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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肿。终于,纪慕夏躲开了苏杰克的攻击,但是被一张大纸张从背后扑过来,团团裹住,紧紧收缩。他双腿突然被缠紧,一个无力向后栽倒下去。他隔着好几层湿纸张的视线里看到,苏杰克朝自己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张纸,朝自己的口鼻捂了过来。难道要死在这里了吗?纪慕夏不甘心,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看起来仿佛放弃挣扎了。苏杰克怪笑着扑了上来,拿着周围或者破碎或者完整的湿纸张,一张一张贴在纪慕夏的脸上。“嘿嘿嘿嘿,马上你就要死了,死了来做我的小弟……一个厉害的老大怎么能没有小弟呢……”纪慕夏很想说:反派死于话多,苏杰克你这样不像是主角,更像是反派。但他没有。他猛地睁开眼,右手向前,猛地突破了层层叠叠的湿纸张,刺向苏杰克的人皮。人皮破开的一刹那,纪慕夏感觉到了湿漉漉的液体扑在了手上。人皮还有血液吗?怎么感觉油腻腻的?“轰——”一股热浪从手上传来,纪慕夏立刻收手。苏杰克一声惨叫,窜天猴一样飘走了。他的后背上已经燃起了一片火焰。谢秉言一把手术刀,把苏杰克钉在了墙壁上,然后趁这个阻拦的功夫,抱起蚕茧一样的纪慕夏,跑到敞开的窗户跳窗就跑。两人几乎是以翻滚的形式,狼狈跳窗倒地。在他们身后,满室的湿纸张轰然起火,烧成一片火海,掺杂着苏杰克的惨叫。谢秉言把纪慕夏从湿纸张的蚕茧里撕出来,纪慕夏狠狠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谢秉言温柔的拍着他的背,让他喘口气。“你从哪里弄来的火油?”缓过劲来后,纪慕夏好奇。他划破苏杰克的人皮时,感受到的液体就是谢秉言在苏杰克背后偷袭时泼上去的火油。“祠堂。”谢秉言把纪慕夏身上还缠着的湿纸张挨个撕下来,“那个装黄纸的竹篮里有没用的火油和灯芯,我刚刚跑过去偷得。”碾草房和晒纸房隔得并不远,在碾草选草过程中需要去室外把纸草抱入室内,纪慕夏的房间窗户大大敞开着,谢秉言本就担心,来去时自然会多多注意。在一开始看到纸张变成有生命的蝙蝠袭击人时,谢秉言冲动的差点抱着碾草房那个作妖的石磨过来,直接把所有人皮和纸张压下去。但是纸张实在太多,而且不死,不痛,双拳难敌四手。昨晚纪慕夏的纵火给了他灵感,于是谢秉言强忍担忧,跳窗先跑去祠堂去偷了火油。“本来那个领路的家谱不让我去,被我压在石磨下了。”谢秉言无所谓地说道,“反正已经得罪NPC了,再得罪一次也没什么。”纪慕夏:“……”很好,时间还没找到,线索也没有,得罪NPC的本事两人倒是越来越强大了。纪慕夏扭头看看晒纸房,冲天的火势里,也不知道带他来晒纸房的那张书页是否无恙。但是,无所谓了。他都差点死掉,能趁此机会削弱NPC更好。火浪惹得窗外也能感受到,纪慕夏站起身来,还觉得有些腿软。谢秉言搀扶着他走远。“古时候有一种刑法,叫贴加官。用桑皮纸,铺在人的脸上,再喷上水打湿。再一层纸一层纸的贴上去……”纪慕夏说起刚才的经历,“被贴住五官的人,呼吸会受困,感到窒息,还不会留下任何刑讯痕迹。”“苏杰克应该就是这么被杀的,窒息而死后才被放血,那时他已经没有了知觉。”他刚刚经历的杀机,与苏杰克的死也有关系。“反正已经出来了,我们去书房。去主屋的书房,主人书房里一定有文字信件,有可能还有可以计时的沙漏等物。”谢秉言眼前一亮:“好。”真英雄不回头看爆炸。对于自己造成的火灾,两人没有回头,抓紧时间去找书房。……“吱嘎”一声,书房的门被推开时,纪慕夏一刹那感觉到了很多人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但是阳光洒入室内,书房内空无一人。谢秉言有意把门大大敞开,找来石头把门挡住,然后把书房内的窗户全部打开。墙壁上有一幅山水画和横着的匾额。书架上有新旧不同的书籍。书桌上有用镇纸压住的信件文本。但是诡异的是,所有的纸张上都没有文字。山水画有图,但是二人完全没有艺术细胞,纪慕夏修缮的古董也是器物类而非字画类,看着图画完全没有头绪。山水画原本应该有的落款和署名却是空白的。山水画上横着的匾额里是一片空白的。书架上的书籍封面和内容也是空白的。书桌上的信件文本依然是空白。这里的所有文件和书籍,仿佛是纸张制造厂里刚做出来的新本子。可是如果是那样,就不会出现在书房里。纪慕夏摸了摸镇纸,再挨个抚摸查看一番桌上的笔墨纸砚。“这些东西都是主人用了很久,磨得表现光滑有了痕迹,这些空白很可能只是障眼法。”“我们白天看不到,那么,晚上?”谢秉言莫名有些兴奋了。这种不听规则、组团做坏事的感觉,像极了小时候的恶作剧。仿佛又回到了童年。书房一无所获,纪慕夏突然吸了吸鼻子。“好香,午餐时间到了。”“走,吃饭去。”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两人刚刚走出书房,身后,原本被石头挡住、被木棍撑起的门窗相继自动关上。纪慕夏回头,他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被很多人注视的感觉。或许到了晚上他就知道那些人是谁了……游戏的恢复力是无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