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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高秘书听了他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连连应了几声,似乎松了一口气,似乎能说动秦屹见他父亲一面,是比遗产继承还可以拿去交差的事情,也没有介意秦屹下的逐客令。而后再次确认了一遍,得了秦屹肯定的回答之后,便不再多留,起身往外走了。秦屹将他送出去,关了门之后被孟漓拉住了手。秦屹握着他的手,开口道:“我妈去世之后,我就没再回去过,”顿了一顿又道:“晚上跟我一起过去吧,有些事情早该跟你说的。”“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孟漓抬头看着他,秦屹的话听起来很平静,神情却黯然。“不光是为了你,有些事情他也得知道。”说到“他”的时候,秦屹的语气冷钝钝地凌厉下来。“好,”孟漓点点头,握着秦屹的手紧了紧。秦屹松开手靠过来,搂了他的肩,“放心吧,没有别的事,就几句话,说完就回家。”“嗯。”孟漓的目光看着远处的地面,渐渐凝得坚定。作者有话说:解一下老秦的心结,然后甜一甜就要完结了。第二十三章孟漓回去之后,秦屹开了办公室的百叶窗,一阵闷热的雾气扑过来,让人透不过气。空气中的浑浊还没有蓄满,等蓄到黄灰色能漫到人眼前的时候,就该有一场遏制不住的大雨了。这样的过程像极了一场逐步崩溃的忍耐,秦屹最明白不过,就像他母亲死的那一夜。秦屹在窗边接到了第十一个跟秦父有关的电话,前十个都是从家里打来的,这一次是医院。秦屹想,有些话在医院里说,再合适不过了,挂了电话之后就叫上孟漓,一起提前离开了公司。去医院的路上稍稍有些堵,孟漓握着方向盘,偏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秦屹,秦屹似乎并没有着急,只是看着前面黄蒙蒙的玻璃,平静地在想事情。刚下车,就看到高秘书带着人焦急地等在门口,直接引着秦屹和孟漓去了vip病房。秦屹推开房门,白色的灯光反射在四面的白色墙壁上,冷得让人生怖,秦屹没有去看病床上的人,也没有理会病床边站着的女人,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长长的灯管,握紧了孟漓的手。秦屹拉着孟漓走过去,病床上那人的面庞逐渐清晰起来,虽然带着氧气罩,面上没有一丝血色,遍布着皱纹与暗斑,但是五官与秦屹有七八分相像,孟漓没法再看第二眼,这样的一张脸,让他心生恐惧。秦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将被子向里掖了掖。孟漓站在秦屹身后,看了一眼床边站着的女人,年岁并不很轻,却也并不是能与病床上的人相配的年纪,身份应该很好猜。秦屹抬头问她:“他现在能听见吗?”“能,”女人局促地转过身,“那我先出去了。”“你也留下来听听吧。”女人愣了一下,收回了迈出去的步子。秦屹又抬头看了一眼,才对着病床上的人开口说道:“你还记得我妈走的那晚,你在哪儿吗?”床边的女人脸色突然变的煞白,抓紧了床头靠背的一角看着秦屹的眼神里是掩不住的害怕。病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一片白雾急促地打在氧气罩上。“那天晚上,她一醒来就让我带她去见你,她说如果不是梦见你叫她,她可能就醒不过来了。”秦屹平静地说着,像是在说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别人的故事。秦屹转过头看了一眼床边站着的女人,那女人的被他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寒颤。“赵医生,那天晚上是你值班吧?”女人颤了颤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秦屹忘不了那天晚上,推着轮椅在值班室门外看见的一幕,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母亲坐在轮椅上虚弱地说了一句:“小屹,推我回去吧,里面的灯太亮了。”那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秦屹的手在床边攥紧,“你现在知道医院的灯有多亮了么,你们俩干的龌龊事她在门外看得一清二楚。”孟漓看着秦屹握紧的手,心里狠狠地一疼,想抓了他的手马上带他离开这里。“现在你可以相信了,她真的是自杀的。”秦屹说完这一句,起身握着孟漓的手,走出了病房。监测仪的声音从身后追压上来,像一连串刺耳的鸣笛,狭窄的走廊里很快响起了杂乱匆忙的脚步声。秦屹没有回头,扣紧了孟漓的手,拉着他穿过白色的人群,逃离身后的混乱。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倾泻着大雨,雨水拍在灰色的泥板地上,掀起满地的灰尘。孟漓的手机在口袋里响起来,是郑慕打来的,问他能不能回来一趟,稿子上很多地方没确认好,她不敢动手改。孟漓让她留到明天再说,现在他做不了别的事情,只想带秦屹回家。秦屹将孟漓拉到近旁,把外套脱下来罩在头顶上,护着他跑到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车刚刚驶出医院所在的那条街,秦屹的手机就亮起来,沈立说英国那边把视频会议时间改到了下午五点。秦屹皱着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得回公司,”秦屹淡淡地说了一句,将车拐回了中心城区的主干道。孟漓看着他的侧脸,心头被一种无力感死死地拉扯着,孟漓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秦屹现在的心情,他丝毫没有办法感同身受。车停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两个人都没有时间多停留,就回了办公室。稿子改完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很久,窗外的雨还没停,反而越下越大,办公室里已经有些抱怨的声音,扰的孟漓更加心烦意乱。手机上发来一条信息,秦屹说在地下停车场等他,让他结束之后就过来。地下停车场的车已经不多,秦屹倚在车旁,一根接一根地抽了不知道多少支烟。看到孟漓走过来的时候,秦屹将手上的烟掐灭了,走上前去将他拉进了怀里。烟草的味道将两个人裹住,孟漓的耳边敲着他沉重的呼吸声。秦屹将头埋在孟漓的颈窝里,哑着嗓子闷闷地说道,“阿漓,谢谢你。”孟漓抚着他的头发,轻声问道:“谢什么?”秦屹抬起头来,将手放在孟漓的颈边,“那天晚上,来带我回去。”“秦屹,”孟漓看着他的眼睛,想将自己眼中的坚定传递给他,“就算那天我没有去接你,你也不会对不起我。”孟漓记得那天晚上他叫了多少遍“阿漓,”直到孟漓带他回了家,将他抱紧了,跟他说了好一会儿话,他才安静下来。孟漓知道,无论什么时候,秦屹肯定是能认出自己的。“别乱想,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