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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恕罪,是属下鬼迷心窍......”平非卿低笑:“那你倒是说说,如何鬼迷心窍?”周峰此刻罪事遭揭露,哪敢再有半点隐瞒,根本不需上刑,当下便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王爷,是兰夫人勾引属下在先,属下一时愚蠢,做出冒犯王爷之事,属下知罪......”“知罪?既然知罪,为何还要伤害灵儿?”周峰慌张交代道:“王爷,当年属下与兰夫人在那废园里......不曾想到会被郡主撞见,属下绝不敢对郡主出手,是兰夫人说......说郡主太过机灵,年纪虽小,但必不能将她巧妙蒙混过去,非要逼得属下痛下杀手,将郡主灭口......”“找死!”平非卿怒不可遏,一脚将他踢出数尺,周峰承受不住这般内力,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来人,将这背主负恩的混帐给本王拉出去,立地斩首。”“是,王爷!”门外侍卫听命入内,将那人拖了出去。平非卿恨意难平,忽然狠狠扼住兰婉的脖颈。这女子早已面如死灰,从那侍卫出口第一句话开始便是满目震然,丝毫不愿相信,信誓旦旦保证要救她出府之人,毫不犹豫便将她舍弃出卖。兰婉内心悲痛,满腔恨意却逐渐沉淀下,尔后浮出些笑容,呼吸不畅,难耐地盯着眼前之人。平非卿平静半晌,松手将她甩到地上。这人行回桌旁坐下,苏如异从未见过他暴怒的模样,起初的一瞬被吓得不轻,随即便万分担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他坐回来,急忙抓住他的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心有余悸地看着他。片刻之后,软软手掌反被覆住。平非卿闭一闭眼,总算冷静不少。房中发出女子的低笑声。不待他开口,兰婉已缓缓撑着胳膊从地上坐起身来,精致鬓发被摔得有些散乱,抬头望向他,愈发笑得轻快道:“王爷不喜欢我,还不准我喜欢别人吗?”平非卿回得冷漠:“不过是一个细作,还真当自己是我王府的侍妾了?”兰婉微愣,旋即了然般愈发松懈下来:“原来你早就知道......是啊,我是个细作,那又如何,我依旧是一个懂情爱的女人。你不懂得怜惜,自会有人懂得......周峰不知我是细作,只拿我当一名可怜女子,我同他之间,凭什么就算是苟且?”“毫无人性,为了一己贪欢,竟狠心对一个十岁幼童下手,畜生一样的行为,还不叫苟且?”“呵......王爷,你难道还没想明白,郡主是因你而遇害的。”平非卿蹙眉。兰婉见他面色有变,得意笑道:“你若怜惜我,我又如何会与周峰走到一起,又如何会让郡主撞见?”“满口诡辩。”兰婉从地上站起身来,微微扶了扶鬓发,缓缓向他走近两步,偏头望向被他护在身旁的苏如异。少年早被这对话间的“细作”二字惊到,只觉万分不可思议,此时被她这么看着,依旧愣愣地回不神来。“傻傻的......”兰婉笑了起来,“王爷喜欢男孩儿便也罢了,竟喜欢这样呆呆傻傻的少年,真是让我好不甘心......这世上的人,有谁是你无法般配的?又有多少,不会甘愿留在你身边?你当初若对我好,细作又如何,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可以只忠于你......”“不必,”平非卿眸色鄙夷地望着她,唇边再度露出些冷笑,道,“如异比你聪明千万倍,他只是单纯罢了。不似你,蛇蝎心肠,兰婉,本王问你,亲手喂自己喝下落胎药的感受如何?似乎还是两次?”女子面色骤然变得煞白,狠狠瞪大双目,没想到他连此事也知晓。“你的亲生骨rou,是被你草草埋在了庭院里,还是随手丢出了府外?”这人无动于衷地说着残忍之话,“本王真是不敢相信,你对自己的孩子竟也下得了如此狠手......你可曾有过分毫不舍得?”“别说了......不要再说了......”“孩子毕竟无辜,你怎不生下来,蒙骗到本王头上?呵,也对,本王不喜欢你,你如何会有本王的孩子。这一点,你倒是清清楚楚。”“不许你再说了!”兰婉歇斯底里地哭喊出来。苏如异惊得身子一抖,随那尖厉之声微抽一口气,听着这些对话,心脏的骤跳传到了指端,在那人的手心里勃勃跳动着。平非卿揉一揉那手,不再继续这话,转而道:“兰婉,其实你才是最蠢之人。如此愚蠢,比及你的忠心,本王更希望你能好好当个细作,把消息一条不落地传给那些个蛮子。”兰婉颓然抬眼望向他,绝望道:“你什么意思......”“意思很显然,你这些年传回去的话,都是本王有意让你知道的,包括前些日子,你自以为立了大功的造船一事亦是如此,从这一点而言,你倒也帮了本王不少忙。”“平非卿......”眼前女子咬牙切齿。“你的用处到此也就差不多了,原不知晓如何杀了你,才不会引起蛮子的警惕,因而一直将你留着,如今有了你与人苟且一事,倒正好。传出话去,他人只会以为是你不守本分,触怒本王,才引得杀身之祸,毕竟本王这些年来从未亏待于你,你说是不是?”平非卿看她浑身战栗,悠然补充道,“当然,本王不会让你死得太容易,否则灵儿这些年的罪岂不是白受了?更何况还有此物。”这人从衣襟中摸出一个小纸包,丢到地上。兰婉已是面如死灰。“本王最为重视之人,你竟然害了一个,还想害第二个。既然喜欢毒,本王便让你余下的日子与毒为伴,好好感受一月,再暴毙而亡,那种毒叫什么?腐骨?”“平非卿......我从没想到你是如此残忍之人......你......”平非卿沉沉作笑道:“你是最没资格说本王残忍之人。”话落敛去笑意,怒然道:“来人!喂腐骨,将这女人关进地牢之中。这一个月,把她给本王好吃好喝地养着,若是绝食,便掰着嘴将食物灌进去,不准她早死一日,听清楚了吗?”“是,王爷!”数名侍卫行进房中,将兰婉钳制住。平非卿拉起身旁沉默的少年,离开这地方,身后房门关上,尤可听得女子愤恨的怒咒。苏如异步步回头,直到某一刻那声声咒骂忽然断绝,女子嘴里似乎被强灌下什么东西。他心中很是害怕,欲言又止地看着身边人,想问之话不敢问出口来。他此刻的确是非常畏惧,这人从未对他表现过的一面,今晚是展现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