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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冒险逃脱的机会。他被牢牢地抓住了,而那个alpha似乎也死死钉在了他的身上。弥漫着omega信息素与alpha信息素还有血腥味的屋子里,灯光摇曳,床板剧动。四周都是尸体,床单上也沾染着大片血液。被压着趴在床上,承受着来自身后疯狂的痛苦的时候,他死死盯着床下那个对着他睁着眼睛的尸体。在那双已经毫无光芒的眼睛里,诺亚看到了他所身处的整个地狱。被摇醒的时候,诺亚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噩梦,他的身上抖得厉害。凯撒把他抱进怀里,温热的手覆在他冰冷的后颈上,不断地安抚他。“没事了,没事了。”“是我不好,我来迟了,对不起,诺亚,对不起。”“我会保护你的,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同样的事情了。”诺亚慢慢缓了过来,推开了他,哑声道:“走吧。”凯撒开启了不远处的一架飞行器,两人乘坐离开。真正脱离了这颗黑星的大气层的时候,诺亚松了口气。飞行器里开着空调,暖洋洋的。凯撒扔给了诺亚一包饼干和一瓶水,说道:“你先吃一点。”东西下腹,诺亚算是真正的舒服了。他侧脸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在飞行器前窗灯的光线下,凯撒的面容比起刚才雪夜里更为清晰。棕色的头发稍微有点长了,额头前的一绺垂落着,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小片阴影,刚好盖在了一道疤痕上。琥珀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浅色的薄唇,就和记忆中凯撒死讯传来前,他发给诺亚的最后一张照片里的那个青年一模一样,似乎没有任何的变化。诺亚神思恍惚地说道:“两年前,军队里的人到了你们家,说你在战场上阵亡了,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找到驾驶的飞行器。”凯撒的反应很平静:“在星际战场上想要找到尸身本来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飞行器如果被炸成了碎片,在战争结束时想要找回来也基本上不可能,因此所有失踪的战士都会被默认为已经阵亡。”诺亚沉默片刻,轻声道:“你奶奶去年去世了,突发的心脏病,走的很快。”空气凝滞了几秒,“是吗。”凯撒的声音很淡漠。凯撒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在一场交通事故中双亡,那之后凯撒就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可凯撒的奶奶性情非常冷漠阴郁,不太管凯撒。记忆中,诺亚从来没见过凯撒奶奶笑过,甚至连话也没说过几句。小的时候,诺亚的父母总是劝导凯撒,说他奶奶毕竟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外在表现得再怎么冷漠,内里也不可能真的是不关心他。当然,事实是诺亚的父母偶尔试图跟凯撒奶奶搭话,也总是被冷漠以对。可看着小孩子不高兴,排斥的模样,身处在一个和谐家庭里的父母总是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他们不会选择去说老人,只会选择去说小孩子。“体谅下你奶奶吧,她一定是爱你的。”还有——“你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应该要好好相处。”可没有什么是“应该”的。凯撒奶奶没有选择去“应该”,凯撒也不愿意去单方面承担这个“应该”。诺亚有时候也觉得自己父母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反正在他看来,对于自家小孩子莫名其妙一夜不归也不会过问的大人,绝对算不上是爱着那个孩子的。于是从小到大,没有亲人可以爱的凯撒,几乎把整颗心都放在了诺亚这个邻家弟弟身上。诺亚喜欢凯撒吗?喜欢吧,普通喜欢,对于亲人亦或者朋友的喜欢。那种omega对alpha的喜欢是绝对不存在的。和alpha对omega信息素的生理反应般的“敏感”不同,omega虽然对alpha信息素敏感,但并不总是发情式的敏感,而是单纯的闻得更加清楚的敏感,只有对于特定喜欢的alpha信息素味道,omega才会脸红心跳。想要找到喜欢味道的alpha其实一点都不难,但诺亚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对哪个alpha脸红心跳过,凯撒于他而言也是如此,自然更谈不上越加深层次的。不过诺亚对自己未来的alpha没什么要求,他并不是那种非要很喜欢,才会和对方结合的人。造物主留给omega寻找爱人的时间太短,要是真的太过在意爱情,容易将那短暂的自由时光都陷入到焦虑与痛苦当中,于诺亚而言太过不值得。因此对于诺亚来说,未来的alpha若不是他真心喜爱的,那就只是单纯的解决生理问题的对象而已,是谁都没关系——只不过绝不能是凯撒。他不爱凯撒,更无法接受让凯撒去标记他。凯撒曾经为此跟他大吵了一架,诺亚也曾头疼于为什么他怕什么偏偏来什么。后来诺亚经过好一阵的拒绝和解释,才让凯撒明白,两人也自此和好。诺亚一直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却没想到三年前凯撒会突然间跑来说让他等他,他一定会在一年内升为A级战士,然后回来跟他求婚。诺亚拒绝,凯撒却装作没听到,没给他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当天晚上就离开了。凯撒是在逼他。以生命危险换来功勋,再以功勋来求婚。诺亚厌恶这种做法,那一刻他甚至觉得,或许该和凯撒绝交了。他和凯撒感情深厚,在心底里他是把凯撒当做亲哥哥的。可如果凯撒跨不过这一槛,诺亚便无法再和他相处下去。在未来伴侣这件事情上,诺亚底线虽低,但决定好了底线,就绝不会妥协。因此在凯撒去从军,并且拒绝他的联络后,诺亚就发短讯过去,言明了一切,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成为他的omega。凯撒没有回应,诺亚却相信他看到了。那之后整整一年,两人都没有联系过,直到夺走凯撒生命的那一场战役前,凯撒发来了一张他自己的照片。照片里凯撒对着镜头苦涩地笑着。他的头发比最开始入军队时要长了一些,一绺棕发垂落在额头上,阴影后面是一道还算明显的红肿的疤痕。凯撒写道:“希望你能想我。”而诺亚的心情复杂。装聋作哑又能如何呢?诺亚那时候觉得又气愤,又疲惫,又悲哀。在知道凯撒死了以后,诺亚是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然而他从来没有后悔过拒绝凯撒。他始终觉得凯撒做错了,这一点想法,就算如今他重遇凯撒,心底欣喜的同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