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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去吗?”平非卿笑出声来。“你很想去?”“嗯。”苏如异用力点头。平非卿搁下筷子,拿起一只小巧鸡蛋,桌旁负责布菜的侍女急忙伸出手去接,这人却阻道:“本王来便好。”罢了缓缓剥起蛋壳,这才回他的话:“你说些好听的让本王高兴了,本王便准你去。”苏如异点点头用心思索着,片刻后认真开口,说得相当诚心:“王爷你是个好人。”平非卿颔首闷笑,愉快得不行。苏如异不知这样算不算让他高兴了,期盼地望过去,见这人将鸡蛋剥好递来,笑着回道:“本王陪你去。”眼前少年霎时惊喜不已,开心地接过那白嫩鸡蛋,道:“谢谢王爷!”“待郡主醒了,问问她是否同去。”身旁侍女原还惊讶着王爷竟为这少年亲手剥了一颗鸡蛋,闻听此话才回过神来,忙颔首应道:“是。”平非卿执起筷子,一边又同苏如异说:“要等日头落尽,圆月浮出来了,那夜市才会燃灯。本王正午过后要入宫一趟,你在这府上乖乖吃饭,等本王回来接你。”“好。”苏如异点头,眼下这人说什么他都愿意听,只期待着晚上能在热闹市集里肆意玩耍一番。平非卿眸光温和地看着他,唇边笑容不散。房中侍女皆微微垂首,视若不见,唯房外卉菱侧身坐在廊边,看进眼中,似若有所思地柔柔勾起唇角。☆、第八章夜市前的等待心满意足地蹭罢早饭,从华月庭出来,苏如异便一头钻进了药房里,真心实意地打算报答平王,研药研得无比用心。平非卿闲来无事,便也跟了去,看着他一格一格地取着药材,颇为愉快时,嘴里还隐隐约约地哼着调子。仔细那么一听,尽是些幼童歌谣,心中不禁又是柔软又是好笑。这人走上前去,随意看了一格苏如异动过的抽屉,上头写着两字——鹿茸。微微有些疑惑,这种强筋补髓的东西,平非灵应当是用不着的,不知这少年取来是要做些什么。想着便随口问道:“你制什么药?”苏如异眉眼弯弯,神神秘秘却不告诉他,只说:“当然是好东西。”这人闻言一挑眉,也不再追问,反正这药房都送给了他,里面的药材不论名贵普通,皆任他取用,由他高兴了便是。平非卿会这样想,除了阔绰大方,其实心底里真正的原因还是出于对这少年的喜爱。尤其当原本的那几分好感一转而为心动时,便更加愿意对他好。如何对一个人好?自然是给他喜欢的,喂他好吃的,满足他所想的。这一点,平王觉得轻易可以做到。然而他毕竟还是低估了苏如异的脑子,只待他日后知晓了这少年的打算,明白自己随口捉弄的那句“本王不行”会有多少分量,再来慢慢哭笑不得。待到正午过后,平非卿更衣入宫,苏如异依旧一门心思埋在药材里。慵懒的晌午时光,这人吃饱喝足后没想着歇息片刻,当真勤恳。而其实平王府中,还有一人也精力十足。平非灵毫无预兆地从窗户口飞进药房来,吓得苏如异整个身子跟着一颤,喊一声亲娘,慌慌地拍拍心口。“郡主......”少年幽怨地望过去,“你别吓我我真胆子小......”平非灵一袭俏皮的碧色裙裳,全当没听着这句抱怨,抬起手臂对他挥一挥漂亮袖摆,问道:“我好不好看?”“好看好看你真好看。”苏如异点个头回得不假思索,反正思索也了无用处,好不好看他都只能如此作答,毕竟得罪郡主事小,得罪傻子事大。“我今天是翠鸟!”平非灵笑眯眯,有那么点得意。“......”苏如异手头动作一顿,敢情这做鸟儿,每日里都还要换换品种的。感叹归感叹,作为一名良医,怎能不安抚患者的心绪,于是顺水推舟笑道:“郡主真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翠鸟!”“嘻,”平非灵果真被哄开心了,对她的医师又亲近了几分,笑盈盈地凑到桌边去,兴味盎然地瞧瞧这又摸摸那,问,“你在做什么?”“我在做药。”“甜的吗?”“苦的。”“哦......”平非灵不满地放下手中小瓶子,不再感兴趣,转而道,“我晚上要和哥哥去夜市。”苏如异一听也开心起来,抬头咧嘴笑道:“我也要和王爷去夜市。”“本翠鸟准你一起去了,”平非灵并不嫌弃,甚至还有点高兴,原本就是来叫他一同前去的,因而回得很是大方,罢了才又把真正的心思说出口来,“你知道吗,夜市有很多好吃的,比宫里头的点心还要好吃!”“真的吗?”苏如异眼睛亮了。“可我每回去的时候,都吃不了多少,因为晚膳的时候,哥哥总不许我饿着肚子。”苏如异眨眨眼,隐约觉得这话听着,好像眼前这姑娘准备出什么歪主意了。“今天哥哥不在府里用晚膳。”平非灵悄悄地同他耳语。果然。“郡主想要我陪你饿肚子吗?”“嘘......”平非灵捂住他的嘴,“哥哥会听见的。”苏如异被她纤纤玉手用力按到脸上,艰难地点点头。房门外有一个身份叫作影卫的人望一望天,默默掏出小本子记下:郡主今日不用晚膳。想了一想,又补上一句:苏先生也不用。房内两人毫不知情,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开始细细聊起集市里的小食。而平非卿入宫面圣,其实为的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北方异族近来有些不安分,明面上看似规规矩矩,暗地里却百般压制贸易,敌意彰显得分明。前一日早朝时,户部尚书参了一本,禀是生丝贸易最为不顺。外族蛮子手段卑劣且粗糙,完好的生丝总能找着诸多挑剔,又暗中对货物施以损害,潮损、烟熏、火灼,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令人防不胜防,损失惨重。户部尚书气得执笏之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只道蛮子贪心不足,如此作为,恐怕是想要多分些利去,只待逼得我方让些好处,他们才肯收敛下来。平非卿当时未置一词,心中却觉得不是那样简单。十年前平崴曾与北蛮开战,便是他以少年之身领兵杀入战场,大破外族,才换得近些年来的平定。北蛮战败,理应俯首;而平崴虽胜,却从未在贸易往来上有过半分苛待,条例素来公允。因而如此看来,蛮子断然没有理由不满,更勿论主动挑起事端。如今贸易被压制,显而易见便不只是贸易上的问题了,无非是变相示威。而北蛮敢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