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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但如今饭桌上是个交流好地方,楚槊自觉经过一上午的并肩作战距离拉近不少,他朝施雅道:“你很像我一个故人。”施雅和解一鸣同时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弟啊,”施雅语重心长:“你要是想搭讪,这句话已经两种意义上的过时了。一是它本身过时,二是初次见面你没提现在提时间已经不对了。”“我也不会用这么老套的话来搭讪你啊施姐,”楚槊俏皮的笑笑:“你确实跟我一个故人很像。”施雅已经能跟他比较轻松的对话:“那你下一句可千万别是那位是你的初恋或者前女友。”楚槊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我要是能有像你这么好的女友肯定不能变成前任!”只要跟女孩说话,他总是把正经话和哄人开心的话掺杂着说,风流的毛病根深蒂固,好在是个真君子,懂得把握分寸,也不祸害人。“我方才说的不准确,你们只是长得像,性格什么的完全不一样。”施雅顺着他的话很给面子表现出了一点好奇,她没想到自己礼貌性的聊天用语还真能探到有趣的内容,“有什么不同?”“她不爱笑,在见到你以前我完全想象不出她笑的样子。不仅对外人,在她丈夫和孩子面前也从来不笑。”“唔……”施雅晾了晾碗里的热汤,给楚槊口中的“她”换了个称呼:“你朋友是不是家庭有烦恼?”在丈夫孩子面前也不笑,听起来可能是婚姻生活不美满。楚槊想了想,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一个女人若是愿意为了一个男人去死,能说明她爱他吗?”解一鸣在旁边也听了一耳朵,若有所思,施雅一拍板:“还用问吗当然啊!”楚槊:“为什么这么肯定?”“女人的心思,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爱得莫名其妙恨得莫名都很正常。”施雅递过去一个“你还年轻”的眼神:“不管在外人看来那女人蠢也好傻也罢,甚至男人也觉得她不可理喻或者烦不胜烦——有这种,分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都改变不了她爱着男人的事实。为了爱命都不要的女人在旁人看来是愚不可及,但所有人都会说‘她爱得死去活来’,谁也不会否定。”当年将军冤死狱中,路易斯带着楚槊逃开,便是楚槊跪下来哭着求,他娘也不肯走。为什么,明明平日里从来没有言说,她从来不会翘首期盼将军归来,离别也没有依依不舍,他以为他们之间感情淡泊,就算侥幸存留,也不到至死不渝的地步。可她却愿意陪他赴一道没有意义的死途……而且一个死在狱中,一个自刎于家中,本不在一块儿,连死都不同寝。“可还有孩子呢,会不会太不负责了?”楚槊低声喃喃道。施雅喝了口汤,点头:“是不负责,所以说绝对会有很多人指着骂她,除了孩子还有父母,这些人都要自己来照顾才肯放心啊,托付给别人能放心吗?”楚槊心里一震,想起了那年路易斯对自己娘亲道:“你放心,他就交给我。”可惜当时楚槊低着头,因此他不知道他娘亲无视年幼的他声嘶力竭哭泣,被他拽住裙摆的时候一双沉静的眼神只一瞬不瞬盯着路易斯,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是看。只一眼,便胜过千言万语。在路易斯说出那句话后,她破天荒的露出一个笑。极轻且浅,昙花一现,风吹便消失得无影无痕。她必须把楚槊托付给谁,不是她选择了路易斯,而是路易斯选择了他们,而她愿意去相信。威廉把楚槊新工作的同事们资料递上来,路易斯当然看到过施雅的照片,可不同于楚槊,他完全没觉得施雅跟楚槊娘亲有半点相似的地方,因此只是一晃而过,根本没留心这人到底是圆是扁。他若是日后能知,必然是要给施雅写封感谢信的,尽管——她其实什么也没做。第二十四章上午和下午拍摄间隙那点时间并不长,吃了午饭也就够他们稍微坐着休息一下,原本楚槊也没打算这个时间动手,但听到施雅的那句话,他莫名的就有些坐不住了。施雅起身去洗手间,五六秒后,楚槊也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他们在的雅间洗手间被人占了,只能去外面的公用洗手间,虽然工作人员已经提前和餐厅沟通好他们位置附近暂时不会有别的人来打扰,外面的公用洗手间也只有他们的人会用,但还是有工作人员兢兢业业簇拥着施雅往洗手间方向去,楚槊嘴角抽了抽,上洗手间呢还是护卫女皇登基呢?餐厅的洗手间修得非常漂亮,大理石的墙面映着暖洋洋的灯光,施雅在明亮的镜子面前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形貌——女孩子在卫生间外的镜子前洗手时总会下意识抬头看看自己的样子是否尚可,如果旁边没人停留的时间会更长,看看自己的发型有没有乱,妆是否有花。这一层施雅把垂在耳边的几缕短发丝别在耳后,她突然觉出一抹奇怪,下意识往出口方向看了看,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出口在侧面,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平视一眼看去,还是一堵结实的墙壁,隔绝外面的视线。施雅也没多在意,她转过身去,就在那一瞬间,镜子里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影,可惜施雅看不到了,她瞳孔一缩一放,整个人突然麻木空洞的僵直成了一个木头人,愣愣的站在原地,漆黑的瞳孔里什么也没映照出来。突然出现的人正是楚槊。这个在大姑娘小媳妇儿面前舌灿莲花的人居然也做得出来闯女厕所的事,真是叹为观止。不过要说这里完全是女厕也不对,因为楚槊已经不动声色覆上了一层结界。他用眼神梭巡着施雅的面部轮廓,闭上眼在脑海里勾勒出另一个人,给自己一场虚实结合的幻境,他低声道了声“得罪”,轻轻握住了施雅的手,真真实实的让人类的体温传来,不是臆想,不是绝对的幻境——他让他的娘亲跨越千年时光,重新站到了他面前。“娘。”楚槊道:“我……没有恨你,我爱你,还有爹。”他从灰烬里扒拉出一点模糊、兴许有错误的记忆:他小时候做噩梦,娘亲绝不肯纵容他哄他一块儿上床睡,但被赶回自己房间后,娘亲会在他屋子里点上昏暗的灯火静坐片刻,直到小孩的呼吸平稳下来;有一次被爹训得实在太狠,他刚趴在床上没顾上姿势累得眼皮一阖,迷迷糊糊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偷鸡摸狗似的溜进他屋子里,放下了两盒药膏……将军府符合这个身影的就只有楚将军一人尔。楚槊原本以为滞留的堵塞一定会不遗余力挤压他的心口,这句话脱口而出却没有那么难,有什么在一瞬间烟消云散,甚至没有他想象中更激烈的心理抗争,就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