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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图谋不轨。”白修泽的眼神决绝,“我要见到白修隐。”“没了诏书,天下人只会觉得谋权篡位的,是你。你到底还想怎样呢?”宋行安突然起身,眼神带着压迫性的敌意,声音阴沉,“皇上生前以被你搅得不得安宁,难道你还要让他死后也要不得安息?”他的眼神冰冷得仿佛能将人冻住,“你执着于皇位,他便将用性命打下的江山都拱手于你。你还想要什么呢?你得到了皇位,又想要他的感情了吗?白修泽,你太贪心了。”白修泽好似突然xiele气的皮球,情绪大起大伏之后仿佛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他颓然跌坐在地上,声音虚浮无力,“我只是想再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宋行安反而呵呵笑了起来,笑容阴森可怖,“皇上在的时候对你百般的好你只做不见。他如今死了,你倒是露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白修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他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如同一具失了灵魂的行尸走rou,一边走一边喃喃地念到,“我要去看他最后一眼。我要去看他最后一眼。”我不要皇位了,我不要江山了。我已经放下了所有的面子,我低下了曾经不肯低下的头颅,可你却不等我了。是我错了。是我太晚了。白修泽只觉得天旋地转,脚底好像感觉不到地面的存在,眼睛里也白茫茫一片。耳边听到一声惊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第77章归来白修泽在路王府醒来,屋里的炭火依旧烧得通红,外面的雪依旧没停。这一切好似做的一个噩梦。他茫然地问,发生了什么。仆人告诉他,殿下受了风寒在门口晕过去了,睡了一天一夜,现在才醒。是梦吗?他迟钝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一滴泪水也没有。然而皮肤触碰产生的痛感让他不由得皱眉,他低头,发现指尖有一个小小的疤痕。他问,宋将军呢。宋将军在回朝的路上。他问,那皇上呢。殿下是糊涂了吗,皇上和宋将军一起,也在回朝的路上。始终围绕在心间的紧张感和悲伤感因为这句话得以消除。但他依旧皱着眉望着指尖那个小小的疤。是他糊涂了吗。真的是梦吗。他宽慰自己,也许是睡得太沉,指尖被碳盆里的火撩着了。可那个梦做得太真实,仿佛现在才是虚无的梦境。不过还好,白修隐没事。如果是这是梦的话,就永远不要醒了吧。脑袋还昏昏沉沉的,他问,“皇上什么时候到京城。”“估摸着时间,也就今天下午了吧。”心中的沉重仿佛被无比轻快的情绪所代替,他没事了,他凯旋而归了。即使脸上依旧有些茫然,他的语气里却带着催促与松快,“快去,给我备马!”“殿下身体还未痊愈,外面风雪交加,不宜出行啊。”白修泽心中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着躁动着想要立刻见到白修隐,太好了,都是梦。太好了,他可以重新见到他。仆人经不住他的催促,为他备马出行。即使夹着雪花的风吹得寒冷彻骨,他依旧策马疾驰在京城的路上,好似内心有声音依旧在不断地催促他,快些!再快些!血液里面突然的沸腾让他感觉不到寒冷。城门紧闭,他牵动缰绳,立于城门中央。白修隐,我站在这儿,等你凯旋。他如同一塑雕像,巍然不动。有雪花缓慢地飘落到肩头发梢,但等待的时间仿佛比雪花飘落的速度还要漫长。踢踏,踢踏。白修泽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手中紧紧牵住缰绳,他听见了行军的声音!那远远的声音在雪花飘零的时间里越来越近,越来越响,白修泽浑身的血液仿佛也跟着这样整齐划一的踢踏声而奔腾起来。笨重的城门被缓缓拉开时发出沉闷的声响,白修泽在这声绵长悠远的声响里看到一道黑色的光。一面旗帜飘扬在风雪之中,那是周国的军队!白修隐在庞大军队的最前面,高高立于马上,仿佛用睥睨众生的姿态看着属于他的天下,让人不禁臣服。年少时梨花纷落,他乖巧臣服在别人脚边。如今大雪纷飞,天下的一切都要向他臣服。白修泽远远望着青年昂首的自信模样,不由得弯了弯嘴角。对面的人仿佛也惊讶地发现了他,他身后的千军万马和自己的孤身一人只有一道城门的距离。白修泽翻身下马,一步一步走向他。对面的人也下了马,眼神中带着讶异,又带着那么些许的期待。雪中的脚印在一步一步靠近。就在白修隐身后的宋行安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只是别过黯淡的眼神,垂眸不语。白修泽走到他面前,缓缓跪下,行叩拜大礼。一如初见,只是角色不同。他坚定而有力的声音在白修隐耳边响起,“臣白修泽,恭迎吾皇归来。”我低头了。我本该向你臣服。我不愿再感受失去你的滋味。他这样的举动让白修隐惊奇而慌张,即使在大军面前这位镇定自若的年轻皇帝在此刻依旧显得手足无措,他慌乱地叫了一声,“哥哥?”白修泽的做法,让他看不明白。而白修泽只是从容地抬头看他一眼,两双眼睛对视的那一霎那,他好像又明白了。只是白修泽从前对他仿佛总带着强烈的抵抗,这样若即若离的感觉让白修隐更加不敢确定。他伸手想将白修泽扶起来。眼前的这个人让他感觉到不真实。失而复得的感觉让白修泽也在害怕着,即使有温暖的肢体触碰,白修泽依旧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仿佛在虚无而又美好的梦里流连。可是,他总算是又见到这个人了不是吗。他借助着白修隐的双手缓缓起身,然后附在他耳边,用轻柔而温暖的语气告诉他,“白修隐,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