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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自己扛,没人能替你分担痛苦。杜远程苦涩的笑了笑,但,青夜凭什么,他只是个局外人,被搅进一个梦局的旁观者。在这漫长的半个月中,杜远程不止一次的重新设想了一切,如果他没有什么变强大的梦,青夜是不是也不会产生让他九天封尊的想法。是他梦想的火焰点燃了青夜心底更为隐藏的幻梦,以至于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没有如果。”他忽又低低的道,“世间也不存在回头的假设。”像是对自己胡思乱想的否定,杜远程深吸了口气,问“祖上,你说梦想真的那么美好么。”月光洒落在他的肩头,将此刻的沉寂映得无懈可击。“一直以来,梦,在我的心底都是那么光芒万丈,比希望还有美好。可,如今,我觉得,我似乎错了。”“梦,是残忍的。是血红的。是破碎的。是绝望的。”“若是没有梦,也就不必背负这么许多了,或许,会活得更轻松些。”“但,人终归太执妄了。青夜也是,他也执妄。”说着,他吸了吸鼻子,惨淡的一笑,“他太傻,这家伙,傻透腔了。”沉默了片刻,杜远程忽然像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一样,耸肩笑了笑,“不知道,我的刀还在不在他那。妖刀一生可就只认我这一个主子。”说着,他就愈发心酸起来。那一幕画面再度浮现在眼前。就如同发生在前一秒。所有的声音,细节都历历在目。那天,晴空万里。那天,无迹可寻。杜远程午夜梦回时,经常会被惊醒,觉得似乎那一天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一场错觉。青夜还在梵落山的府邸内,悠悠然的喝着茶,挑着细长的眉梢揶揄着白威与雪千屠。而下一秒,这静好的画面便被彻底支离破碎,漆黑的夜,繁乱的星,一道洁白的影子从万丈山崖上坠落而下,鲜血凌空飞散,就像一朵朵殷红的花瓣飘落在他的眼角,眉梢,染红了那雪白的云裳,他,就像一枚羽毛一样飘然堕入无尽的黑暗。“祖上,你说,他还活着么……”每次问出这句话,杜远程都不禁全身发抖,他不知道,说青夜还活着,不过是东华用来慰藉他的,他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坠入了何方。空灵。一如那遥遥远去的最后一面带给他的感觉。痛彻心扉的空灵。月华近在咫尺,仿若空濛飘渺的挽歌,杜远程对着无尽的虚空,心也随之沉入无底的冥空。他多希望,此刻能有一个熟悉的声音,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但唯一能让他推测出结局的就是天帝三百年的禁令。似乎,这是宣告青夜还活着的唯一线索。宿命的滋味,从未如此深刻的印入他的灵魂。就如冥冥之中早有定数。而所有人,不过是看着这场命运的局一路推进,唯有他,身在局外。青夜,这就是你的抉择么。这就是你布下的最后一枚棋子么。那一日,本来他胸有成竹,在天帝下旨征讨妖界之时,他是那般淡定自若,一身戎装叩拜在天帝面前,领命而去。因为,他们是说好了的。所有的计划即使做不到百无一漏,也可保性命周全。腰间的佩刀泛着紫色的寒光,千万天兵跟随在他的身后,天空万里无云,湛蓝澈透,阳光映照在盔甲之上,散发出凌烈之气。这一战,他似乎志在必得,名利双收。所有的下属在杜远程的脸上都读出了这种张扬到不可一世的自信。而其中滋味,唯有他知。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必须杀伐决断,毫不留情,同时又硬气十足,不可拂逆。即使有人心有不服,也不敢造次。因为杜远程的个人之力毕竟是强大的,这一点也足以镇压住手下异心的众将。此件无话,其实包括左右将军在内的整个天兵军团的每一个人都希望能在这一场大战中崭露头角,建功立业,因这次战争天帝出奇的重视,正是他们扬名立万的好时机。这也正顺了杜远程的初衷,假戏真做,怕的就是他们不配合。第一百六十二章:身堕九重天说句实在话,小杜对于除青夜,白威,雪千屠外的其他妖界众生并没有什么怜悯之情,事实也不允许他爱心泛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个时候,只能做出必要的舍弃了。前方晴空万里,视野极为开阔,杜远程不急不缓的率领着整个天兵军团往天庭之外进发,按照预定的计划,先抵达妖界,然后一路追至鬼界。可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前面较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团模模糊糊的人影,因为距离遥远,也看不真切,掩映在稀薄的云雾之中。这时,身边的左右将军当然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便上前禀告杜远程,说前方发现异情。杜远程没动声色,心道是谁?随即,一股不祥的预感就涌上了他的心头。但,他马上将这个令他惶恐的念头给生生压了下去。不会的,青夜绝不会这么冒失,就算等不及了,也会等着。这可不是儿戏,他绝不会在这么大的事儿上耍性子。于是,他十分淡定的摆了摆手,但也实在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沉默了。见统帅没做声,手下人即使心有疑团,也不好多言,只能继续前行。而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视线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到了最后,简直一清二楚。这令杜远程顿时就停住了脚步。整个人僵直在那,觉得呼吸都凝滞了。是的,他没有看错,那个一袭白衣胜雪的人,正是青夜。怎么回事!他深吸了口气,强忍住狂乱的心跳,下意识的看了看身侧的将军,去发现他们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边瞧。此时就是圣元头陀也做不到瞒天过海了,几万双眼睛就那么清清楚楚的看着。杜远程一下就懵了,心底的慌乱让他的手都开始发抖。就在这时,只听刢炽一声厉喝道“有敌军!是妖界的人,他们杀上来了!”完了!那一秒,杜远程的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彻底完了。此情此景,他身在此位,总不能下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