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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话真真假假,多少往心里去,宇文律自小是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宇文连早去世,宇文魁乐得装糊涂。只要他不嫌弃,宇文律就是名正言顺宇文布庄的少主。至于白倾夏,五脏六腑俱碎,生死不明,几乎没了生息,现在赶它出去违背自己良心,宇文律那边也说不过去。宇文魁只好睁着眼闭只眼,宇文律肯成亲,什么事都好商量。值得庆幸的是,宇文魁害怕的得罪皇族的局面,没有出现。三皇子熙承染在京城亲自去看白倾夏,确定它已毫无价值后,便悻悻离开。熙承染心里是怨恨金尧的,一气之下重伤他眼里的灵丹妙药,奈何金尧身份不一般,动不了他。再说,这世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以他目前的能力,饲养白倾夏会给他招来麻烦,引来众人的争夺。献给父皇熙照宣,万一得了白倾夏他生龙活虎,再活个几十年,熙承染不甘心看到。与其养这么一条祸患,不如说金尧做得好,他得不到,其他人也别想得到。宇文魁也没想到去趟京城,宇文律会惹来大--麻烦。早在宇文律病倒在江淮城之际,黄旭初就派人来给他送信。本来就“孙”行千里爷担忧,接了消息,宇文魁一下子坐不住了,生怕儿时的噩梦重现,孙子病得小命难保。每天提心吊胆,宇文魁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才会去了京城,见到了他这辈子不乐意回想的场面。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只要宇文律好好娶亲生子、打理好家族生意,宇文魁人生就圆满,不再抱憾。宇文律此时呆坐在房内,愣愣地看着被布条包扎成一条竹竿形状的白倾夏,它整整昏迷了两个月,任宇文律哭着喊着向苏晨逸求来他的珍藏,千年人参,百年灵芝,各种各样名贵的中草药,只要能用上的,宇文律不惜血本全给白倾夏喂下去、敷上去,可白倾夏一点反应都没有,迟迟未见醒来,宇文律从满怀希望,到渐渐绝望。没关系,就算你一辈子醒不来,只要我在,就一直养你,要是我死了,就立祖训,令子子孙孙都养你。宇文律捧着本书,他一点都看不进去。午后的阳光照进来,窗外是茂盛青翠的爬山虎,水缸里的荇菜生机勃勃,宇文律就这么呆呆地坐着,一直坐到光线逐渐暗淡,宇文律盯着白倾夏,他还能看见白倾夏的身子,却好像隔着一层纱,没以前卷在一起抵-死缠--绵的熟悉。宇文律面部表情痛苦,欲言又止,三番考虑,终于下定决心,“小夏,你还不醒吗?再过一个月,我就要成亲了。对方是个好姑娘,”宇文律停顿一下,以前白倾夏听到他多看别人一眼都要暴跳如雷,现在他当着它的面赞美女人它一动不动,“或许明年,我就会有一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好,拜托你爱屋及乌,一起喜欢他好不好?”回答宇文律的是满室沉默寂静,没有霸道的缠绕、没有撒娇的卷住他的小腿……回忆如潮水,人沉没在里面窒息。沉默了一会,宇文律哽咽了:“白倾夏你是个混蛋,我们明明如此亲密,你却对我不理不睬!拜托醒来好不好,我给你准备好吃的。求求你……”一条路走得太久太熟悉,途中拥有莫大的幸福,许好了去见识京城繁华、风沙滚滚向天去的沙漠,梦没实现,幸福也丢了。环视周围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什么也没改变,庭院依然绿意黯然,两只绿毛龟照着玩耍,没有迹象表明事情已经结束。回首向来萧瑟处。宇文魁将三进院让了出来翻新修葺,给宇文律当新房用,自己则搬去二进院的厢房住。一个月里,整个宇文府忙里忙外,为着少爷的婚事,大cao大办,宇文魁每天乐得合不拢嘴,反观宇文律置身事外,淡定得像个外人,繁梨布庄的老裁缝来给他量身定做爵弁,用家里最艳丽的红布裁出宇文魁对未来生活的新开始。婚礼前一天女方家里的陪送送至宇文府。宇文律身穿大红色蟒服数珠,衬得他清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更加出色,白似雪的皮肤染上绯红,美不胜收。宇文律给白倾夏准备大量吃食,他未来几天没时间来看它。一如每年春天白倾夏冬眠醒来,时间未定,只知道是春光明媚的三月,宇文律每一天都会准备些rou食,等待白倾夏醒来,睁开双眼就有东西吃,不会饿着。白倾夏饱餐一顿后,就欢天喜地到处找他,有时候是推门而进四眼相对,有时候是白倾夏突然从后面缠住他。静坐一夜后,外面迎亲队伍锣鼓声震耳欲聋,宇文律咬白了嘴唇,轻声同白倾夏告别。转身的那刻,白倾夏的身体轻轻动了一下,宇文律没有看见。宇文律由傧陪同,浩浩汤汤迎来了新娘。迎亲队伍沿街打道回府,时鸣鞭炮,锣鼓声不绝。喜娘羞答答坐在轿子里,婢媪随其后,排场之盛况,轰动了整个繁梨小镇。到了宇文府,新娘子坐花轿过炭火盆,他拉弓朝轿门射出3支红箭,驱除新娘一路可能沾染的邪气。宇文魁大宴宾客,宴席摆了六十桌,宇文魁满脸喜气坐在高位上看着宇文律和新娘子朝他跪拜行礼,一时间热泪盈眶。白倾夏是给鞭炮声和锣鼓声吵醒的,头疼欲裂,身体每一寸都疼,呼吸不顺畅,稍微动了动,发现自己身体给捆住了,默念几声,布碎了,才想起自己给金尧打伤了。看来四周熟悉的环境,这是回到繁梨了?金尧的事情怎么解决了?白倾夏满脑子的问题,没来得及细想,白倾夏嗅到食物的香气,抬头就见到眼前的食物,肚子发出抗议,白倾夏狼吞虎咽起来,饿坏了。稍稍填饱肚子,窗外烟花绽放。白倾夏好奇地想,过年吗?这么热闹。每年醒来,宇文律都要喋喋不休说上几遍过年的盛况,它自己没见过,过年的时候都在冬眠。难道现在是冬季,不对,白倾夏不觉得天气寒冷呀!忍着剧痛,白倾夏溜出去找宇文律,它睡了多久?到了回廊,到处张灯结彩,挂满红色灯笼,人来人往。白倾夏一边小心翼翼避开人群,心生疑惑,往声音最大的第三进院溜去。宇文律和新娘正给人拥入洞房,在喜娘的指引下,宇文律用一根秤秆掀了盖头,两人双手交错喝了杯合卺酒,接着两人相互剪些头发保存,喜娘又扯了两人的黑发打了一个小结,寓意“结发夫妻”,白倾夏正好目睹这一幕。墙壁上满满的大红喜字,床上的龙凤呈祥喜被,铺着花生、桂圆、莲子,宇文律的眼里倒映着新娘的身影。白倾夏僵住了,半天才回神,它想发疯,想进去毁了所有碍眼的红色,血轰地全往头顶冒,怒火充斥整个胸腔,哪里都疼,哪里都恨,宇文律,你怎敢?!心脏痛得像痉挛,白倾夏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