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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褚母的笔记翻到引擎这一块,他刚看了几行,就发现笔记有点不对劲,上面居然隐隐有力量波动。这种电子本只有记录功能,本身是没有能量反应的,现在上面出现力量波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力量波动是有人特意留下的。电子本的主人是褚母,所以留下力量的难道是褚母?他严肃起来,手在电子本上上下摸了摸,又翻到前面和后面的几行目录里探了探,没有力量反应,最后确定,力量波动只在引擎这一块有。是褚母偶然留下的吗?他猜测着,小心探出魔力,在电子本上铺了一层,很快,电子本上的力量波动给了他反应,渐渐聚拢发光,凝成了一行“ssss”的字母。更可怕的是,他在这行字母上看到了大片血迹。电子本会自动除掉污渍,血迹属于污渍的一种,也会被自动清扫掉,但血迹里代表生命的波动却会留下,也许精神力和各种现代化仪器探不出来,魔力这种沟通大自然万物生命力的力量却能轻易感应并把它显现出来。他心里一抖,立刻意识到这件事不对劲,忙拿出通讯器给褚容拨了过去。半个小时后,褚容开着悬浮车匆匆赶来,把他接回了褚宅。褚家所有人都聚在了客厅里,表情严肃地看向他拿出来的电子本。“上面的力量波动你们应该都能感应得出来,但是这个……”他再次把魔力铺满电子本,很快,一大片暗红色隐隐显现,十分刺目。他把手收回,看了眼褚容,回道:“这是血迹反应,我的力量可以感应出来。”褚怀和褚容身上的气息立刻变了,褚言也是面沉如水的模样,说道:“我记得这份遗物是在母亲的办公室里发现的,并没有被母亲随身携带,它上面为什么会有血迹?”这正是褚怀和褚容气息改变的原因——这么大片的血迹,可不像是偶然沾上的。“母亲是机甲制造师,却比父亲先一步战死,当年我就怀疑过这一点。”褚容上前一步把那个电子本拿起来,手指颤抖着不敢去摸那团暗红色的阴影,只死死捏着电子本的边框,沉沉说道:“现在看来,母亲很可能不是战死的,而是在办公室里被人杀死的,凶手还伪造了她战死的假象。”当年褚父褚母的战死过程十分快,虫母的突然发难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褚母先一步死去,褚家其他的亲族跟上,救援迟迟不到,最后是年轻的褚容独自赶来,用同归于尽的打发把虫母杀了。当时战场上只剩褚父还有一口气,但他已经太过虚弱,连话都没来得及和褚容说一句就去世了。所以就算当年褚母的死真的有蹊跷,以当时的情况,也没人有机会说出真相。褚怀坐到沙发上,抬手捂住了额头,低声说道:“大家的葬礼是我办的,尸体……也是我亲自一点点整理的,母亲的致命伤在后背,我当时以为是虫族偷袭导致的,现在看来……不一定。”褚母的办公室在褚家旗舰的中心位置,中心处又怎么可能会有虫族出现?“我需要去旗舰上看看。”褚容把电子本关闭,放入了自己的空间钮,没有再给乔治亚,侧头看向他说道:“笔记我会再拷贝一份给你,这个我要留着。”乔治亚连忙点头,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无声安慰。褚容立刻反握住他的手,喉结动了动,声音稍哑地问道:“这样的痕迹,在别人特意处理过血液痕迹后,你还能感应出来吗?”“不一定,我需要先试试。”乔治亚回答,靠近安慰地抱了抱他,说道:“但我会努力的。”褚容回抱住他,很紧,低声说道:“谢谢。”众人转战实验室,先用动物血做了实验,在把血液痕迹彻底处理成所有仪器都探测不出来后,乔治亚上前铺开了力量,过了一会,一层暗红色的痕迹显现了出来。能行!乔治亚松了口气,回头去看褚容。“去旗舰。”褚容说着,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褚家的旗舰一直存放在褚家的家族保险柜里,需要褚家三兄弟三个人的精神力一起反应才能把保险柜的锁打开。旗舰很大,拿出来后必须去专门的地方放出来,于是众人又搭上了悬浮车,朝着褚家私有的训练场开去,路上褚容让凡向南把训练场清了场,开了探测屏蔽。一个多小时后,悬浮车在一个大型训练场的边缘处降落,此时已经接近半夜,却没有一个人有睡意,气氛有些沉重。收起悬浮车之后,褚容拿出装着旗舰的黑金色空间钮,朝着训练场中心处一挥,乔治亚只觉得眼前一暗,所有光线全部消失,视野所及的地方全被浓重的黑色笼罩,往上看,除了能看到旗舰隐隐的轮廓外,星空什么的已经全部看不见了。他瞪大了眼,这才明白褚容为什么要带着他们特意停在训练场的边缘处拿出旗舰。因为旗舰实在是太大了,他站在这里朝外望去,居然看不到旗舰的边缘,也估计不到旗舰到底有多高多大,视野所及之处除了旗舰的墙壁什么都看不到,人站在旗舰底下,就像是一只蚂蚁站在大象面前。难怪褚言之前会说因为褚家的旗舰迟迟修不好,所以实力十分受影响的话,如果另外三家也都拥有这样的大家伙,那独独没有的褚家确实十分弱势。“上去吧。”褚容开口扯回大家不自觉走神的思绪,压下多年后再次看到这个老伙伴的复杂心情,牵住乔治亚,说道:“时间很晚了,抓紧吧。”众人面前的是旗舰的头部,褚容直接开了头部的一个舱门,带着所有人进去,然后登上升降台,朝着旗舰中心处行去。乔治亚发现这艘旗舰的内部构造和褚容名下那艘军舰的内部构造十分相似,心里一动,侧头看了眼褚容表情冷硬的侧脸,紧了紧和他交握的手。气氛始终沉默,众人在这个大家伙中行走,仿佛走在一个怪物的肚子里,有种送葬般的沉寂感。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褚容停步,说道:“到了。”乔治亚回神,朝着前面看去。与旗舰其他区域的冷硬风格不同,他们到达的这个区域明显被重新装修过,暖色调的装饰随处可见,墙上甚至挂着一些孩童的涂鸦画。“这好像是我刚上初级学院时画的作业。”褚言走到某副画面前,抬手摸向画角落处的家长签字,眼里藏着一丝难过,低头说道:“原来这画被母亲拿到这里来了,难怪我后来再没看到。”这舰上有太多过去的回忆,回忆里大部分人都已经不在,时隔十年,这些被刻意压下的回忆就像是一只埋伏了许久的野兽,再次朝他们伸出了利爪,随便一抓就是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