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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徒靳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爷请回吧,隐言想一个人静静。”明显的逐客令,徒靳却找不到任何借口留下来,他默默收拾了碗筷,临出门前,隐言突然叫住他。“老爷”背对着石门,他轻轻问道“您知道冰宫里有什么吗?”徒靳曾经问过隐言私语轩有什么,记得隐言当时回他什么都没有,如今他竟被隐言问道冰宫有什么!有什么?徒靳突然有些害怕知道,然而隐言的声音还是清晰的传来……“母亲她……在冰宫。”———————————————————隐言在赌,他知道自己输了,但是他想知道,武林盟和母亲之间,父亲会选择哪边。得知冰宫被破的消息,是在一日后的傍晚,莲徽还在认真地报告着全过程,可隐言听到的其实只有一句话——“主子,冰宫被破了。”原来母亲的性命安危,只让父亲犹豫了不到一日的时间!他该听母亲话的,不该去暮阳府,更不该与父亲见面,到头来,不过是自取其辱!曾经看得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一旦想开,似乎淡了,远了,飘散在空中,可有可无。隐言静静坐着,头枕在膝盖上发呆,直到莲徽出声唤他“主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嗯”他扶着墙慢慢起身,昏暗的火光下看不清表情“走之前,我还想去个地方。”———————————————————冰宫被破的那夜,天渊城内着了一场大火,被囚在石室中的隐言不见了。身受重伤,铁链加身,还有未解的毒,再加上整个武林盟的重兵把守,竟还是被他悄无声息的逃了!众人除了震惊,其实还有不解,整整五日时间,他们不明白,隐言既然能够轻松逃走,当初又为何故意被抓?火势虽大,却并不凶猛,诺大个天渊,唯有一处燃烧殆尽——私语轩!直到最后徒靳都没有来得及看过的私语轩,如今再没有人能告诉他,里面有什么,或许……是曾经有什么……熊熊的火焰,无声的照亮着夜色,在不起眼的角落,安静燃烧,徒靳看着,觉得好似隐言那浅浅的质问。他似乎明白了那孩子留下来的原因,不过是想求个结果,而自己,给了他结果!徒靳突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看着近在咫尺得火龙,手一点点扶上左胸,抓紧,痛吗?后悔吗?徒靳问自己,然后,他得到了答案……或许,是呢……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本文上半部结束!前面说过天渊这里会是个转折,其实说的就是言儿的心境。他可以原谅老爹对他做的任何事,但是牵扯到母亲,这次是真的伤心失望了!有米有嗅到反虐的味道,咩哈哈~ps:快考试了,更新没法保证,不过嘛~还是想要多多的留言和收藏,快用爪子来压死我吧!唉嘿嘿,没准儿一高兴就带言儿出来玩了哟~第66章输赢再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事实上却总会有些事与愿违。天渊城的没落并没有给世人带来一个和谐的武林,相反的,少了天渊的制约,小派魔教反而猖獗起来。武林盟忙作一团,可暮阳府却渐渐安静了下来。徒靳已经甚少管武林的事,武林盟的几次诏函也都拒绝了。他似乎一夜之间老了许多,有时一天也不怎么说话,还常常走神,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徒靳自己知道,他是有了心事。“老爷”徐进推门而入“舟老爷来了。”徒靳一愣,天渊之后有多久没有见过伯尧了?那日私语轩被烧,隐言离开,舟伯尧迟迟赶到,只对他说了句“糊涂”,徒靳心情不好,二人不欢而散,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吧。“请去偏厅吧。”徒靳轻叹道。徒靳走进偏厅的时候,舟伯尧正坐在位子上饮茶,听到门声,他抬头看了眼,放下茶杯,走到一侧拿过药箱,待徒靳走近,便拉过他的手号起脉来。半晌,又从药箱里拿了纸笔,边写下方子边道“郁结于心,寝食不当,这方子不过调神静养,心病,伯尧治不了。“放下方子,舟伯尧转身欲走,被徒靳一把拉住,“简之”。简之是舟伯尧的字号,当年璎珞还在时,三人常常以字号相称,只是后来,徒靳已经很少这么叫他,或者连徒靳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从璎珞离开之后,他便从未叫过。舟伯尧为此停住脚步,等着徒靳接下来的话。“你,可是还在怪我?”“嗣宗”舟伯尧转身,同样以字号相称“只要你认为自己做的是对的,任何人怪你,有用吗?倘若有用,当初你也不会跟璎珞走到一起,更不会有之后的隐言”。舟伯尧想起年少时的徒靳,洒脱率性,胆大妄为,看似风流倜傥,实则是个死心眼。起初他们并不知道彼此身份,徒靳便爱上了璎珞,之后身份暴露,背负着武林的指责和徒家的压力,徒靳也不过短短一句话“既已喜欢上了,也没什么办法”。舟伯尧是羡慕那时的徒靳的,因为徒靳做了他不敢做的事,他想,若他有徒靳一半的勇气,明晓又何苦受了那些委屈。可是现在,他突然有些可怜眼前人。当局者迷,恐怕徒靳自己都不知道,在惩jian除恶,匡扶正义的枷锁下,他骗了自己多久。强迫自己忘掉璎珞,强迫自己恨她,包括看似不可愈的那一掌……舟伯尧从未说过,徒靳的伤其实早就好了,只是心病难医,他之所以不说,也是想给徒靳留些念想。隐言来到府上的那些日子,舟伯尧发现,徒靳的心病好了许多,无论承认与否,一直以来徒靳都放不下璎珞,也放不下隐言。他稍稍放心,也想着,只要二人相处些时日,总会有化解的机会。可是他错了,十几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在长时间的自我欺骗下变得理智而无情。“舟兄,你可是还在为天渊的事怪我?”徒靳急于解释,“冰宫里根本就没有人,他是故意要引我们过去,然后他好借机逃跑,他都逃了,你……又何故如此?”“何故如此?呵……所以言儿逃掉了,便能抹掉你做的一切?”讽刺的声音慢慢变得激动,“言儿能逃那是因为他聪明!又与你何干?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说到此处,舟伯尧再说不下去,他努力平复情绪,深深叹了口气,“罢了,徒兄,好自为之吧。”“等等!”虽然戛然而止,但徒靳还是听出了重点,急道“你知道他在哪儿?”不问隐言的情况,却只问人在哪!知道了又如何?找到了抓回来好交给武林盟盟审吗?徒靳啊徒靳,我舟伯尧当真是看错了你吗?心中微凉,已不想争辩什么,舟伯尧淡淡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