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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正他不够到位的动作。一套打完,岑深虽不至于像第一次一样大汗淋漓,但今日感冒刚好,体力难免有些不支。额头上也都是汗,倒是那张脸,在运动过后透出红晕来。“阿岑我扶你。”桓乐讨好的蹭到他旁边。“不要碰我。”岑深却直接避开,微蹙着眉,好似很厌恶他的接近。桓乐愣了一下,呆在原地。岑深瞧见他这反应,沉默了几秒,又说:“我身上有汗。”“真的吗?”桓乐立刻露出一个笑容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岑深。不知为何,岑深觉得怪怪的,所以他没有再解释什么,径自回浴室洗澡。他很讨厌身上黏着汗的感觉,如果有条件的话,还是冲个澡最舒服。桓乐没有跟得太紧,转身把冷掉的早餐重新热了一下,岑深便洗完澡出来了。两人在工作室里一起吃早餐,岑深坐着,桓乐站在靠在他的工作台上,一边吃吐司,一边说:“我想出去找个工作。”岑深略感诧异,抬头看着他:“为什么?”桓乐在心里回答:因为我想养你啊。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明说,于是便搬出了事先想好的说辞:“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所以总得先学会在这里生活。而且我有手机了,哪怕我走很远也不会走丢,对不对?”短短几天时间,桓乐对于此次时空之旅的想法已经完全变了。之前他只当自己是个过客,他不会在这样一个短暂停留的地点想着怎么去生活,因为他总会离开的,而且这个时间会很快。但是现在,桓乐有了一点点在这里生活的想法。可阿贵无情地打碎了他的幻想,他告诉桓乐:“你可是个大唐来的黑户,连身份证都没有,工地搬砖都不会要你的。”桓乐:“……”岑深:“算了吧。”可桓乐怎么能认输呢?他得向岑深证明自己是个值得依靠的人,是能够赚得下金山银山供他挥霍的如意郎君,怎么能被出师未捷身先死?于是他问:“我要怎么才能拿到身份证?”阿贵答:“得去有关部门办啊,我们妖怪也有妖怪的体系,但你这情况吧,如果老老实实告诉他们——我从东土大唐而来,你可能就会被直接抓起来了,诸位大妖们一定会对你很感兴趣的。”桓乐这就抓瞎了:“那怎么办?”这时岑深问:“你真想去工作?”桓乐连忙点头,求助的目光看着岑深,万分诚恳。岑深思虑片刻,说:“我可以帮你做一张。”岑深作为一个匠师,目前的水准可能达不到宝器的级别,但伪造一张系统无法识别真伪的身份证绰绰有余。但在此之前,他需要一张桓乐的照片。“站着别动。”他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了桓乐。桓乐知道这是要拍照,连忙昂首挺胸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来。“卡擦”一声,摄像头定格下这一瞬间,留下一个开朗明媚的少年。然而岑深很严格:“不能笑,重来。”桓乐只好又摆出一本正经的严肃脸,等拍完了,他又凑到岑深身边,说:“我们一起拍一张好不好?”岑深冷酷拒绝。桓乐被拒绝惯了,根本无所谓,就站那儿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办?你就说拍不拍吧?有本事就再把我捆起来咯。还是别拍了,这样贴着你也挺好的。“拍吧。”岑深无可奈何,他拿桓乐是真的越来越没办法了。“那你笑一笑好不好?”桓乐认真提议,但下一秒他就收到了来自岑深的死亡凝视,于是不敢再浪了,赶紧拿出手机不甚熟练地打开自拍模式,凑到岑深旁边比了个老土的剪刀手。可他找了好几个角度,都不甚满意。岑深看不下去了,直接伸手按下了拍摄键。最后的成品上,桓乐咧着嘴笑得阳光,阳光里还透着股傻气。这阳光照得岑深都好似脱去了往日的阴沉,脸上虽有无奈,但眉宇间的不耐烦并没有他自己想象得那么多。桓乐喜欢得紧,偷偷摸摸把这张照片设为屏保,这样他出去工作的时候就可以看了。岑深做证做得很快,只花了个把小时就完成了。为了让桓乐能更好的找到工作,他把证上的年龄定在了20岁,地址则定在自己家。桓乐拿了证就信心满满地出发了,兜里揣着手机和岑深给他的两百块钱,开启妖生新征程。胡同深处的小院里,再度恢复了平静。岑深沉浸在阵法图的世界里,很久才抬起头来看一眼屋外的椿树,缓解眼睛的酸涩。而阿贵依旧在游廊上晒太阳,他已经很老了,生活中最常做的事情除了晒太阳就是睡觉。过了很久,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岑深以为来电人是桓乐,不假思索地接通电话,却在听到对面的声音时,脸色微沉。他没有应声,只静静地听着,目光遥遥望向高大的椿树,晦暗莫名。良久,那边似乎终于把话说完,岑深回了一句:“抱歉,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请转告他——人生没有回头路,已经丢掉的东西,就不必再捡回去了。”说罢,他直接挂了电话,干脆利落。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脸色阴沉,整个人像被按下了定格键,久久都没有动作。阿贵后知后觉的看过来,问:“怎么了?是谁打电话过来?”岑深摇摇头,没有说话。阿贵见他这样,心里就不免担忧。这一年到头除了sao扰电话和外卖,岑深的手机根本不会响,那会是谁给他打电话呢?蓦地,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是……那边那个他?”岑深这才缓缓点头,道:“他快死了,想见我最后一面。”第26章嗷呜来自大唐的宝刀少年,在现代找工作的新征途上,惨遭滑铁卢。就这么回去,似乎有些丢脸,但桓乐又舍不得美人,于是在路边坐了一会儿之后,又乖乖回家了。可当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时,却敏锐地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大对。厨房里传来久违的菜香,是岑深正在做饭。阿贵躲在工作室的门后边对桓乐猛使眼色,灵活得根本不像一只乌龟。桓乐满腹狐疑地跑过去,蹲下来问:“发生什么事了?阿岑怎么今天心情那么好在做饭了?”“屁的心情好。”阿贵使劲埋汰一句,说:“小深深现在是心情最差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去触他霉头。”桓乐蹙眉:“到底怎么了?”“这个嘛,说来话长。”阿贵吊起了桓乐的胃口,却又摇摇头,说:“这得让小深深自己告诉你,不能由我来说。”“你要急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