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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修隐身体不好,也尚未学习骑射,不如今天的骑射他就免了吧。”“梨母妃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向来初二互比骑射,皇子们都是要参加的。听闻父皇做皇子的时候,有一年脚腕受伤了,都坚持比骑射还拿了头筹。四哥身上又无伤病,难不成还要破了这个传统?”白修临一番话冷嘲热讽,堵得她无话可说。还没来得及反驳,又听见白修文附和道,“若四哥是个女子今儿这骑射也就罢了。”他左右大量白修隐一眼,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还别说,四哥模样本就秀气,今儿裹得这么厚实,可不跟公主们一样了。”言罢,几个看不上白修隐的人都低声吃笑起来。不知是冻得还是被他们的话给羞的,白修隐只埋着头,一张脸涨得通红,那模样半是委屈半是羞愧。白修泽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倒是说话啊你个蠢货!平时在我面前那么死皮赖脸的,怎么被他们讲两句脸都红成这样了!白修隐却没看他的眼神,一味埋着头由着他们嘲笑,很是可怜的样子。他看不过去了,刚要张嘴反驳两句,就听得皇帝一声不大不小的声音,“修文!”声音不算重,却已经有些斥责的意味了。白修文忿忿噤声,在白修临狠狠剜他一眼之后,他也回以一个挑衅的眼神。白修泽从来不管闲事,如今竟为了一个小小质子出头,回过神来他自己也觉得仿佛这样有损他太子的面子。不过……他才不是为白修隐那个蠢货出头呢!他是看不惯白修临和白修文那么嚣张,顺带教训教训他们罢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呸!他才不要和一个质子做朋友!“既然修隐身体不好,不如就……”皇帝刚想作罢,便听得皇后好言劝道,“皇上,皇子可不能像公主那般娇养着。”她抬眼看了看白修隐,“既然未学过,不如趁着今天的机会想哥哥弟弟们学一学,过年嘛,大家一起才热闹。”向哥哥弟弟们学一学,白梨看着皇后暗自冷笑,且不说没人愿意教白修隐,就是愿意教,片刻之间岂能学会,不过是为了看她儿子的笑话,看她的笑话罢了。皇帝思忖片刻,“也罢。修隐,男儿郎,去大胆试一试罢!”有他这么一句话,大家更是等着看白修隐的笑话了。等到内监们把马都牵进秋苑,帝子们已经在跃跃欲试地等着了。“今年的彩头是什么,父皇可要提前说好啊。”白修临一边顺了顺马毛,一边笑着冲着看台上的皇帝问道。皇帝想了半天,从身后内监手中取过一件毛色鲜亮的狼皮披风,爽朗笑道,“这件大氅如何!”皇后惊讶叹到,“这仿佛梁国去年朝见时候的贡品,皇上喜欢得很呢。”随后一脸慈爱地看向皇子们,“诸位皇子们可要努力了。”皇帝一脸喜色,“他们若是能在骑射上精进些,一件大氅算什么!”“虎父无犬子,皇子们必会不负所托。”皇后嘴角微笑从容,眼睛淡淡扫过白修隐。“修隐,你来。”白梨朝白修隐招了招手,随后温柔地为他解开厚厚裹着的披风。“母妃……”白梨用温和却低柔的声音告诉她,“大胆去吧,有母妃呢。”白修隐这才走下看台,朝着马匹的方向走去。诸皇子都选好了自己的马,只剩下一匹红棕色的马等着白修隐。一旁的白修临拍了拍他的马,嘴边勾起一丝轻笑,转过头对皇帝笑道,“父皇老说我们不敬四哥,如今我们都把这最好的大宛驹留给他了,父皇可不能再说这话了!”这马匹通体枣红,脑袋高高昂起,一看便是匹好马。皇帝满意地笑了笑,“既然如此,你好好教教你四哥,他还不怎么会的。”白修泽则恶狠狠瞪他一眼,咬牙切齿道,“这马明明是秋苑中最不听话的马!你偏偏牵了它出来!”“无妨!”白修临不在意般挥挥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些脾气,怎么能叫好马呢!太子驯服不了它,难道也觉得别人驯服不了?你说是吧,四哥?”“你!”白修泽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转过头想寻求皇帝的帮助,皇帝却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动作。他咬咬牙,将自己马的缰绳递给白修隐,“你骑这个,我来骑你的!”“哥哥!”白修隐眼中满满的惊喜之色。随即转换成一脸痴痴的笑,“原来哥哥对我这么关心。”那样子,就差拍手原地转圈圈了。“谁关心你了!”白修泽眉毛一拧,压着嗓子吼道,“我是怕你摔死了没人出宫给我买糕点吃!”白修隐向来选择性无视这种话,反正一脸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一边嘴里念叨着,“我就知道哥哥最关心我了!”一边顺了顺马毛。“你给我将马牵着!”白修泽没好气地训他,一边将缰绳又朝他那边递了点。白修隐却朝他笑了笑,“无妨!我看这匹马儿……”他一个翻身上马,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白修泽,笑容灿烂,“这匹马儿,也挺好!”第23章平手他起身上马那一瞬间,衣摆高高扬起,身轻如燕,尔后稳稳落在马背上,笑容明亮而自信。霎时间白修泽竟看呆了几秒钟,即使厌恶有人这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但如阳光般化冰的笑容,看得他挪不开眼。这一刹那,他仿佛忘记自己是太子,而马背上的人,那样从容,那样自信,低头看他的时候,仿佛他才是神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修隐已经在冲他喊道,“哥哥!上马!”“好小子!”他一瘪嘴,翻身上马,“深藏不漏啊!”白修隐嘿嘿一笑,挠着头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仿佛刚刚那般自信的人不是他,“我原是不会的。”白修泽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鬼才信你勒!向来骑射比的都是骑术和驰射,白修临本想看他的笑话,才故意将一匹烈马给了白修隐,却没想到这马今天竟然如此乖顺起来。他不屑冷哼,睨了白修隐一眼,冷嘲热讽道,“太子就是要偏心他一些,连自己的马也肯还给他。可是,仿佛他不怎么领情呢。”离皇帝远了些,白修临一句四哥也不肯叫出口,让他叫一个质子做哥哥,父皇面前做做样子也就罢了,难道还真怕他不成。“七弟说的是谁,他啊他的我怎么听不明白。”白修泽懒洋洋地牵着缰绳,不在意的模样,“若是说你四哥,以后记得好好叫,不然叫父皇听了,算怎么回事呢。”白修临不忿,正欲与他饶舌几句,一旁内监来报,“殿下们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