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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出来。

叶灏不为所动：“大丈夫能屈能伸。”

林容不想理他，闷头将脑袋埋在被窝里，不去看他，板着脸下逐客令。“我……我要睡觉了，你也快去睡觉吧。”

叶灏自顾自的将药膏拧好，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起身下床。林容听到动静，耳朵动了动，突然有点失落。他其实一点都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想要叶灏离开。

叶灏看到他的反应，唇角勾了勾，假装没看到。故意往客厅走去，他本意是想洗个手，不过既洗了手又调戏了自家媳妇儿，再完美不过了。

林容果然上当，听到他离开的步伐，忍不住将脑袋探出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客厅的动作。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叶灏回来，心底一阵沮丧，眼底滑过一抹失落。连晚安都不说一声，真是太可恶了！他重新将脑袋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的哼哼了几声，一点都不想动弹。

叶灏蹑手蹑脚的回来，见小媳妇儿闷着头睡觉，心里一阵熨帖。喜滋滋的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看着林容更值得他开心的事情。原来那些“只要看着你快乐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样”的情话不是骗人的，当你真的爱上时，就算拿全世界来换，也照样不屑一顾。

他悄声将门关上，又将空调调高了一度，才小心翼翼地躺在林容旁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林容听到动静，扭头去看，一看呆住了。“你……不是回去了吗？”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叶灏没脸没皮的程度又上了一个等级，“我怎么舍得你独守空房？”

林容脸色开始泛红，内心小小的雀跃了一下，还特意往里拱了拱给叶灏腾一点位置，就像是在默认叶灏留下来。

叶灏爱死了他这种耿直的小模样，长臂一伸将人揽到身边，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快睡吧，折腾了一天不累吗？”

林容轻轻地嗯了一声，将脑袋埋在叶灏的怀里，缓缓地闭上眼睛。

就跟做梦一样，他从来没有尝到过这种滋味，喜欢的人也能喜欢他，太好了。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自己也是可以拥有爱的。

出生的时候，爷爷很疼他，林容没有那时候的记忆，但他的出生照，百日照，满满地都是和爷爷的合影。除了爷爷，只有一张照片，是和爸爸mama合影的。照片上，两人脸色绷紧，神态严肃，貌合神离。没有一个人伸手将还不会爬的孩子抱住，就让他自己趴在床边上。

而和爷爷的合影，爷爷总是在笑，咧嘴大笑，瘪着嘴笑，每次笑得时候，都在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可惜爷爷走的早，林容那时候还不记事，只知道爷爷去世后，父母就立刻办了离婚手续。他跟着林立群住了一段时间，没过半年，林立群就带回来了怀着即将临产的虞琴，那孩子比他小一岁都不到。

他一直住到了五岁，在虞琴又一次和林立群争吵之后，林容被送到了母亲孙凝身边。那时候孙凝还没有结婚，和张简德尚在恋爱阶段。虽然很恶心林立群，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孙凝对林容还算不错，要什么买什么，什么都满足他，却唯独不愿意留下来哄他睡觉，不愿意给他讲睡前故事。

再后来，孙凝就和张简德结婚了。

林容七岁，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有人疼爱的孩子也懂事的早。他成绩好，从来不惹事，就连一年级的班主任都特别喜欢他，让他当班干部。林容不喜欢张简德看自己的眼神，却克制着告诉自己，那是mama的丈夫，他们需要友好相处。

张简德一开始对他不错，还带他去游乐场。这是林容从来没有享受过得待遇，他做梦都希望和林祺一样，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振臂一呼，乘着风往前冲。

可是后来……

林容鼻子一酸，忙眨了眨眼，压制住汹涌的情绪。

“怎么了？”他一动，叶灏就发现了。半撑着身子想要去开灯，林容赶忙拉住他，“别……别开灯。”

叶灏愣了一下，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睡不着？”

林容额头在他掌心蹭了蹭，“嗯……睡多了。”

“是兴奋的吧？”叶灏故意调笑他。

林容搓了搓发红的耳根，轻轻唔了一声。

叶灏揉了揉他的耳珠，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笑道：“那我给你讲故事吧？”

林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讲……讲什么？”

“呃……”叶灏一阵窘迫，他可没有过睡不着撒着娇让mama讲睡前故事的经历。一般睡不着的时候，就和他哥打一架，精力耗尽就能睡着了。叶灏往下躺了躺，让林容靠得舒服一些，他想了想，说道：“要不哥给你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林容饶有兴致，一脸期待：“嗯。”

“我小的时候，特别皮。隔壁邻居家的院子里有条獒犬，我那时候就想不开，非要去跟它打一架。我哥怕我被狗咬，就拦着我不让我过去。但他越是不让我做，我就偏偏要做。趁着他不注意，半夜的时候，我就偷偷的溜出去，翻进隔壁邻居家的墙头……”

叶灏语调轻柔，语速放慢，在安静的夜晚。有着令人安心的声音，林容很快就觉得困了。眼皮直打架，却仍旧迷迷糊糊地拽着求答案：“后……后来呢？你有没有被狗咬？”

叶灏笑了笑，替他掖了掖被角。“后来我钻进狗窝，才发现里面蹲着的是我哥，正准备逮我呢！”

林容半梦半醒间含糊不清地说：“哥……哥哥可真……真聪明……”

叶灏看他困了，小心翼翼的替他调整了一下睡姿，才不甘心的戳了戳他的酒窝：“小没良心的，乱叫什么哥哥，只能喊我一个人哥哥，知道不？”

夜，还很长。

叶灏却困意全无，他看着怀里酣睡的小家伙，说不出的满足。

☆、第28章

叶灏前天晚上没怎么睡，昨天晚上太兴奋了也没能睡着，精力充沛的简直可以徒手打死一头老虎。不，五头！

他不到四点就醒过来，就着窗口洒进来的微弱晨光，叶灏静静地凝望着林容白嫩的小脸蛋。小嘴微微张着，轻微地喘着气。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秀挺的小鼻子突然皱起来，看得叶灏一阵心痒，想伸手替他抚平。

似乎是感受到了叶灏的动作，小家伙拱了拱身子，整个人扒在叶灏身上，像八爪鱼一样的紧紧缠住叶灏的身体。叶灏又气又好笑，小家伙的睡相实在说不上好。临睡前叶灏将他一床的海绵宝宝、懒羊羊还有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洋娃娃扔到衣柜里，这才能挤上1米8的大床。

林容见心爱的洋娃娃们被扔到黑暗的衣柜里，瘪了瘪嘴却没好意思说话。

现在叶灏明白了，小家伙没好意思说的是，他晚上习惯抱着这些大家伙睡觉。现在这些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