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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回来报仇的?我知道你的仇人在哪儿!”费玄狐疑地看丑崽。丑崽仰着头,眼中射出奇亮的光:“他们在正殿!我哥哥要造反,所有的贵族都在正殿议事。我带你去!”费玄弯下腰,抓住丑崽的手腕,数脉搏:“你骗我?”丑崽的心跳虚弱而稳定:“没有。”费玄便掏出一个杏,塞进丑崽嘴里,防止丑崽半路就饿死。然后,他扛起丑崽往楼下走。楼下出去的门被封死了,但这难不住费玄。他一脚把泥封踹开裂缝,两脚踹出窟窿,三脚就踹出一个能走人的大洞。士兵们见鹿台内凭空多出一个壮硕的野人,都惊呆了。费玄不理会他们,径直朝外走。有人从费玄背后挥刀砍来,费玄也不回头,往旁边一躲,那刀就劈了个空。前面的人也来砍费玄,费玄一脚踹在前人胸口,把人踹飞了。丑崽趴在费玄的肩膀上,咯嘣咯嘣地嚼着杏,嚼完后偷偷在费玄背上的兽皮上蹭掉嘴角颜料,然后厉声呵斥士兵:“好大胆子,你们要谋害本王吗?”士兵们有些畏惧,不敢靠近了。费玄见丑崽有点用处,就举起丑崽,让他端端正正骑在自己脖子上,可以发号施令。于是丑崽稳稳坐着了,一手抓住费玄的头发保持平衡,另一手指着士兵,乌里哇啦说了一通恐吓的雅言。“尔等追随武庚谋逆,祖神已震怒,降下战神助本王夺位。你们还不知错,要继续触怒祖神,直到整个天邑商都疫病流行,洪水滔天吗?”有士兵道:“什么战神!不过是个野人,大伙儿并肩子上!”费玄走过去,抓住那人的头盖骨一捏。那人的头盖骨碎了。这血腥场面震慑得众人惊怖,一时之间无人敢靠近。殷乐指着众人,厉声道:“还不让开!”士兵们让开了,费玄轻轻松松走出去,不禁对丑崽刮目相看。丑崽凑到费玄耳边:“你能跑吗?我们得跑去正殿。不让等有人给我大哥报信,他就会出动军队了。”费玄就让丑崽倒趴在自己背上,脚够着脖子,手攥着腰间兽皮,然后自己发足奔跑起来。风猎猎地迎面吹来,费玄得眯着眼睛看路。而丑崽放声尖叫,说不清是惊恐还是兴奋。二人刚到正殿外,就见正殿外立着一匹马。那马一见费玄,惊嘶一声就逃走了。丑崽在费玄背上蠕动,艰难地颠倒了头脚,重新骑在费玄脖子上。只听见正殿内,一个青年严厉的声音传出:“什么?那丑八怪逃出来了?来人,去大营调军!”丑崽清清嗓子,高声道:“调兵?孤王的兵,你也敢调!”费玄遂走进正殿,只见一个青年一身刺绣玄鸟的白袍,坐在大殿正中,两旁坐着贵族官员们。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一身血的费玄和费玄脖子上的殷乐。费玄的目光也扫过去,果然看见许多仇人。昔日他在笼子里被狮子咬,这些人就坐在笼子外面哈哈笑。复仇的血液热了起来,费玄把丑崽从脖子上提下来,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截麻绳,把头发紧紧扎住,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磨尖的黑曜石。丑崽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百炼钢匕首:“用这个!”费玄接过匕首,只觉丑崽真乖巧。他扫视众人,兴奋地咆哮一声,冲了过去。贵族们尖叫逃窜,如同遇到狼的羊群。有人逃到门口,想要离开,而殷乐已经把大门关上,站在那里微微冷笑。丑崽毫无战斗力,但是他瘦得如同活骷髅,又一身血,那么站着冷笑,就好像是死而复生的怪物一样,谁能不害怕呢?贵族们被他吓坏了,也不敢往大门处跑。费玄捕捉到仇人,便一刀划开那人的喉咙,被喷得满头血时欢叫一声,然后冲向下一个仇人。大殿里一时之间满是惨叫和血腥味。丑崽大哥厉声命令众人合力迎敌,可惜这人不懂合作狩猎的诀窍,下的命令漏洞百出,没人听他的。丑崽悠哉游哉地穿过慌乱人群,拖来一张书案,然后爬到书案上,站着,清清嗓子,用唱歌一般的调子道:“孤登基时先帝亲自占卜,卦象大吉。予一人才是祖神选定的王,先帝也武庚占卜过,卦象大凶。尔等弃吉从凶,乃有今日。祖神给孤送来战神,就是要惩罚尔等。”有的贵族反应过来,爬到丑崽脚下,苦苦哀求:“陛下,臣等知错了,让他停手吧!”丑崽一脸神秘,并不出声。费玄杀了一通,浑身舒畅。他扫视殿中,的罪过自己的人已经被杀光了,剩下的人都不认识,不杀也罢。他擦擦脸上的血,抖了抖身体。丑崽便高声道:“停手吧。”费玄本来就要停手,闻言奇怪地看了眼丑崽。贵族们误认为丑崽能命令费玄,都对丑崽顶礼膜拜。丑崽大哥脸色惨白,已经吓瘫了。他支撑着从王座上下来,从费玄身边路过,走向丑崽:“殷乐,少在那儿装神弄鬼!什么战神,一个影卫罢了。当年你想给他下春药,还是托我去找的药。”35费玄一挑眉,不料丑崽这样坏。然而很奇异地,他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这感觉好像他正在打滚玩耍,有狼不知轻重地爬到他都披上了,他低头一看,是一只灰茸茸的幼狼。敢爬狼王的肚皮,本该杀无赦,但幼崽另当别论。小小年纪就知道爬别人的肚子,幼崽野心不小,长大后也能当狼王。殷乐瞟一眼费玄,见费玄没有生气,便微微笑道:“王兄,正殿之上,你那这种内帷之事栽赃孤,不觉得下作吗?”殷乐大哥不理丑崽,只对费玄道:“影甲,你可知道当时先帝明明最宠爱你,为何突然要杀你吗?因为这丑八怪诬……”殷乐咆哮一声,扑到大哥身上厮打。大哥一巴掌将殷乐拍在地上。费玄见状,不觉动怒,奔跑起来纵身一跃,跃到大哥背上,一刀割断大哥的脖子。大哥喉咙喷血,说不出话,只震惊地看着费玄和殷乐。他伸出手,指着殷乐颤抖,直到死去也依旧指着殷乐,不肯闭眼。殷乐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站回自己的书案上,淡淡道:“当年先帝病重,病榻之上下诏书,要杀你全家,防你造反。是孤念着儿时的情谊为你求情,改灭门为流放。你竟然不知感恩,反而率、领封地上的人打到朝歌。大哥啊,你不愧吗?”大哥倒在血泊中,眼睛已然浑浊,浑浊的眼睛仍旧看着殷乐。殷乐又看向殿中其它贵族。其它贵族们一个挨一个跪倒,瑟瑟发抖,对殷乐山呼“陛下万寿无疆”。殷乐让人打开殿门,传召宫人入殿,拖走尸体清洗血迹。然后殷乐跳书案,走过去拉住费玄的手,再叫几个宫女,走入了正殿后面的小小内室。内室中,宫女们搬来热腾腾的洗澡水、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