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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那头便响起一声拉长的媚叫,而后便没了动静。一串零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四周沉寂下来。确认萧璟与萧默已经走远,我屈起腿正要起身,只觉小腿肚袭来一股剧痛,不禁“嘶”的倒吸一口凉气,萧独跪着往后退了退,一手捞起我那条伤腿,这时,我的膝盖却若有似无的擦到了一团热烫的硬物,隔着厚韧的布料。我朝那小狼崽子一瞥,见他跪坐于地,腰以下俱藏在阴影里,虽看不分明也能猜的出来他是什么情状。这毛头小子听哥哥们的活春宫都能听得起了兴致?萧独将我的腿搭上肩,捏住我小腿肚上嵌着的那锐物末端,我才看清那竟是半根断了的木簪子,当下心中发糁。这莫不是撞了邪祟了?真晦气。“你快些帮孤拔了。”我轻声下令。“会疼。皇叔,忍一忍。”萧独拇指压住我伤处附近的血管,一下将那簪子拔了出来,我咬牙未叫,只觉一缕血从伤口涌出,沁透了裤管。萧独摘下抹额,用牙咬住一头,为我扎紧腿肚,俯身将我拦腰抱起,回到房内,抱我上榻。我斜倚着墙面,垂眸看着萧独为我脱掉染血的靴子,一时觉得这情景有点熟悉,何时经历过却想不起来。转瞬袜子也被他利索的剥去,露出受罪的小腿。因血管被抹额扎紧,被簪子戳出的小洞已不怎么流血了,只有一缕干了的血痕蔓延至脚踝,在我苍白细瘦的腿上分外触目惊心,令我想起它矫健的模样。萧独盯着伤口蹙起眉毛:“我去传御医来。”我摆摆手:“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取些酒来,别惊动你父皇。”萧独点点头,转身走到门外,向走廊上的宫人吩咐:“去取些酒来,我要与太上皇小酌一番,快去快回。”“是,五殿下。”许是因为失血又体虚,我靠着枕头,神志有点儿恍惚起来,腿上忽然一凉又一痛,才醒了过来,半抬眼皮,便见萧独正拿着我赐他的那块帕子擦拭我的伤口,动作极是细致小心,烛光柔化了他天生锋利的眉眼,竟令我生生看出几分暧昧来,目光再落到他手里那丝帕上,那绣金的一角刺得我心头一跳,睡意全无。——有哪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会整天随身带着一块别人用过的丝帕的?若说他是一二岁的时候不懂事,也便罢了,如今都已经十六了——我打了个哆嗦,把脚一缩,萧独却把手一收,堪堪握住了我的脚尖。他未抬头,手却握得牢:“皇叔,还没弄干净。”我感到自己的脚落在一个十六岁孩子的手里竟像一条搁浅的鱼般无力挣扎,心下有些恼怒,却不好发作,只得轻声呵斥:“松开。”萧独默不作声,把我的腿往下一拽,搭到自己肩头,弯腰将嘴凑到伤口上,我勃然大怒,便觉他重重一吮,叼出根木刺,扭头吐掉,抬手抹去唇上一缕鲜血。半晌,他才出声:“皇叔。”“何事?”“你若是讨厌了我。我以后,少来烦扰你便是。”我怔了一怔,被这孩子气的话逗乐了:“你为何会觉得孤讨厌你了?”萧独喉头一动:“我,担心。”兴许是我多虑了,不过一个半大孩子,太过在意唯一关心他的人罢了。我心想着,一哂:“孤如何会讨厌你?孤疼你都来不及。”萧独一扯唇角:“不够。”“哦?”我挑起眉梢,等着下文。他垂着眼皮,从齿缝里迸出几字:“我想要皇叔。”顿了一顿,又道:“……皇叔的重视。我想成为皇叔的依靠。”我心头微微一热,这小狼崽子,倒是一片赤子丹心。这诺大的深宫之中,我们这些皇嗣看似呼风唤雨,被众人簇拥,可谁也不会是谁的依靠,都是各自为阵,背道而驰。披荆斩荆坐上皇位,位居万人之上,更是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独儿你这样想,孤真是没有看错人。”我语气柔和下来,微微一笑,“来,把桌案取来,你不是说要与孤小酌一番,今夜,你我叔侄二人就一醉方休可好?”萧独却不识趣的站起身来,将我的腿放回榻上,保持着前倾身体的姿态,慢慢抬起眼皮,绿眸幽幽,似一只捕猎的狼在盯着猎物:“皇叔还是莫要喝酒了,省得醉了,又思忆故人。我今日在宴上也喝了不少,不胜酒力,喝不下了。”“你……”我被小子的善变弄得莫名其妙,只见他直起身来,顺手将地上染血的袜子一捞,看也不看我,径直走到门口。“我去命尚衣局为皇叔弄套干净衣衫来,皇叔先就寝罢。”抛下这么一句,他便扬长而去。平白被小狼崽子甩了脸色,我负气卧下,躺了一会才想起衣服未脱,便唤了宫人进来为我洗漱宽衣。见这小宦姿色不错,我便动了留他下来侍寝的心思。按理说,萧澜当了皇上,这宫内所有宫人不论男女都是他的,可我不管,他夺了我的皇位,我宠幸他一个小宦又如何?他能以这个理由将太上皇定罪不成?“太上皇,这,这不合规矩。”小宦跪在榻前,战战兢兢不敢动弹,好像梁笙第一次侍寝时。“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皇上若问罪于你,你便说是孤的意思。”我托起他的下巴,坐起身来,稍微岔开双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知道怎么做吗?”小宦羞红了脸,点了点头,一双手过来解我寝衣的丝绸腰带。我捏住他的手笑了一笑:“不是用手。”小宦点了点头,头埋得更低了。我斜靠着枕头,一手支头,懒洋洋的等着他用嘴来伺候我,早春万物躁动,我禁欲许久,亦不例外,今日听了那活春宫,全然不为所动,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又不是石头。“上来,别老跪在底下。”听见我一声轻飘飘的命令,小宦遵命爬上榻来,岂料刚掀开我的寝衣,门便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那小宦动作当即僵在那儿,因着腿受了伤,我便未着亵裤,寝衣底下便是一丝不挂,这幕羞耻之态正巧给推门进来的人看了个正着,我连忙掩好衣袍,见萧独站在那里,手上拎着一壶酒,眼神如灼如烧:“滚。”小宦吓得连滚带爬的逃出门外,我横眉怒目:“谁让你这么闯进孤的房间了?”“皇叔在做什么?”萧独不答,反倒质问我起来。他这回像是真醉了,眼神语气都变得不对劲了。我气不打一出来:“关你这小辈什么事?你的礼数都丢到哪里去了?”萧独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猝不及防地往榻上一栽,骨rou初长成的蛮人身躯将我连人带被子地扑在身下,我推了两把,被他胳膊一把环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