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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呈节节败退之像。不过十日不到,淮南道已半壁江山改姓明教。前线的战报如同雪花片一般往王家家主桌上堆积,然而王家家主却没有任何兴趣看一看,王家家主非常清楚的指导:在这里面的,总归不会有好消息。“真是想不到,起兵还能如此办。”王家家主叹了口气,到了这时候,他反倒忍不住叹气了谢知非的本事。这天下以教派起兵的,黄巾军算是最有名的,然而黄巾均同明教一比,便如同小孩与大人一般。黄巾军起初也是以善为伪装自己,到了后来势一成便揭下那成靓丽的皮箱。然而明教从最初至现在,即便是攻城掠地,据手下说,从不让军队扰民。当知道这一点的时候,王家家主便知道,明教绝不会是第二个黄巾军。王家家主长叹一声,是自己大意了,没有在明教初露苗头的时候将对法扼杀,以至于现在王家虽是淮南道之主,然而百姓所听全是明教之言。明教起兵,以明教在淮南道的声望,他们王家能守得住淮南道才是怪事。王家家主看向坐下神色各异的谋士将领,就连他坐下这些人就有两成以上是明教信徒,更遑论其他,听着心腹告知他明教的军队又道了哪儿,王家家主心里,反倒是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既然无法反抗,不如想想接下里如何保留自己的实力。在王家家主坐下的人看到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自己家主居然还在笑,有人坐不住,以为王家家主想着自己的美姬小妾,或是别的风花雪月,于是苦着脸对王家家主道:“家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别的事。那明教妖人都已经快打到门口了,我们这派谁去镇压那群邪教徒?”似乎王家家主将这话听了进去,他‘啊’了声,换个姿势看向左右:“那明教贼子确实可恶,你们觉得派谁好?”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明教如日中天,派谁去都没用。只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坐着等死吧。一时间,众人你推我推,推了个跟他们没什么关系的人出去送死,王家家主看着自己手下玩这些小把戏,等这群人玩完了,这对众人挑了挑眉:“既然大家都这么时候,可见这个人不错,那就按照你们说的去吧,让他带兵去剿了明教那群人。带多少人,你们先商量。”众人领命下去了,王家家主等众人都离开后,冷笑两声。看这群蠢货的模样就知道,淮南道是肯定守不住的,他作为家主不能离开。但作为一家之主,他完全可以让自己的血脉去安稳些的地方。巴蜀四面绝峰,最适合避难,王家家主立刻叫来自己心腹:“让夫人带三位公子今日便离开,去蜀中。”而此时,在百里之外,谢知非他们攻下了第五座城池。随着明教军队不断增加,战场上的杀缪会让人麻木,精神极度紧绷。尤其是这些后来加入明教军队的人有许多是原本食不果腹,抱着一股极大怨气还未发泄完的人。若让这些人携着满身怨气和还未冷静下来的亢奋进城,这些还未从战场的兴奋上缓下来的人,很有可能会给这座城池里的人带来灾难。城外烈烈军旗,军旗之下,列成一队一队的军队中,在一双双眼睛里,有几十双眼里闪过几道贪婪的光。然而在大军进入城中的时候,谢知非的声音在军队和城池上空回荡,让城中的人安心偎贴,给贪婪的人勺了一瓢冷水:“明教禁令,凡我明军将士进城以后禁抢民、禁掠民、禁扰民。即便有奇冤在身,也必须待安抚百姓之后,报自己头上将士,由明军依前朝已有令律开堂审事。”“若有违背禁令抢掠扰者,均按军法处置,斩立决!”第102章人间八明光人心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没有人能看得懂它。即便谢知非再三警告,明军军法十七更是要求军队中上至将领下至士兵必须背诵,然而即便如此,依旧会有人顶风作案,抱着侥幸心理去触碰这一条底线。当明教起兵之后,天下皆知淮南道必定易主。只是淮南道易主比众人想的还要快,不到个月的时间,整个淮南道再无一处是王家的所属,天下为之哗然。然而明军这样快速的扩张,也让军中许多心智不坚的人犯了军法。尤其是众人如今在扬州,昔日的烟柳繁华之地,在入驻扬州的十日之中,谢知非断断续续的严处了军中好几个犯了军法的人,这才将军中的浮躁之气给强压下去。正在谢知非打了大棒,准备给众人萝卜的时候,谢知非却没想到又有人敢犯错,而且犯错的人地位还不低。扬州城郊,明军大营。一头白发的老妇人跪在军营外嚎嚎大哭,引来不少人驻足看这是何事,那老妇人大声喊道:“老妇同女儿也是教中信徒,教主带人入扬州,老妇同女儿也曾夹道相迎。我女儿即便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但也不是给人抢去做妾给糟蹋的……”旁边的人立刻倒吸一口冷气,这明军中有人犯军法了?这都死了好几个了,怎么还有人不要命的!明军,明教义军。当明军在借手淮南道攻下了扬州之后,还准备接着打河南道的谢知非为了避免扰民,让大军依旧驻扎在扬州城外,因此扬州城即便入夜也不再关闭城门。扬州城外明教大军驻扎,众人信明教声名,倒是不怕,还有不少原本准备出入城的人在那里看热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而老妇人无论谁来劝也不走,也不说别的,只是喃喃哭着自己的女儿命苦,这么一上午下来,最终惊动了明教的高层。匆匆周书生一看,这事儿不太对啊,老妇人太刻意。人围太多。周书生立刻转身将事情告知了谢知非,随后看热闹的诸人便远远见到一身白衣的谢知非领着明教众人出来,见到这架势,众人立刻后退了些,但依旧不肯离开。谢知非一行人来到军营之外停下,那名老妇人似乎知道来人背景不凡,终于停下了哭闹。“老夫人,我是明军主将谢知非。既然你说你女儿被我军中的人抢去做妾,那你且告诉这人是谁,若此事为真,均依军法处置。”谢知非边说边打量这位坐在地上的可怜妇人。这名妇人即便做的粗布麻衣打扮,手上也有泥土,面上更是憔悴。然而妇人指甲圆润,皮肤细腻,如何都不会是一个独自拉扯女儿长大的普通妇人。当谢知非看到这个妇人的时候,便知道这是别人给明军的陷阱,要的便是毁掉他一直在辛苦经营的明教义军形象。那妇人摸了摸眼泪,哽咽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别人叫他郑将军。”军中姓郑的很多,但能做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