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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从来只一副侍宠生骄的做派,全无从前的羞怯。“蜀地首富早已被满门抄家,只余下数个不及豆蔻的女子被卖了当婢女,我娘亲是其中一人,公子是如何得知的?”“请问令堂闺名?”不想竟真是娘亲的本家了,甚至是姊妹也未可知。“薛玉琦。”“如此我便要唤小主一声表姑了。”玉字按女子辈分应是娘亲的小姑,“家母单名瑜,是当时首富薛桂仁长孙。”“王爷不解释一下麽?”如何有如此凑巧之事,随便见一个薛姓的小主便是故人。“珩儿最是机敏,小主确是我差人带回的,见珩儿对娘亲故事感兴致便寻了人与珩儿联络。”“不过也是些悲切往事,不如不知。”独身了多年,见了算是亲人的倒也不大上心,“王爷若无要事,珩儿先回府上等候了。”小野猫,装男宠装贤妻装小王子都有趣得很呐,顾祈樾望著那人摇著那把珍珠丝折扇出门,一副傲娇小公子模样,实在是惹人。“这是下官最新的制品,小主知道怎麽做。”放下一瓶小白瓷瓶子,“小主的嗓音虽不若原来圆润,但却带了别的媚态,好好利用。”出得大门数十米,果然见那人在方才的小径边的石凳上等待,“你吩咐表姑什麽了?”“珩儿不是不愿知道往事麽?怎麽还叫上表姑了?薛常在年纪应与你相当。”“好奇罢了,你前日制的那药可是给了她?”“嗯,是给了,但却不是毒药,珩儿可要试试?”眼中是熟悉的邪魅地狡黠,活像见著了猎物的狐狸。“听闻前些日子馨瑶公主还特意到太医院来寻顾太医,不如留予馨瑶公主吧。”脸上一红,看他神情便知是些增情的禁药。“小醋坛子,消息倒是灵通。”“我方才去时,你手下那群太医全议论著呢,我再不知便要蠢死了。”走至宫门外,已经日落西山,夏末的傍晚天气正是舒爽的时候,习习的清风吹拂,弯月早早地挂在半天,“祈,我要吃城北的蟹黄汤包。”“小猫儿如何就晓得城北有家很是驰名的汤包了?”“我自搬来,最大乐趣便是与格瓦下山到市集闲逛,暗卫没告知你?看来实在是很听本王子的嘛。”“啧,那可曾…”“山下挂著的人头?见著了。几天再去便叫秃鹰吃光了,只剩头骨了。”“珩儿…”“嗯?走罢,好饿。”见人不跟上,顿了顿,“阿梵人残暴,我见过更狠的。”一路无话,回到府中泡过一直备下的药浴就回到竹楼歇息,顾祈樾看著他意兴阑珊,便知他是劳累,又加之见了从未见过的亲戚,难免又要忆起故去的娘亲,便也不扰他,只匆匆处理完政事,便回房中陪他。☆、10只恐尘世玷君清3睡至半夜,顾祈樾本已迷迷糊糊,只觉得身边的人不断翻动,几次碰到他又不动了,勉强撑开眼皮,搂过那人,见他缩成一团,身上都是冷汗还发著抖。精神一震,立刻清醒过来,挑亮灯,那人脸色嘴唇都苍白,眉头痛苦地皱著,弓著身子似乎极不舒服。“珩儿!怎麽了?”掠过他的手腕,脉搏跳得有点轻,“哪里不舒服?”“胃…胃痛…”语气都带著疼痛,看得顾祈樾直心疼。“胃寒虚弱,又吃了蟹黄本就是寒凉的,我差人给你煎药,你先喝点热水。”见他痛得手都直哆嗦,干脆含了温水覆上他唇渡入他口中。待得然送来药汤,顾祈樾已经心疼得急躁起来,接过汤药就把送药的小厮狠狠责备了一番,脸上是尤迦律从未见过的恼怒和阴狠。喝著带著热气的药汤,胃逐渐停止了抽搐,只是这药味道辛辣,有点像姜汤却又有奇怪的气味,喝进去暖暖的一直流动到胃腹,“这是什麽药?”“这便是九翅豆蔻,很难喝?乖乖喝完,我守著你。”不知为何听著他的嗓音心头暖意逐渐涌动,逐渐尖锐的胃痛也减轻了。“明日不许上朝,陪著我。”每次生病便更加孩子气,“我的糖丸呢?喝过药我要吃。”“给你备了陈皮蜜饯,也是和胃的,先喝药,凉了便减效了。”“祈…可是你指定了要我作质子的?”“珩儿……”完全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个,也全然也没有想到他会提及。“如此甚好。”缩在他怀里,回头朝他暖暖地笑。本不是矫情的性子,在阿梵自小被冷落受其他王子公主欺凌,对往後的日子从来未曾思索过,性子从年少时的任性转变得温婉隐忍,其实说来不过就是被欺凌怕了,对世事开始冷漠而薄情,从不知被真心呵护是如何,如此这般被人疼惜著,何止是甚好,更是美好得不真实了,若只是南柯一梦,也足以藉此聊慰余生的罢。“珩儿,我不愿这肮脏龌龊的尘世玷污了你,从我们与阿梵交战我便知道你,我们与你父王议和宴会,你当时冷冷地从宴厅外经过,浑身带著冷漠和鄙夷,我见不得你清澈的眼眸染上一丝悲伤和恐惧,我只想护著你。”“祈,我不要这天下,你能许我点别的麽?”“珩儿想要什麽?”“许我个长久可好?”“一直陪你,小波斯猫,招人。”拥了拥他,心中满溢著温柔。☆、11却将何名许予卿1连著数日守著那招人的小王子,被青茫取笑了不下五六次,今日才终於舍得回太医院去,却见老宅的小厮已经在他案前等候了,心中不禁疑惑,父亲已多年不曾干预朝廷之事,所有政事都抛予自己处理,只需派人每日汇报而已,缘何突然差人来。“顾大人,王爷差小的来请大人今夜回老宅用晚膳,特意嘱咐了要大人带上公子。”“带上公子?父亲可有何表态?”父亲一直知道自己喜爱,从不干预。“王爷未曾表态,语气也很是平静。”待到太阳西斜,抵达南宫门外,接到探子口讯的尤迦律已等候多时,坐在马车的车辕上吊著腿轻轻晃动著发呆。“仔细摔下来,怎麽都过了弱冠了还这般孩儿气。”“祈,徽王爷为何要我同往?”那声音分明已带了紧张。“许是想见见你而已,怕了?”扶了他进车厢,“你生辰那天,我送你的玉牌,你可带著?”“这个麽?”掏出一个墨玉牌,上面刻著九翅豆蔻的图腾和小篆的“煜”字。“嗯,挂到腰上,要显眼点。”也不问为何,只乖乖照做,清凉的晚风透过纱帘吹进来,有几许昏昏欲睡的倦意。靠在他身上,折扇一下下地扇著,思绪飘得老远,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