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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眼神落在了窗边阳光的投影里。他的声音有着大提琴一样的磁性,却带着一种叹息似的惆怅。那种低沉的,迷离的声线,迅速的侵占了宣大古意盎然的教室。他说,“为了一个人。我要站在他身边,无论山水阻隔,还是人事倥偬。”他用的是纯正的中文,流利得让候鬏一瞬间抬起了头。他诧异的望着雷昂克斯,有些意外他能够说出这样流利的中文。毕竟,这个人昨天和他见面的时候,还连他的姓氏都叫不出来。而雷昂可是只是望着他微微一笑,仿佛是错觉一般,又轻巧的将视线挪开。系花怔怔的望着他们的新老师,与周遭的同学一道,都有了片刻的沉默。都是思想浪漫的艺术生,已经有很多女生脑补出了一个虐恋情深的故事。半响之后,还是系花最先反应过来,轻声问道“老师是想和那人在一起么?永远在一起的那种。”她并不是徒有其表,而是难得的美貌和头脑并存的女孩子,适时展现,而后冷眼旁观。他们的新雕塑老师既然已经讲出了这样流利的中文,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再去卖弄自己的英文。所以,这一次,这个聪慧的姑娘索性用的中文。“永远在一起?”雷昂克斯出现了片刻的疑惑,他的一只手环在胸前,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的抚住了额头。短暂的停顿之后,他忽然笑了出来,然后轻声说“的确是,想要和他永远在一起啊。”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却仿佛刻在在场的每一个的心里。系花笑了笑,终于坐了下来。这是一段没有开始的风月。像是她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孩子,一生之中会有很多次这样的心动。有些女孩子会为了这样的心动撕心裂肺,放弃自己也放逐尊严而真正聪明的女孩子,会轻轻笑笑,然后继续前行。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并不会变,如果不能够和让你怦然心动的人一道前行,那么带着他给你的那种感觉,也没有什么不好。候鬏有些惊异的看着雷昂克斯,不知道为什么,他简直是没羞没躁的觉得,方才雷昂克斯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在看着他。摇头笑自己自恋,候鬏闭上眼睛,假装自己随身携带一个系统,然后他点击自己的人物头像,仔细的查看自己的人物属性,看看有没有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开得万人迷光环。——两天之中,接连两个人对他表白,且这两个人都是男性,还真是让候鬏怀疑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候鬏被自己的脑补逗得乐得停不下。雷昂克斯的目光落在候鬏身上的时候,候鬏已经乐得趴在了桌上。沈渊狠狠的捅了一下候鬏的肋骨,示意他好好坐好。毕竟他们艺术类的学生,平时还是需要和老师搞好关系,因为艺术并没有唯一的评判标准,很多时候,他们的成绩高低与否,都是老师的一念之间。候鬏肋骨一痛,刚想要责问沈渊为什么捅他,却看见雷昂克斯隐约带着笑意的眼睛。候鬏不知道怎的脸一红,低下头开始摆弄自己的橡皮。今天是第一节雕塑课,只是普及一下理论知识,并没有上手cao作。第一堂课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何况接触他的主人也并不急于一时。所以雷昂克斯轻轻撇开这个话题,开始了他在宣大的第一节课。宣大的课程终于涉及到了雕刻,虽然和玉雕相去甚远,但是候鬏还是听得很认真。他的确并不是那些十分聪明的人,所以,他只能记细细的笔记,然后一遍又一遍的温习。雷昂克斯自然知道这一点,甚至,他上课讲述的每一条知识点,都细细为候鬏留出了记录时间。候鬏从前上课的时候也记笔记,那个时候就难免有些忙乱。而这节雕塑课他却上的很是轻松。不能否认,雷昂克斯的课很容易让人喜欢上。当下课铃打响的时候,众人都有一些意犹未尽。雷昂克斯走到讲台的右侧,对着众人微微躬身“感谢同学们的配合。下课。”难得的,众人没有在下课的时候便一哄而散,而是都静立在座位上,目送着雷昂克斯离开。候鬏心满意足的合上了记得满满的笔记本,抻了抻懒腰,舒缓了一下僵硬的腰骨。沈渊从他身后猛然搂住他的脖子,嘻嘻笑道“侯小鬏,你中午去哪里吃饭?”两个人挎着肩膀向前走,就像是每一个寻常的大学生一样。他们下午第一节没有课,候鬏又实在是心情好,索性拉着沈毅走了一趟附近的超市。他也并不会做太高端的食物,但是普通的炒菜还好。而班长的炖菜做的堪称一绝。与其说是谁蹭谁的饭,不如是两个半大小子的互相帮助。超市的虾和排骨很新鲜,黄瓜和油菜也正好。候鬏买了几根黄瓜和油菜,称了几斤活虾和排骨。和沈毅大包小包的提到了候鬏的小公寓。本来想做油焖大虾,但是候鬏忽然犯了懒,将洗干净的大虾丢在沈毅的炖排骨里,又胡乱的炒了几个菜,从冰箱里拿出两盒米饭加热,两个饥肠辘辘的男孩子开始了自己的午餐。冰箱里的米饭是候启让人放的,怕候鬏饿了找不到吃的,就索性让家里的阿姨闷了许多米饭,分小盒装好,送到候鬏的冰箱里冻上,饿了就热一盒吃。两个人虽然都出身良好,但是一个半路出家,一个本性质朴,所以没有那么多讲究。端起饭碗就是一顿风卷残云,饿得狠了的两个人都没容出空来说话。待到添了第二碗饭,沈毅啃着一块净排,含糊的对候鬏说道“哎,我说你小子,我哥说等你有时间的时候,想要见见你。”将骨头丢在桌边的小盘里,沈毅嘟囔一句“也不知道你们神神秘秘的搞些什么,又师父又师叔的。”候鬏剥虾的动作一顿,狠狠将去了虾头的整只虾塞入嘴里,用力咀嚼。一阵让沈渊胆寒的咯吱咯吱的咀嚼声过后,候鬏灌了一口排骨汤,才对沈渊说道“农历七月半,小爷在宝山等他。”宝山是集中烧纸,寄托哀思的地方,而七月半,即是鬼节。许或是候鬏的神情太过阴险,沈渊打了个哆嗦,低头猛然刨饭,然后趁着候鬏去洗碗的空隙,颤颤巍巍的给自家表哥发了个短信。今年的新年很迟,如今方才农历七月十二。三日之后,有君相约。作者有话要说:炮灰要发挥余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