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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谈更不想知道,只知道百里酩酊的另一只手很快就能恢复如初!那只手已经在微微抖动了。连屋顶上的梅下澈眼里也流露出一丝惊疑。谈更见状暗叹一口气,将八成内力灌注到短剑里,手腕翻转握住了剑刃,用力往百里酩酊那只断手上一拍,剑身顿时碎裂开来。百里酩酊急忙护住,而谈更借助这一拍的作用力,使出十二成的轻功跃到四丈之外,闪身躲到一座茅房的墙后边,从怀里掏出一捆绳状物,迅速解开来。凌厉的拳风逼近时,谈更眼里忽然精芒暴涨,将手中的绳子往后一甩,无比精准地击向了百里酩酊的头部。随后谈更身轻如燕地跃上了茅屋顶,正好对上了百里酩酊惊疑的双眸。谈更右手握着银制的一个实心细柱,柱头连着一根细长约十尺的铁索,铁索末端拴着一个精铁制成的一柄锋利无比的镖头,闪着粼粼冷光。百里酩酊一愣,随即僵硬地大笑出来:“怎的这么看得起老朽,还要两位名声赫赫的后生一齐来讨教?”原来谈更手里是他的独门兵器名曰“破风镖”,在天下兵器榜中排行第五。一般人一看以为是绳镖,其实被谈更的师傅改造过,在手握的一端加了一个银柄,一般的绳索换成了细铁链,如此既可以当鞭一般使,也可以当绳镖用。梅下澈忽然微笑道:“吾说怎么看不出谈兄用的是什么兵器呢,原来是不寻常的。”谈更目光炯炯地盯着百里酩酊,沉声道:“我先随梅关主破了这位前辈更不寻常的功法,再与关主细细解释。”两人看向百里酩酊的手——已然被灰黑色的细鳞片覆盖了,并且挥洒自如,而且整个人焕然一新,一头斑白的头发无风自动,原本有些佝偻的身躯完全挺直了,平常人都看得出来,百里酩酊功力暴涨了几倍。三位闻名武林的高手在月夜交战,目睹的人却只有荒村里几个吓得瑟瑟发抖的老人家——还是因为被吓醒腿脚不便逃不了的老人家。人们只知道“百里酩酊“这个绰号”,真名却不详,武功路数不明;而提起“破风镖”谁都认识,但却不知其名;唯有梅下澈是绰号、兵器、真名都脍炙人口的。这一战明暗交织,在不断地厮杀过招间,高手真正隐匿的包括实力的一切才会彼此不断知晓。百里酩酊暴喝一声,身形如豹,朝前方扑来,双拳虎虎生风,携带无尽炽烈的内力屈肱聚集,齐齐挥向梅下澈命门。梅下澈“倏”地撑开炎亭飞速转起,伞边缘的锯齿携夹着阴风往百里酩酊的双臂割去,百里酩酊急换手势,高高举起往炎亭的伞面劈来。只听“铮”的一声,两股内力碰撞在一起,顿时光华暴涨。两人淹没在刺目的白光里瞬间打了好几回合。在稍远处的谈更欺身上前,抡起胳膊一挥,往十尺长的铁索灌注九分内力,呼啸着往百里酩酊脖子挥去,带起割破空气的尖利声音,锋利的镖头直指那人大动脉。梅下澈很默契地翻身避过,百里酩酊弯腰附身一躲,镖头擦着他后颈而过。谈更见一击不中,脸上竟露出一丝坏笑来。百里酩酊躲过这要命的一镖,却见那偏离目标的镖头轻巧地点在他右前方,忽然在瞬间调转方向,直取百里酩酊面门!百里酩酊未曾预料,本能地往后一闪,终究是迟了一步,镖头已然闪电般穿透了他的额头。若再迟一瞬,镖头就是从他鼻梁穿入,后脑勺穿出了。百里酩酊剧痛下狂吼着,梅下澈早已上前将炎亭插到屋顶,猛地往前一掀,瓦片铺天盖地浪潮般涌向百里酩酊。此时他眼前一片猩红,只得速速往后退去,双拳急速出击打碎瓦片。而梅下澈踩着瓦浪尖顺势而来,在半空双手紧握炎亭,聚力往百里酩酊一投,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整见屋子终于受不住这百般折腾,轰然倒塌。谈更将破风镖抽回,默然看着倒塌的房屋,心想江湖上梅下澈能摧毁城墙的传言的确很有可信度。烟尘逐渐散去。梅下澈和谈更一齐向那断壁残垣里张望,只见红伞从百里酩酊的肋骨穿入,腰间穿出,把他牢牢钉在了地面上。他手臂上的灰黑色鳞片化作飞灰,附近的砖瓦都被染红了,不知死了没有。梅下澈忽然道:“吾赢了。”谈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梅关主战胜了一代宗师百里酩酊。”梅下澈无奈地看了一眼谈更,道:“不,吾赢了你。”谈更:“啊?我们不是合力击败对手的吗?”梅下澈走上前去将炎亭从百里酩酊身体里抽了出来,抖了抖上面大片血迹,道:“你的破风镖和吾之炎亭都给这人穿了个洞,但吾穿的洞比你大。”谈更:“......”他什么时候在跟梅大关主比试杀人啊?而且......洞大不大关胜败什么事?于是在谈更的百思不得其解中,梅下澈非常有礼地赔偿了当地村民大把大把的银子,还不停地道歉,说给大家添麻烦了见谅云云,与刚刚那个厮杀的梅下澈大相庭径。终于打发所有村民回去睡觉后,梅下澈走到谈更身边道:“将那人尸体抬走吧,免得吓死百姓们。”谈更:“不必了。”两人一齐向倒塌的屋子看去,只见里面一大滩血迹,人却不见了踪影。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写武打场面......好像还写得有点暴力了......见谅^_^(忽然跪下):各位可爱智慧的看官们赏小人点光吧......第10章相依谈更:“梅关主追不追?”百里酩酊受了重伤,硬是提起真气逃命定会血流如注,只要沿着血迹,不出片刻就能追上。梅下澈摇摇头:“也没几天活了,让他自生自灭罢。”于是两人将倒塌房屋里被百里酩酊劫走的银票铜钱打包好。谈更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手的尘土血腥,心中不禁暗叹一番。原来六岁被谈家赶出门时,谈更一人在城里跟流浪儿混饭吃了足足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原本是小小公子哥儿的他肩上负上了“明天怎么活下去”的大山。甚至在被孩子头儿踢断了好几根肋骨,他也会死死地护住半张烧饼。最后吞下去的却是热气腾腾湿润绵软的烧饼——被自己的血沾湿的。后来一路流浪到了城郊,谈更遇上了一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头。这貌似黄土掩到脖子上的老不死用一碗阳春面收买了他,原因是“天生强健,骨骼精奇,可以在半夜睡破庙时挡挡恶狗”。于是在饥一顿饱一顿的风餐露宿中,谈更随老头游遍大好山川,钟灵毓秀之地,老头来兴致时隔三差五地教谈更几招防身术。谈更此时已算是能温饱了。可他继续赖在老头身边,是由于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