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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把宽刀猛然劈开,拦了下来。叶棐瞳孔缩紧,心中叹道,不愧是与大梦剑齐名的天魂九魄刀。手上动作不减,神力随推平的掌心,化作一道屏障般的绿光,瞬间将傅临风牢牢围住,并散作无数带刺细藤,扎破护体神光,侵入对方rou身体肤。方才站立着的玄衣男子,顷刻间被绿藤包裹成茧,动弹不得。却不等藤蔓进一步吸食神力,“轰”一声,层层叠叠的绿藤皆炸裂落地,化为点点绿光,随即消失不见。只见傅临风冷着脸半跪于地,右手扶着光芒大盛的天魂九魄刀,威势不减分毫,比之刚才,更加慑人。叶棐心下一震,两招落败,正想使出其他术法,神识敏感感应到有第三者正靠近此地,愣神间,整个人为傅临风制住,脖颈间第三次被刀架住。傅临风使了不知哪个旮旯里翻出的神器绳子,将他绑了个老实。叶棐终觉得怕了,讨饶道:“若此时灭了在下,于神主,别无益处,而有大损失。”傅临风如同根本没听见般,打开瀑布,把他丢了下去。叶棐在书中没见过瀑布内部的描写,还以为里面是个水帘洞般的地方,屁股落地才惊觉,这压根就是岩壁一角落,从上而来的飞流冲击无比猛烈,或许是瀑布中最难停留的地方。无奈,身上绳子不知怎地,能将他一身神力与神魂隔开。全文里威风堂堂大boss,竟然被自家小弟塞进瀑布中心当落汤鸡。叶棐深觉,再被头顶水流冲刷一阵,他整个人绝对能泡发成一白面囊。此仇不报非小人。叶棐一边咒骂傅临风迟早长针眼顺便淹死在洗脸盆中,一边放任思绪游离至数年前,还住在洞府之中时,出门遇雨,未至家门,那金色的大猫拖着长而毛多的尾巴,嘴里叨着一把伞,见到他,飞扑入怀……此时此刻,黎钧在何处?人一旦冷静下来,便容易回想从前。纵然是自己选择的,亦明白其实根本没选择余地,午夜梦回,亦或者此时,一身湿漉漉静待人处置,过往云烟,总揪起心底一丝哀凉的意味。他初时伪装杨霏,待在黎钧身边,看他树下练剑饮茶,二人举止皆合乎剧情设定,他自知将过去一切当作痴梦一场,才是最正当。只是,想舍,亦不容易。叶棐索性又摘了颗扣子,化作傀儡留于诸天神殿,平日接收殿内信息,自己躲至绿毛小子南川的明川峰殿内密室去了。闭门造车,美名曰,潜心修炼,待大功告成,带徒弟一起攻遍上寤神穹。实际上,也就是要来纸笔,在纸上写下后续剧情要点,分析分析危险路径与关键路径。那半张晷图腾落于他手,除了提供一大堆狗血且无聊的远古神袛的记忆,便无多作用。只能解释为,这终究还是男主的外挂,旁人若能轻易使用,男主便没得玩了。比起肖云泽的苦逼之处,这也没啥。叶棐胡思乱想一阵儿,神力渐渐回来,他随意动了动胳膊,那捆他的绳子“嗖”一声抽离,如同活物般钻入瀑布中。神识随其意念布满整座瀑布,却是说曹cao,曹cao就到。那正站在白岩上,与傅临风面谈的,可不是肖云泽?傅临风额前散发微动,他偏头看向瀑布底部,身子一挡,提袖,掩盖住收回天绝索的动作。肖云泽并未怀疑,追过去直对他双眼,焦急道:“风,天魂九魄刀依旧毫无动静?”傅临风低头,视线再次扫到吟龙川之下的叶棐,应道:“毫无动静。”肖云泽叹道:“大梦剑怕是要控制不住了……黎钧力弱,望在此事无法收场时,神尊能出面,不至于危害万界安稳。”傅临风嗤笑:“我不信黎氏。”肖云泽劝道:“不提旧怨,尊上乃天道所择,大是大非,想必遵从大义。”傅临风背过去,声音干脆而决绝:“你来寻我,不若去帮扶神子,免得他连大梦剑都握不住。”肖云泽面露愠怒之色,相熟数万年,彼此之间无多少忌讳的,他身子一闪,刹那间来到傅临风前方,挡住他去路。“卿潼已死了十九万年!”“让开。”那两字如同一根利刃扎进神袛的心,他的眼神因此更加冰冷,哪怕面对肖云泽,也吝啬于更为温和的言辞。“你何时能记起最初的志向,而不是窝在吟龙川此等偏隅之地?”“让开。”“万界与私怨,孰轻孰重,你心里都明白!”傅临风不留情面,推开好友,冷笑道:“他,怎配跟万界相提并论。”“可是?”“不送。”瀑布中水流激起,化为八条五爪水龙,咆哮着阻隔住肖云泽脚步。后者一拳砸在空气中,虽心有不甘,被下逐客令,傲气使他不愿在此地多停留一刻,转身头也不回瞬间消失于阵法中心。傅临风一刀斩开瀑布,望着底下落汤鸡模样的叶棐:“小瞧了你。”叶棐扒开黏在额头上的湿发,不管有用没用,唾了一口:“你当我是肖云泽那个傻憨憨?”这说法显然取悦了这位现今神力最为强大的神主。傅临风轻轻一拽,把叶棐拽上白岩,放他在边缘处咳嗽一阵儿,恢复恢复状态。叶棐用魇世邪火烤干衣服,好奇地看向傅临风:“你这又是对我动手,又是与肖云泽闹翻,齐头并进,两线开花,就不怕一边没撑住,被我钻了个空子?”傅临风:“哦,你要钻空子。”叶棐“呸”了一声:“本座向来正大光明,既然告诉你,那就懒得再钻了。”傅临风坐下:“以你我神力差距而言,你是该走偏门。”叶棐憋气,很想怒喷,竟然敢看不起boss君,不是打不过你,明明是怕暴露,抽风刀男一个,本事没多少,口气倒挺大。但眼下,他还真拿这位没办法。不着急,打不过,还不能洗脑吗,原作中的叶棐本来就天下第一传销大佬。叶棐往傅临风身边靠靠,动之以情,勾起嘴角笑道:“我之前说,是来帮神主的,那便不作假。神主,十九万年未忘记卿潼,也真是痴情。而我恰恰,最乐意帮痴情者,得偿所愿。”傅临风:“自仙灵飞升为神袛,又入主诸天神殿。”叶棐一愣,不知这人怎么突然扯到杨霏身上了。傅临风接着道:“硕大上寤神穹,痴情当推诸天殿主,不知阁下可有先帮神子实现夙愿?”叶棐这才想通,刀男是在讥讽他刚才的说辞,他不慌不忙道:“难道神主真对复活心上人一事,没有想法?”傅临风瞥他一眼,没有反驳这话中的说辞,只答复道:“逝者已矣。”叶棐笑道:“神主为逝者,宁愿驱赶老友,不似已经放下。”傅临风也不多解释,懒洋洋道:“死去的,未必想复活。我从不做无用功。”叶棐追问:“若我有把握,能复活卿潼呢?”傅临风:“与我无关。”叶棐自信满满的说辞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