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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全身松懈,瘫在沙发灰着脸色很长时间都不动一下,把保姆心疼的天天在家熬莲子燕窝虫草人参,恨不能让他当饭吃。保姆劝他:“您歇一天吧,您这是成心不让自己好过啊。”梁宰平拨弄碗里的莲子羹,他只是苦笑,低头弄莲子,怜子清如许,他是心病难偿,梁悦一天不肯回来,他就多痛一天。倒不如忙起来,忙得自己无暇想他。荀晓东到底是常在相关单位走动的人,没多久,就有了刑墨雷的消息,暂时扣押在附近一个看守所里。他通知梁宰平,问他有什么嘱咐,梁宰平说刑墨雷自己有分寸不需要多说什么,就是让佟西言见见他。就这样,佟西言终于见到了一个星期没有消息的刑墨雷,虽然隔着一张桌子,附近还有穿制服的看守。刑墨雷的脸色非常差,人瘦不说,胡渣乱糟糟,眼底一片青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还是那天穿的那套衣服,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两个人一照面,真有相顾无言两眼泪汪汪的感觉。佟西言死死咬着嘴唇,指甲都要陷进手心里了。刑墨雷紧张的小声问:“你怎么会来?你不该来!”佟西言哽了一下,知道他是担心拖累自己,忙说:“我没事。你那张卡我一直没动,荀律师说,没有证据证明我主观方面是故意性质的,所以不会有大事,可能要罚款。”刑墨雷松了一口气,突然笑了,说:“幸好,不用做亡命鸳鸯。”佟西言没说话,只是瞪他,眼眶湿了,赶紧抬头看天花板,这老家伙一点儿不着调,根本不知道外面多少人揪着心。见他这样,刑墨雷也沉默了,他知道他不好受,实在不能再没心没肺的开那些玩笑。时间紧张,佟西言勉强收起了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院长醒了,上班好几天了。”刑墨雷惊讶的抬了一下眉。佟西言说:“你再撑几天,院长,还有荀律师,都在想办法。”刑墨雷说:“放心,死不了。”佟西言不忍看他头上的新生华发,低头,眼泪落在地面,只沾湿了睫毛。第64章相比起这头的人仰马翻,梁悦在刑少驹那里,则是平静无事闲得发慌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他走以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刑少驹也一样不知道,他那不像话的父亲正经历牢狱之灾,可能会更糟糕。兄弟俩搬了椅子坐在阳台一打啤酒一碟花生米,观星赏月畅谈人生,秋风飒爽,两个人都觉得惬意,梁悦的心境平和多了。“所以,早点回去吧,梁叔现在都不知道多着急了,别把整个市翻过来找你哦。”刑少驹脚架在阳台上,一颗一颗抛接花生米。梁悦手臂压在脑后,先没说话,突然又问:“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刑少驹说:“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梁悦想不到,他的世界只有梁宰平,这个男人的霸道像空气,他不表现出来,可你根本摆脱不了。刑少驹说:“爱是自私的,无情的,拌着砂糖的毒药,让人飞蛾扑火,心死为止。”梁悦笑着扭头看他:“你朗诵啊?”刑少驹说:“你就说我爸跟佟叔吧,折腾这么多年了,两个人在一起真正快乐的时候有多少?也就是现在,才能在一块儿处处,还不能是光天化日之下,得藏着。”梁悦说:“你举个积极点的例子行不行?”刑少驹说:“我身边没有积极的例子,我爷爷奶奶早没了,爸爸mama离婚了,没亲没戚,我爸就一个结拜兄弟,哦,你也认识,就是宝丽金的老板,他还惨些。”梁悦想着陈若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还真想不出来这个人在感情上也受过打击,问:“他怎么了?”刑少驹说:“我那时还小,从我爸那儿听来的,陈若当时开了一家夜总会,跟店里的领班谈上了,听说感情特别好,后来有个客人一定要带领班出台,他不肯,动了手,混乱中那女的被刀扎中了心脏,就死在他面前的。那回闹得挺大的,店都关了。”梁悦说:“难怪他一直单身,看不出来还是个痴情种。”刑少驹笑了笑,说:“他不是痴情种,他是没办法。那个要带他马子出台的,是他亲哥的人,故意的,你知道他哥哥是谁?当时是我们市长呢。”梁悦想起来了,梁宰平好像提起过,于是说:“哦,这我知道一点。”“你知道什么?他们兄弟梁子结大了。陈若明明知道那是他哥的人,可他后来专门关了店一心为报仇,亲自开车把那个行凶的撞死了,来回碾了好几下,听说那卷录像带特残忍血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没了,车也没了,市长的秘书亲自证明事发当时陈若跟他在一起,据说陈若是去举报河道污染的,谁信呢,可死无对证啊,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市长在后面撑腰了,谁会深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梁悦像听故事,说:“这么说来他们兄弟感情不好?”“嗯。陈若是私生子。”“那他还这么嚣张?”“这个,我猜,他一定掐着哥的软肋呢吧。”“你爸没跟你说啊?”刑少驹切了一声,说:“我爸从来不跟我说这些,我是无意中听到他讲电话,再加上看报纸看新闻,那样,脚指头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梁悦说:“你杜撰连续剧呢?”刑少驹说:“可能吧,我猜的。”梁悦拿花生米丢他,笑骂:“我是跟你谈爱情,不是听你讲故事!”刑少驹躲开了,说:“纸上谈兵,有什么意思,你谈一个不就知道了。”梁悦突然没了声音,静静看着满天星,说:“少驹,你说我是不是有病?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女孩子,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刑少驹不信,说:“怎么可能,那你告诉我,你第一次那个的时候,想着谁?”梁悦斜眼看他,说:“你呢?”“钟丽缇。好了,轮到你了。”梁悦沉默。刑少驹抗议:“喂,太不够意思了吧!”梁悦又是沉默,直到刑少驹都快被晚风吹得睡着了,才听他问:“你真想知道?”刑少驹迷蒙嗯了一声。梁悦低着声音说:“第一次,是梁宰平帮我弄出来的。”而且是用嘴。刑少驹惊得清醒,打了个寒战,想了想,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