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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终成纨绔子弟。宇文老爷怕儿子惹事生非,赶紧在当地挑选了个门当户对的姑娘许配给儿子,希望借由家庭助其定性。娶了美娇娘宇文连消停了一段时间,很快妻子怀孕不再伺候丈夫,宇文连夜夜笙歌惯了哪是在家坐得住的主?很快死灰复燃,纠集猪朋狗友流连青楼歌坊,家花哪有野花娇媚,一来二去,他越觉得家里的是糟糠妻入不了眼,夜不归宿是常态。宇文连腰间的玉锦鲤是羊脂籽玉,传闻是昆仑山下玉河之物,玉质细密、温润、光泽如脂肪,水产白玉的肌理呈欲化未化的白饭状,极为珍罕。宇文家得到这宝物有个传说,祖辈相传宇文连的□□爷爷宇文良是个住江边的渔夫,每天以打到的鱼到市集换取相关的生活用品为生,家徒四壁。有天宇文良像往常捕完鱼到市集去卖,发现一群人围着不知在看什么,好奇心驱使下他跟着挤进去——一条有三尺长色彩艳丽的红锦鲤出现在眼前,花纹多变、体态优美,静静呆在水中好像夺目的红宝石。抓到它的商人绘声绘色描述他如何意外发现锦鲤,费了老大的劲才逮到它。有瞬间的错觉宇文良觉得锦鲤眼中出现哀求之色,他发现它巡视着四周的人群,仿佛在低声祈求大伙放过它,可谁也没明白它的意图,最后锦鲤的眼光定在刚刚挤进来的宇文良身上,目光交错,宇文良仿佛看到锦鲤的泪水,奇怪的是锦鲤呆在水中不可能流泪,但是他就能感受它的害怕悲伤。毕竟体形如此之大的锦鲤罕见,杀了吃怕造孽,买着养又占地方,不是普通人家供养得起的,问价的人寥寥无几。宇文良用当天捕的鱼,许诺未来三天打到的鱼和身上所剩无几的碎银子换了锦鲤,在山里找到一处清澈透亮的河流放生它,叮嘱它河流通往大江、大江流向大海,有多远游多远,远离人烟不要被抓到。不是说他有多善良,只是锦鲤担心受怕的眼神感染了他,让他觉得有义务帮它。当晚,宇文良梦见锦鲤口衔块温润的羊脂籽玉来到他身边,以昆仑之玉报答他救命之恩,玉有灵,能消灾抵祸,保他事事顺利。他伸手碰到玉的瞬间,巴掌大的玉块化为一条小巧玲珑的锦鲤。宇文良惊醒从床上一跃而起,哪里有锦鲤的影子,低头看见手里握着块活灵活现的羊脂玉,才明白锦鲤真的来过。从此宇文良出海捕鱼一网撒下去都满载而归,家境渐渐殷实,宇文良做起其他小生意,毕竟惦记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敢过度滥杀生灵。富裕起来后宇文良又做起布匹生意,慢慢延续下来,到宇文老爷这代布庄遍布全国各地,生意红火。宇文良把他的成就归功于锦鲤,循循告诫子孙应以善为本,乐善好施,尊重生灵尊重自然,羊脂玉也成为宇文家的传家宝,在继承人成年后交予他随身携带,一是象征宇文家,二是愿玉带给子孙好运。和宇文家打过交道的人都认识这块玉,故族长看到尸体上的玉锦鲤时一眼就认出是宇文连,赶紧差人去通知宇文家。作者有话要说:注释摘自清代王有光第2章前世之因二华丽的马车呼啸而来,撩开帐子先下来的是现任当家宇文魁,他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头上布满了银发,胡须斑白,抬头纹和眼角纹都很重,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积蓄了他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随后下来的是宇文少爷的夫人苏雪凝,她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众人几乎没见过这位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娴淑女子,只见她瓜子脸,高鼻梁,眉目疏朗,唇红齿白,隐隐约约散发着知书达理的气息。苏雪凝在丫鬟的掺扶下仓促下了马车,转身从车里抱出个粉雕玉砌的小娃娃,紧紧追随家公。宇文魁健步走向人群,看到地上的金黄色巨蛇先是一愣,随即眼光转向地上卧着的尸体,顿时老泪纵横,大叫:“我儿……可怜我儿啊!”众人还不及抚慰瞬间像苍老了十岁的宇文魁,就听见奶声奶气的声音急切嚷嚷起来:“爷爷快看我娘,她晕倒了!”眼前的一幕过于惊悚超过寻常人能承受范围,苏雪凝来的路上只听家公说相公出事,赶紧带上孙儿宇文律来见最后一面,种种意外都想过,就是万万没想到相公是被一条碗口粗的巨蛇绞杀吞噬,身体扭曲狰狞,头部湿漉漉的沾满粘液,五官在蛇胃酸的消化下面目全非,打击过度,她全身发软晕了过去,被丫鬟掺扶住。在宇文魁的指示下,丫鬟们手慌脚乱把苏雪凝送回马车。宇文魁拉过孙儿宇文律的小手来到蛇尸旁,泣不成声:“律儿,乖,不怕,蛇已经死了,你爹……你爹也回不来了……乖,跪下来给你爹爹磕头,这……这应该是你们父子见的最后一面了!”儿子再不成器也血浓于水啊!宇文连一死,宇文家一夜间遭逢人生三大悲——老年丧子,中年丧夫,幼年丧父,怎能不让人痛彻心扉?!人生七十古来稀,他还有几年可活?上天能给他足够的时间培养宇文家下一代主人吗?若他不在了,儿媳苏雪凝要带着年幼的孙子何去何从?孤儿寡母,无依无靠,受尽欺凌,那可如何是好?!悲到深处让历经风霜的宇文魁嚎啕大哭,六岁的宇文律从没见过坚强如铁的爷爷这般失态,举起rou呼呼的小手努力擦干爷爷的眼泪,说道:“爷爷莫哭,律儿听话,这就给爹爹下跪。”年纪善小的宇文律对爹爹的印象来自于祖父提起儿子的恨铁不成钢,母亲的愁眉不展,以及丫鬟仆人窃窃私语少爷昨晚又烂醉如泥吐了一地污秽要去收拾。宇文连全心全意扑在花天酒地上,甚少接触他唯一的儿子,对小小的宇文律来说,祖父更像爹爹,嘘寒问暖生活细节,教他念书写字习画练武,给他讲述出外做生意沿途见到的旖旎风景,回家给他带各种新奇的小玩意,会把他高高举过头摘庭院里熟透的杏子,逗得他哈哈大笑。宇文律颤颤巍巍地朝宇文连的尸身跪了下去,磕了个响头,又悄悄抬起脖子看向血粼粼的巨蛇,六岁正是对世间万物感到好奇的年纪。蛇,他并不是没见过,春天融雪春寒料峭,他住的小院子会有冬眠刚醒的蛇出没,绿色的、灰色的、白环和黑环相间,就是没见过眼前有蛇冠子、颜色金黄灿烂的巨蛇,虽说死蛇软趴趴地浸在血里非常狼狈,在宇文律眼里还是异常威武的存在。在朝着父亲磕第二个头时,宇文律朝着巨蛇高高凸起的腹部扫了一眼,瞬间僵直起身子,转头向蹲在他后面的爷爷喊道:“爷爷爷爷,蛇的肚子在动!”这一喊打破了沉浸在悲伤的众人,族长走进巨蛇的腹部仔仔细细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