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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道:“说了多少遍了,头手不能伸出窗外,怎么就不听话?你刚把手伸出去托风的动作有多傻`逼知道么,想上新闻了?”他停了会儿,看贺情闭着嘴不开腔了,又说:“你再不规矩坐着,我改明儿给你买个儿童安全座椅去,往后边儿一捆,看你怎么折腾。”被这么数落一番,贺情心里落差还是有点儿大,毕竟应与将难得一口气说这么长一串儿话,但是吧,居然是逼叨逼他的。迫于应与将每句话语气都还带着点儿无奈,也知道自己理亏,他只得小声地说:“你他妈自己不会看,刚要不是我跟你说怎么打盘子,早跟后面那辆小宝马撞上了……”应与将被气得直磨牙,脚上松油门儿的同时伸过手臂去往贺情的脸上掐了一把:“你是想跟我飙一局。”一听“飙”这个字,贺情就兴奋得不行,坐直了身子,说:“飙就飙!金港里面老子就没怕过谁!”他顿了一下,又加了句:“包括你!”应与将一抬眼看他,手指摁上中控台,按下S键,开启运动模式,笑道:“那就飙。”这句话说完,脚下油门一踩,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上高架桥,畅通无阻,压着限速跑,窗外的风吹得贺情心情大好,点开高级音响哈曼,放了首摇滚,一路跟着晃,看得应与将止不住的笑。意大利车一进入跑车模式,声浪像气沉丹田吹长号似的,连带着车身都跟着颤。应与将不太喜欢这种俗称天籁之音的优雅声浪,相比之下美式肌rou跑车那种煮开水一样的声音更符合应与将的口味,他没管贺情的挑衅,自顾自的说道:“你这玛莎拉蒂的声浪,炸不了街。”贺情一听这话,跟踩着尾巴了似的,都要从副驾驶蹦起来去掐应与将的脖子了:“我草,我警告你啊,我允许你说我,但不能说我的车!”这初恋车的声浪都是作曲家调的呢,百年纯正血统,意式典范,懂不懂啊?没想到应与将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嗯,那你的声浪也还是挺好听的。”那个“也”字咬得特别重,重得贺情耳根连着颈窝都有些泛红,呲牙去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开个车还不忘着耍流氓?”应与将低笑一声,在贺情的嗔怒下规规矩矩地把车驶入了机场路。车停在加贝门口,应与将跟着进去,去车库取了自己停在这儿停了一宿的大G,跟贺情打过招呼,往盘古去了。年后的车圈儿业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运作,不过最近市场变动较大,贺情的事儿也越来越多,一些新的政策和走向也影响了盘古的发展,两个人在乔迁之喜过后,难免忙起来,除了偶尔早上出门的时候能一起相处会儿,晚上都十一二点才有空见上一面。贺家盯生意盯得紧,贺定礼也回加贝处理事务,近期都没怎么出差,贺情更不敢老往望江名门走了。国家下了政策鼓励新能源汽车,之前大远的宝马Reaow项目也得了不少利润,北京的新能源车不受限号规定的影响,重庆主城区的新能源车辆都可以享免路桥费以及停车费,成都这边儿的新能源汽车也变多了,白绿渐变的车牌也更加显眼。电动车,比如特斯拉这一类的牌子开发得越来越好,一点九提速的特斯拉跑车,一提速跟坐了时光机似的,在广州车展上大大抢了传统超级跑车的风头。贺情一点儿都不喜欢电动车,但无奈市场发展行情在那儿摆着了,只得硬着头皮入股,差点儿折了一处保时捷的4s店进去。一天过了,屁股都快在办公室里坐平了,贺情派人去买了个软垫子来垫着,才舒服多了。他端着一沓资料往顶楼他爸的办公室走,手上车钥匙一甩一甩的,想着这批文件交过去就差不多能下班儿了,毕竟今天的事也差不多处理完了,约着兰洲他们去酒吧嗨一圈儿也不过分吧?当然,嗨完就回望江名门了,这就是离九眼桥近的好处。他刚敲了敲贺定礼的办公室门,开了条缝,就看到他爸在沏茶,刚将热水冲淋茶壶温了具,置茶冲泡,神情严肃,将水壶下倾上提三次,最后把泡好的茶倒入茶海,准备着下一步。贺情瞄好时机,进了房间,刚想开口,就看贺定礼拿了茶盘托着给他,大红袍泡出来的偏赤色的茶汤看得他一点儿想喝的欲`望也没有,凑近了还有股蜜香奶油味儿。但他爸都这么大方地给他了,贺情还是乖乖地接过来,仰头一口干了。贺定礼呼吸一窒:“……”舌尖卷舔了嘴角的残余,贺情喉间那股甘甜的味儿挥散不去,眨眨眼:“爸,怎么了?”贺定礼勉强原谅了儿子的粗鲁行为,张口问道:“怎么样?”贺情想了又想,一口气全进肚里了,现在回味也没多大印象,老老实实地说:“寡淡。”“行了行了,够了。”贺定礼揉揉眉心,叫来秘书收了茶具,心中彻底放弃了对儿子雅致兴趣的栽培。除了飙车和做生意,这小子还会什么?现在倒好,项目都敢让给别人。他清了清嗓子,手指敲了敲桌面儿,说:“刚北京来电话,说阿斯顿马丁召回一千多辆车,有一些是从我们这儿卖的,去安排一下召回事宜。”贺情听得白眼都要翻了,他最烦那些车辆召回了,每次客户来4s店送车的时候那眼神,跟想干死4s店老板全家似的,满眼都是一句话,你们耽误我用车了。厂商有问题召回了跟他们4s店也没关系啊,贺情觉得开4s店简直就是遭罪,因为客户是有一点儿问题就找4s店咨询,对,就是那种贴个膜都得问4s店什么色好看的。得,这一下他事儿又多了。贺情踌躇一会儿,最终还是问道:“爸,我快两周双休没休息了,这周能给我空个档么?”最近贺定礼老把一些贺情以前不用负责的事儿扔给他,上周末就被这些事在公司捆了两天,家都没回,周末谈恋爱的时间都没了。贺定礼古怪地看他一眼,把杯里剩的大红袍一口一口品了:“再说吧。”这句说完,办公室门外有人敲了,贺定礼说了声“请进”,秦佑抱着电脑进来了。对,就是那个一看到贺情就犯怵的销售总监,这会儿正板着脸在办公室里站着,看着两代老板都站在这儿,一时有点混乱,也不知道是跟贺情说话还是跟贺定礼说话:“贺,贺总,那个,售后部刚打了几个电话,有客户就来了。”贺情眉头一皱,这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呢,车间那么多个车位也还没空出来,道:“谁啊?这么积极?”秦佑都不敢抬眼看贺情,冷静了一下说:“单,单江别,就北门那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