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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休,带他去审查一个项目,增长儿子的见识,路上见他不停打哈欠,追问,“怎么,昨天没睡好?不要以为年轻身体好就能乱来,不然等你年纪大了该遭的罪一个不少全都会还回来。”顾长技难得唠叨,但顾温却并不感激,只是思及师宣的教导,扯了扯嘴角敷衍了个刻板的笑容。“不想笑就别笑,阴阳怪气的。”顾长技没再搭理儿子,开始阅览这个月的营业额,渐渐皱起眉,问向开车的西装男,“这个月是旺季,怎么生意滑坡这么快?”“本省那个新兴的小集团抢了咱们不少生意。”“怎么回事?”顾长技和前座的西装男讨论起来。顾温望着窗外的狭窄道路出神,不知道现在师宣是睡着还是醒着?他用师宣教导他的方法,渐渐能感觉到识海中那一团氤氲的能量,模糊是团人形,他用意识去触摸师宣身体,仿佛两股交触的神经,触及时,过电的感觉直达头皮,后颈汗毛都立了起来。神思游离间,他发现前方高速上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衣服鼓鼓囊囊好像装着些什么,没等想明白,师宣被他sao扰醒。顾温的心思全在师宣身上,等他回过神来,一个携带自制炸弹,被顾长技的集团骗到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的倒霉男人,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往疾驰的车头冲过来,车子急停,轮胎与地面摩擦出火星,顾温几乎在下一瞬就推开门,把顾长技推出去吸引倒霉男人的目光,从另一门离开。顾温原本并不惧死亡,却不想危及到身体里的师宣,因此,他现在比谁都要珍惜自己的身体。然而,师宣恰在此时,再次强行替换了顾温。……顾长技这一刻觉得儿子表情像分裂一般。措不及防的顾长技被推到车外,儿子看着他的表情带着被牵连的憎恶厌恨与不屑一顾的轻视,似对他的生死并不在意,顾长技毫不怀疑儿子准备立刻扭头躲离他。然而,顷刻间儿子脸上表情一变,瞥见炸弹瓶被扔了过来,准备离开的身体猛然扭转,扑到顾长技身上,稳稳盖住,震颤了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砰——!顾长技视网膜映出瓶身碎片和药粉喷溅的画面,瞳孔紧缩——虚惊一场!弹药因配置比率与剂量问题在半路爆了,只炸得激动跑来的倒霉男人灰头土脸。训练有素的西装男很快把人制服,解除危险。顾长技松了口气,扶起冲他虚弱微笑的儿子。这场意外的调查结果很快出来——本省新兴的小集团把顾长技的行程卖了,借刀杀人。再继续调查下去,信息是从顾宅泄露的,出了内贼!最后电脑记录的调查结果摆在顾长技桌上时,他久久说不出话,他怎么能相信,那个舍命救他的儿子出卖他,难道这一切是一个精心编织的骗局?办公室门被敲响,“先生,您的表侄来了。”“弄一份假项目资料,我倒要亲眼看看,是不是我的好儿子做得手脚。”顾长技挥手让西装男下去,接待了蔡继安。没想到这个表侄给他带来更令人震惊的消息。顾长技听着顾温深夜求助蔡继安的经过,听到那句不想给他添麻烦的话,联想到之前那场惊变时儿子先想害他又想救他的极大反差。破开云雾!以前忽略的地方豁然开朗,儿子时而爱笑时而默然,或巧言令色或沉默寡言,语气、表情、行为举止都时不时相互背离。一开始,顾长技因为不在意顾温没有留心过,只以为是喜怒不常。后来在意了,发觉顾温的不对劲,又一次次包容他的缺点。现在看来,他所欣赏的只是其中一个人格。顾长技的测验当晚有了结果。他在书房点着烟,望着幽幽发亮的电脑屏幕。在顾温电脑里加载了第三方软件,那边进行的任何cao作都会同步远程到顾长技这台。他默默盯着顾温把那份假资料匿名传给对头。顾长技在电脑cao作几下,顾温房里的电脑摄像头悄悄打开,拍到坐在电脑前的少年。表情阴郁沉闷,目中映着幽光泛冷,是蔡继安口中隐忍着恨着他的。与顾长技欣赏的笑意风流对他满怀儒慕的主人格完全不同。顾长技被烟灼了手,眼底泛青,眼球上血丝密布,有了决定!他不需要一个潜伏在他身边,时时憎恶他危害他,企图替代他儿子的毒瘤!是了!他心中正真的儿子只有那个会笑会闹的主人格,而不是那个因为黑暗而滋生的,又臭又硬的,除了给他填堵,贪婪攀附在儿子身上,一点用都没有的副人格。不论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他的儿子,都必须除掉这个不确定因素。顾长技大晚上给蔡继安打了个电话,安排一通。——此时,另一边,师宣关掉电脑,维持着脸上与顾温极其相近的表情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只剩最后一步了,事情的成败取决于,他能不能在顾温身上,烙印出疼可见骨一生都无法忘怀的痕迹,彻底了断顾温与集团的缘分。第31章拯救骗子(6沐浴着清晨微光,睡颜安逸的少年突然眉头紧皱,嘴角微含的笑意仿佛涟漪般一圈圈消散,回归原本该有的死水无波,近乎沉闷。顾温自床上醒来,那句含在嘴里许久的话终于得以吐出,“第二次了……可恶!”身体过度使用的倦怠感袭来,他拖着疲惫身躯在镜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毫发无损,难看的脸色褪色几分。顾温感受到识海里师宣困倦休息,忍着翻搅的情绪先去上课,然而一天过去,他并没找到机会与师宣算账。隔日,又一日,复一日,接连三日顾温都疲惫起床,发现师宣在识海睡觉,这才猜出师宣一定瞒着他忙碌什么?于是,这天早晨,顾温发现沾着微湿的夜露仿佛刚从外面回来的鞋子,隐忍又隐忍的焦躁终于破土而出,硬是弄醒了师宣。镜中人揉着惺忪睡眼,从顾温喉中吐露的话带着拖曳在声尾的倦意,却犹不忘记关切,“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最近在干什么?”被顾温紧紧盯着,哪怕只是镜中幻象,师宣都有些头皮发麻。自上次强行替顾温受刑,这位闷石头就被淬炼成寒铁锋刃,隐现犀利。感受着仿若有实质的目光重量,这正是师宣晾了顾温几日等待的时机,他内心微微笑了,面上却露出仿佛困扰的表情,“……我有事需要出去。”“去干什么?”“找蔡继安。”顾温脸色沉了一个色度,“你和他有什么事需要‘天天’‘每晚’‘彻夜不归’?”重音所在揭露了顾温内心芥蒂。几秒静谧无声,镜里镜外两人沉默对视。“顾温……”镜中少年敛去微笑意,表情难得正经,“我想,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