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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却又重如世界,是他的整个世界。漫天飞舞的雪花里,两个身穿喜服的新人依偎在一起,恍惚中宛如梦境。一阵风过,携带着雪,吹落了简守的红色盖头,他紧紧地闭着眼睛,嘴角是蜿蜒的血迹,早已呼吸全无。秦狩一边背着他,一边跟他说话,不知疲倦,不愿承认,似乎只有一直走下去才可以继续蒙骗自己。直到简守手中的姻缘结掉落在地,脆弱细微的声音使他停下了脚步,也停下了他的整个世界。“阿守你冷不冷啊?我好冷……”第44章单蠢受/心机攻(番外)番外:轮回转世,缘深缘浅。自秦皇后仙逝,秦帝性情大变。多年来,征四方,平八夷,不停歇。空无一人的栖角殿内,一切都保持着多年前的原状,殿内还挂着新婚之初的红色丝带,桌案上摞了一堆简守爱看的野史话本。墙上挂着一幅画像,桃花树下白衣少年偏偏而立,他的嘴角含笑,双眼灿如星辰,美好又充满活力,飘洒而下的粉红花瓣与他手中的红色姻缘结交相辉映。秦狩拿出一片羽毛一点点认真地扫去画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屏住呼吸的样子似乎是在害怕自己污秽的呼吸会灼烂画里纯净的人。秦狩从怀里掏出老旧却依旧鲜红的姻缘结,面带不舍,姻缘结已经寸寸散开,他就不能时时刻刻将它带在身上了。他把它小心地放进一张同样老旧的方帕里,那张方帕的左下角绣着一个“守”字,那还是当初他随意丢掉后,又鬼使神差地转身找回来的。手帕包裹着姻缘结,秦狩病态地放在嘴边吻了吻,就像是亲吻到了少年光滑干净的肌肤,现在种种的一切都成为了秦狩怀念简守的寄托。思绪翩飞,回到往生。那时年轻气盛的秦狩,因再次求不得姻缘结而恼羞成怒,失去了该有的耐心。他将刀子架在住持的脖子上:“心诚?因为心诚而杀了你这庙里的众生怎么样?”什么叫做心诚?他从不信这虚幻的东西,可越是得不到的东西他就越想得到。善缘主持的面容依旧平静,甚至包容慈善:“罪过,罪过,姻缘结,姻缘劫,给你也罢!”然后他转身离去,身后的桃花树在夜晚中燃烧得耀眼决绝,一树的姻缘结就此灰飞烟灭化为乌有。多年后的今天,秦狩看着拿在手中碎裂的姻缘结,突然想起他离开时主持对他说的话:心不诚,缘份是求不来的。可何谓心诚?心为你所动,行为你所诚。﹍﹍﹍﹍﹍﹍﹍﹍﹍﹍阑珊星斗缀珠光,七夕宫娥乞巧忙。潘楼前买卖乞巧物,车马嗔咽,至七夕前三日,车马不通行,相次壅遏,不复得出,至夜方散。正是夜晚,也正逢热闹绝顶的时刻,处处人声鼎沸弥漫着欢声笑语,人潮涌动时,秦竹尽职尽责为主子挡去他人的触碰与推攘。看着这繁华的闹市,结伴而行友人,秦狩的眼里满是沧桑,这是他创造的盛世天下,可他却半点都欢喜不起来,只能怪他太贪心了。“秦竹去桥上吧,那里的人少些。”是座不大的拱桥,上面的人的确要少点,登上去就能看见桥下所有的风景,那是秦狩参与不进去的风景。“旭少爷!你慢点儿,别摔着了!”“哈哈哈,笑话,我怎么可能摔倒?”白衣少年手里拿着一盏花灯,步履轻快地蹦跳着,丝毫不顾身后仆人的叮嘱。却是一个错步,就要向前摔去!秦狩从少年一上桥就盯着他看了,此刻看见他要跌倒,心脏紧张的跳动恍惚间似乎让他回到了二十年前。飞身前去,一把揽住少年!少年惊魂未定地站稳脚步,抬眼看去正要感谢,却瞬间失去了言语。这位大叔怎么突然哭了!秦狩眼里的难过与痛苦,令一个陌生人震惊,少年似乎被他吓住,一把推开了秦狩,也唤回了秦狩的神志。“你哭什么啊?”秦狩后知后觉地摸了一把脸,是冰凉而湿润的触感。“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仆人追了上来,反复打量着少爷是否受伤。“够了,别摸了!我没事。”虽然别扭但还是向秦狩道了谢,“刚刚谢谢你了啊!”秦狩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让少年的背脊发凉,于是催促着仆人转身离开。秦狩:“不要随意感谢他人,不要轻易相信他人。”少年也许听见了,也许没有听见,腰间的“守”字玉佩随着频率摇摆跳动。是极其相似的容颜,是一样的活泼可爱,是佩戴同样的玉佩,可是秦狩却知道那不是他的少年……就算思念得发狂,他也决不会认错。再三年后,栖角宫内的池水里锦鱼全部离奇死亡,因为这是栖角宫所以宫人们还专门禀报了秦帝。秦狩皱眉:“怎么会这样?把死鱼都弄出来,换一次水清理干净里面的污渍。”……秦竹:“陛下,他们在池子里发现了这个……”秦竹伸出的手掌中是一个精致而熟悉白玉瓶,瓶盖已经消失不见,瓶子里空无一物。秦狩的右手颤抖着拿起了那个沉溺在水下二十多年的药瓶。他忽然急促地喘息了一下:“你说这个是在那里发现的?”秦竹低下头:“是的陛下,池子里的鱼也应该是误食了瓶子里的东西而突然猝死的。”他的厉声质问:“你想死,你竟然想死!”少年的无措解释:“不是的,我只是……”他却毫不理会:“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吗?”后来是什么呢?啊,后来少年抱住了他,反而安慰他:“我不会离开你的。”骗子,都是骗子!……都是我的错啊。秦狩难受地抓在胸口,面容突然扭曲,诡异地大笑了起来:“啊,哈哈哈,竟然是我杀死了阿守!啊!”秦狩突然的疯狂令秦竹发愣,直到秦狩气急攻心地吐出一口鲜血,秦竹才惊恐万分地冲上去扶住几乎摇摇欲坠的秦狩。“皇上!快叫太医!”秦狩的身体只是看起来很好,其实由于长时间的折腾忽略,早已“败絮其中”,一病便如山倒,短短几天就花白了头发,眼角连延起细纹。阿守曾对他说过:我祝你,一归万民,与天齐寿。可是万民与他何干?没有了阿守又为何要与天齐寿?那是一天清晨,躺在秦狩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秦竹连忙跪行到了床边:“陛下您醒了!我去叫太医进来!”秦狩:“不必了,你要记住,我和阿守,生未能同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