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搜书 - 耽美小说 - 斯水流年里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慢地吃起来。

“这是跟着你一路过来的?”薄言问道。

潘越两手抓着蒸饼,吃的潇洒而不会粗鲁:“是啊,路上被我砍了几个,这两个逃的稍稍快些。”

夜隼吃着蒸饼,没有说话,目无表情。

薄言吃完,用棉帕擦了擦手,才走了过去。他俯身看了看躺在地上面色发白的两人,伸手取针。

“不要可怜他们,”潘越止住薄言的手,“不杀了他们,妨碍的是我们。你不忍心的话,我来解决。”潘越说着,就向身后的剑摸去。

“谁说我可怜他们了?”薄言挑眉。

潘越愣了一愣,看着眼前这位清雅出尘的人。

“不想浪费这几针而已。”薄言将取出的针就着那两人身上的衣服擦了擦,收了起来。而那针上的深色,让看着的人都寒了一寒。薄言看了两眼那两个因冷汗湿了衣衫的人,温温道:“疼痛难忍,犹如万箭穿心是吧?”

蜷缩在地上的两人没有声音,只有疼痛难忍的低吟。

“不用担心,过上一个时辰,就不疼了。”薄言站起身,一脸良善提醒道,“至于毒解不解的了,来不来得及解……”薄言又是淡淡一笑,又让在场的人寒了一寒。

“哦,我忘了,你们现在听不利索也看不利索。”薄言走了几步,道了一句。

潘越皱眉回想,到底是什么让自己觉得这位清雅出尘的大夫是柔弱良善的?是脸!潘越看着那道背影抿了抿唇,那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下毒下得毫不犹豫的!继而,潘越清眉一扬,点头心里暗赞,不愧是王爷的好友啊,做着杀人的勾当都一副风淡云轻的无辜,真是跟王爷一样。王爷是一副文雅的面孔,匪徒的心思。

“大夫!”潘越凑到薄言面前,眼里对薄言更是满意,“大夫,你跟王爷真是绝配啊!”

薄言心里一跳,看向潘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出了什么?

夜隼自然也是听到了,脸上不显分毫,心里暗暗称是,越王妃真是眼明心亮。

“大夫跟王爷真是品性相投!”潘越点头道。

薄言看着潘越并无它意,便点了点头:“赶紧赶路吧。”

夜隼和潘越两人左右将薄言一护,踏风而行。薄言微微有些失落,被夜隼带着上路,心里还能过得去,偏这兰煜的姬妾还要来掺和一脚,真是面子直往下落!

☆、第44章

天明时分,白泽芝接到口谕,便要赶紧出发。出发前,白泽芝到母亲那去告别。

“少爷。”候在外面的添竹轻轻唤了一声,忙起身。

“别起了,小心吵着母亲,”白泽芝止住了添竹的动作,“我看一眼就走。”

添竹点了点头道:“夫人服了药之后好一些了,下半夜睡得安稳了些。”

白泽芝站到母亲床前看了一会。房间里仅远远留了一点灯火,从绛红色灯罩透出暖融融的光,映得母亲苍白的脸微微泛红。以前经常离家,却从不曾像这次这般匆忙,连等得母亲醒来告别都是一种奢望。不知是不是因为母亲生病的缘故,白泽芝有些低落。最终,他握了握拳,将一封信放在床头,便离开了。

皇帝派来的车辇很是舒适,坐在里面颠簸都感觉甚少,两个车夫在前面打算日夜兼替交互赶车。夜鸢看着一夜未眠的白泽芝终于在马车的轻晃里入睡,心里终于安心了些。

太阳还未出来,天地间浮游着浅浅缃色。东达山自山腰起便缠缠绕绕了些深深浅浅的云雾,半遮半掩,妖娆而腼腆。湿答答的树叶粘着泥石,有些滑。苏木踩着昨日落将一地的树叶,小心地攀着行走。

“圣医,小心些。”身后的浓若轻扶了一下。

“多谢。”苏木将手臂抽了出来,身子往后让了让。对浓若的热情,苏木总有些不自在。像今日这般上山择药,浓若便一个老早等着苏木了。苏木心底是不愿和浓若这样的女子多做纠缠的,一方面是因为浓若的背景,另一方面是觉得浓若太过热情的性子。

这浓若是罗那首富家女儿,澜桥最大的种植园便是她家的。浓若一时兴起跟着父亲来到澜桥,便看到了为农奴治病的苏木。那时的苏木犹如罗那神殿里的圣医神佛,悲悯而慈颜。谁也想不到灵动烂漫的浓若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安静的大夫。那第一眼,浓若便喊苏木“圣医”。苏木忙中抬头,还没反应过来圣医是神殿的神佛,对着浓若迷茫道:“在下只是区区大夫……”从此,浓若便一直在苏木身边出现。让苏木奇怪的是,浓若的父亲没有一点阻止。

苏木敛了敛心神,眼光扫到浓若沾着一片潮湿叶子的鞋面,便伸手替她拿下湿叶,道:“浓若,你何必呢?上山择药很是危险,走的是平日里无人问津之处……”

浓若看着苏木俯身那一刻的垂眸,早已心动不已。她扬起笑颜道:“我喜欢!”

苏木抬眼,看着眼前这位眼里满是爱慕的姑娘,不知如何接话,低了低眼眸,转身便往前走。熟不知,浓若便是爱煞了苏木一低眸的温雅,一如初次见到那般。

苏木细细寻找着草药,时不时地看一眼身后的浓若。而浓若则是择上一支藤蔓,摘上两朵野花,跟在苏木身后很是欢喜惬意。

“圣医……”浓若拉了拉苏木。

苏木正看到一株稀有的白木香而淡笑,听到浓若微微发颤的声音,立马看了过去。在密密掩掩的长草后,躺了一人,从划破的衣衫上的血迹来看,应该是受了伤的。苏木放下药草篓,朝那人小心地走过去。

浓若拉了拉苏木,眼神有些犹豫。她知道燓厦与罗那从前日起就在澜桥打起仗来的,父亲当时要求她离开澜桥,而她没有答应。就在昨日,又是一场恶仗。浓若离战线很远的地方,光知道出动了所有种植园的大象,就可以想象这边的动静有多大。现在发现这样一个人,而且并不是罗那人衣着,浓若自然是有些害怕。

“不要怕,”苏木看到拉着自己衣摆的苍白的手,便回眸看了看浓若,“我看一下,不会有事的。”

浓若看着苏木的眼眸,心里的担忧散去了一半。这就是吸引浓若之处,不管是农奴还是富人,圣医的眼里都是平淡而温和的。浓若放开苏木的衣摆,改抓住苏木的手指。

苏木只当是浓若害怕了,便牵着浓若走了过去。在那受伤的人那,苏木放开浓若的手,俯下身查看那人的伤势。身上杂七杂八的伤和未清干净的蛇毒还是小伤,那发下晕染的一片血迹来看,伤的最重的当是头部。这人虽只着了一件里衣,却是燓厦人衣着。苏木皱了皱眉,不知在想什么。

浓若看了看那人的周遭,又看了看附近折断枝桠的痕迹,抿了抿唇,对苏木指向一处道:“圣医,这人怕是从那处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