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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勉强戴着凶牙利爪的面具,嘴上干巴巴骂道:“变态。”作者有话说:第14章一夜安稳。倒是林戚一大早便吓了一跳,他是被手臂上细密而轻微的疼痛感弄醒的,费力地睁开眼,看到贺兰不知道是跪着还是蹲着,趴在床侧给他认认真真涂伤药。他妈的……林戚没有起床气,但是喜欢骂人,他道:“你以为你是秦香莲吗?”晨间的嗓音还很嘶哑,林戚咳了两声,半坐着要起来,但被贺兰按住肩膀制止住。再一低头视线便触到他深邃的眼睛,林戚就缴械投降了。退让得太快显得很没面子。所以林戚决定换角度找回场子,于是无理取闹地讽刺道:“你昨晚怎么就看不到我伤口,大早上来献殷勤,非jian即盗,不安好心。”贺兰都有些被气笑,勾着嘴角无声地冷笑一声,掀起眼皮把林戚的睡衣下摆往上翻。林戚连忙抓住衣角,坚守自己的底线与节cao,大怒道:“你干什么?!”“看看你背上有没有伤口。”贺兰明煦十分理直气壮。不管林戚愿不愿意,他起身把人压到床头,林戚凌乱的黑发摊在雪白的枕上,有种对比到极致的反差感。贺兰把他的扣子一颗颗解开,道:“世界上谁还能像你这样没良心,我好意帮你上药,你反倒骂我非jian即盗。”林戚指尖都在颤动,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在半空中虚抓了片刻,才找回理智,手腕下坠,抠陷了床单。他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用这种语气说话?”贺兰装傻充愣道:“什么语气?”“装。”林戚在骂人方面词汇量相当丰富,实则自身语言形容能力有限,想了半天说了一个字,感觉像骂人的话,于是补充道:“装可怜。”其实不解释,他也不会误会。贺兰微微笑着,指腹擦着林戚的锁骨,像模像样地把他“检查”一遍,确认完再没有遗漏的伤口,却没有自觉地放手起身。林戚不堪忍受地闭上眼睛,偏过头去,说:“请问您什么时候滚下去?”“过两天吧,现在不是很想动。”贺兰说着,低头在他侧脸轻轻地蹭,又用了那种该死的语调,甚至含着些得逞的笑意道,“不过如果你非要踹我下去,我也不会反抗的。”林戚咬着牙,唇角还有昨晚激烈间失控咬伤的细小伤口。贺兰就是爱透了他皱眉隐忍又无法发泄的模样,他受了视野上的诱惑,便情不自禁地俯身去亲吻林戚的耳垂,随即低声附耳道:“早上好,戚戚。”再唤起这道称呼,彼此已曾阔别九年之久。林戚的心脏十分清晰地跳动着,他知道自己以前常常盼望不善言辞的贺兰能够对自己区别对待,多说些好听粘腻的软话,总以为过去这么久,这毛病早该湮灭。谁知道人家只是随随便便的两个字,他埋在心底深处的念想就被猝不及防地刨了出来。他想掩饰,却总是欲盖弥彰。林戚的视线并无焦点,只虚虚地落在飘着尘埃的空气中,然后生硬地转换话题道:“我没刷牙。”在镜子里的人像似乎心情好了一些,连眉间的戾气都少了许多。林戚对镜洗漱完毕,出去的时候,惊觉房间里有种不同寻常的声音……厨房的锅居然开火了!贺兰站在灶台旁敲鸡蛋,一磕就裂,蛋黄落进碗里,几个蛋倒进锅里,面条的清香很快溢出厨房,这一连串流畅的动作贺兰做的行云流水。林戚十分好奇,揣着手走近贺兰明煦,隔着一小段距离看到那锅正在煮的挂面,又看拿起筷子翻看的贺兰,说道:“你破了它的处。”“……什么?”贺兰筷子上的面霎时掉回锅里,溅起一小片水珠。见他似乎被吓得不轻,林戚忍俊不禁道:“我说那个锅。”贺兰便说:“可别乱说,天地良心,除了你我还敢破别的什么……”他戛然而止,偏过头对林戚温和地笑了笑,像温良的野兽。林戚也笑,属于皮笑rou不笑,说道:“天可怜见,第一天你就想被记分吗?扣了十分以上游戏就结束好么。”七天之后对“冒充情侣”的规则就是互相给对方记分,累积超过各自规定的固定值,两人就只能永远止步于暧昧期,这一次,林戚定的应当就是十分。“好,我认错。”贺兰在林戚面前非常之没有原则,认错认得相当迅速。他拿洗净的碗盛面,又加些酱料进去,搅拌好,撒上葱花,一碗简单的家常面就完成了。他侧脸,轻笑道:“用面赔罪的话,算不算得上诚心诚意?”林戚已经自觉洗好筷子,漫不经心地说:“用你未来一辈子做的面赔罪就算。”“也太随便了吧。”贺兰这么说着,但还是无可抑制地把握拳的手放在唇边以掩饰扩大的笑容,又低声道,“谁说玩笑里的一辈子就不是一辈子呢,就是你粗话里的一生我也是要的。”林戚若无其事地吃着面,耳尖微红,可能是被刚捞上来的面给烫的。越清说给林戚放假,林戚也没真当一回事。毕竟虽然他不在乎全勤奖,上班时间本来就全看自己,但只想了个大概的设计稿还放在公司,所以今天还是得去勤勤恳恳地上班工作。不过还有一件事可以顺便办完。林戚去书房把表盒找出来,上回王敞叫他帮忙捐赠这枚戒指,林戚一直没有抽出时间再去基金会,这事就搁置到现在。贺兰坚持要送他,林戚索性随他,报了地点,贺兰问:“去那做什么?”“献爱心。”林戚揉着太阳xue道,靠着椅背也觉得浑身不舒服,随口说:“上次在盛雅遇见,我当时就是去拿这个的。不得不说,你的母校真是人才辈出,把十几万的戒指埋雕塑下,哪来的奇思妙想。”贺兰道:“可能是暴发户无聊埋着玩玩,盛雅别的不多,土豪特别多。”正说着,前头的人行道上忽然横空冲出来一个人,但红灯还亮着。贺兰立即踩刹车,前座上的两人因强大的惯性不由自主地猛然往前撞去,车上的东西也稀里哗啦地砸下来,好在汽车在尖锐的磨地声中停住了。那个人已经冲过去,贺兰抚着心口缓缓加速,林戚蹙眉道:“这人他妈红绿色盲?那应该带条狗牵着出来啊。”这路段的限速很低,所以开得不快,不至于出什么事故。贺兰明煦反倒劝慰他:“也许他有什么急事呢,别想了,下回我慢慢开。”“下回请您开自行车成吗?开什么能慢慢开?!”林戚烦死了,东西掉了一地,他低头去捡,一直捡到汽车到达目的地,还在那摸摸索索。“找什么?”汽车熄火,贺兰便帮他一起找,很快就在自己这侧的角落里看到一枚闪亮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