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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两人就离开了破旧的房间。耿直婶打了个哈欠从屋里出来,见隔壁半天没有反应,才知道两个小孩早就出门讨生活去了。她回到屋里一边给李信田塞了两个面包,一边絮絮叨叨说:“那俩小孩走得可真早,哎,也不知道他们家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让未成年出来工作?”李信田正在整理上课用的书本,闻言露出怀疑的表情,“比起这,你不觉得他们太亲密了?”耿直婶动作一顿,叹了口气,“你别疑神疑鬼了,我倒觉得他们挺可怜的,而且人家的事,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再说,听他们的意思,估计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些怎么了。”李信田不知回忆起什么,脸色有些阴沉,“不是最好,我这不接受那种人,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病。”耿直婶瞥了他一眼,推他出门,“走你,上你的课去吧。”这段时间以来温度已经渐渐回暖了。三月,春冬交替的时节,这天破天荒下了一场冷雨。工头没想到今天的天气是这样的,看了好一阵子,工作是做不成了,只好放人暂时休息去了。一伙人待在水泥板下休息,谁知一待就是一上午,雨仍然没有停的迹象。林枷性格好,平常时常帮忙,工作也努力,人类大多看得起勤奋努力的人,因此林枷在这群工友里面混得不错。午间的盒饭这会儿刚下来,林枷吃了一口,忽然动作停了下来。老痣哥瞧见了,“怎么不吃?小伙子发育期,得多吃点才好,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一天得吃好几顿。”林枷是想起姜赦装在口袋里的压缩饼干了。阿赦吃得饱吗?他合上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留着,回去吃。”“回去吃?”老痣哥满脸诧异,“干什么不在这里吃,等你带回去都馊了,虽然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但到时候吃了反而会拉肚子,这不好。”林枷想想觉得也是,不由有些可惜,另外有个人蹲在他旁边调笑:“你该不会是要带回去给你那兄弟吃的吧?林枷,我说你,和你那兄弟关系也太亲了吧,虽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想想我跟我哥以前,一天到晚都在打架,简直无法想象天天担心着他。我跟你说啊,你这样不好,女孩子可不喜欢像你这样的。”说话的人长得瘦瘦的,体毛也多,因此工友们都叫他猴子。老痣哥听猴子这么一说,突然也来了兴趣,一伙人在这里蹲了一天,都无聊得快起霉了。“林枷还小,想什么女孩子?”老痣哥贼笑着拍了猴子一巴掌,“估计脑子里压根就没有女孩子的概念吧,天天这么讨生活,哪有时间去想那些事情。”话语一顿,和猴子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猴子笑嘻嘻地凑过来:“得了林枷,哥这有好东西,给你看看?”林枷一脸不明所以,“什么东西?”他倒是听得懂老痣哥和猴子笑他在女孩子这方面没开窍,心里淡淡的没什么感觉,然而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老痣哥和猴子就把他拽到了角落去。林枷被他们这副神秘的模样搞得有些奇怪,“你们想给我看什么?”他跟老痣哥和猴子的关系不错,三人偶尔也会混在一起聊天,猴子每天来都会带着背包,他从包里翻了翻,拿出一本杂志来。猴子冲老痣哥挤眉弄眼一番,两人齐齐回过头来,表情诡异地冲林枷笑。林枷简直觉得自己的寒毛都要竖起了。下一瞬,猴子把杂志摊到他面前,“嘿嘿,感觉一下。”林枷低头一看,整个人蓦地愣住。这是一本——□□杂志。有女人的躯体躺在一张红色的大床上。她眼神诱惑,姿态撩人地张开双腿,露出身体隐秘的一部分。看到这里的时候,林枷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直到女人和男人共同出现的画面,白花花的一片,暧昧旖旎地纠缠在一起。他听见老痣哥和猴子咽口水的声音。而后,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男人的后肩上有一道细细的疤,林枷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道疤,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那天夜里,姜赦背对着他毫无防备脱下里衣的画面,厕所里没有什么异味,热水氤氲起一片雾气,却掩不住林枷结实而高挑的背影。当时林枷只顾着心疼他背脊的疤痕,直到现在——林枷猛地盖上杂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跳剧烈跳动,心脏几乎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他竟因为杂志里的一道疤痕,联想到姜赦身上薄薄的肌rou,姜赦的味道,姜赦的体温,姜赦的声音。恍惚中,一切美好而暧昧,在那氤氲的水汽中,他险些就伸出了双手,痴迷得几乎想要亲吻。老痣哥和猴子看着他坏笑,“怎么样?开窍了?”林枷吓得立即闭上双眼。“我没有。”☆、014当天夜里林枷从梦中惊醒。梦里没有鬼怪,也没有灾难,只有姜赦和他。他剧烈的喘息着,清醒过来回想起刚才的梦,只觉得冷汗一下子就浸湿了里衣。姜赦很奇怪,他也很奇怪。他和姜赦像杂志里的人一样相拥在一起,激烈而缠绵地亲吻着,两人从床头吻到了床末,他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做起,只好焦躁得紧紧地搂住姜赦,与姜赦的双腿如同雄蛇与雌蛇那样交缠在一起。这简直是一个可怕的噩梦。姜赦被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闹得半懵半醒,迷迷糊糊将他搂在怀里揉了揉他的脑袋咕哝一句:“做噩梦了?没事我在。”说完便又昏睡过去了。姜赦以前就有抱着枕头睡觉的习惯,有时双手双脚都会跨上来,也只有林枷能习惯和他睡同一张床,久而久之林枷也被染上了这种坏习惯,学着跟姜赦一样两个人八爪鱼似地搂在一起。然而这一天夜里,林枷却吓得浑身僵硬,姜赦的右腿刚好卡在他的腿间,林枷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腿间那种湿湿凉凉的感觉。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尿床。那更像是,另一种东西。还好姜赦一无所知。从这天之后林枷便觉得自己着了魔,他有点不敢对上姜赦的视线,也不懂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内心深处不知何时埋下一颗种子,不知不觉间生长出了罪恶的花蕾。姜赦每天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换一身衣服,林枷回来的时候恰巧见到的便是他褪下上衣的模样,袖子还卷在手臂上,姜赦听见开门的声音,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看着林枷:“回来了?今天吃过没有?”屋里的电灯年代久远,橘色的灯光更偏暗淡,姜赦微微弓着背,柔韧修长的腰身在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