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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路德“啧啧”了两声:“他被打得多惨?”“很惨。”塞西尔一想到克拉丝夫人梨花带雨地揪着不成人形的丈夫,到他面前诉苦的场面就不寒而栗,“克拉丝先生提的离婚,说一见到老婆就害怕。”路德笑起来,笑着笑着声音就没了:“你干吗这么盯着我?”“我觉得你和克拉丝夫人挺投缘的。”塞西尔笑嘻嘻地道。“你滚!”路德怒骂了一句,“去去去,出去,我要做实验了!”戴维表示要在皮蓬进行一点收尾工作,大部分人都说要移民月城,这其中有不少是抱着避过瘟疫再说的念头,不过塞西尔有信心把人留下来,再不济也可以多一点商人。作为市长,戴维当然不能说走就走,不过他倒是离开想法比较坚定的那一类人。“从瘟疫中期开始,我就再也没能联系上亚尔及的上司。”谈起这个时,戴维的表情很平静,“瘟疫的传闻开始时,我想把妻子和孩子送去亚尔及,但是他们在亚尔及城门被拦了下来,哪怕说出我的身份都不允许进入,回来后不久他们都感染了黑死病,现在我是一个人了,去哪里都一样。”塞西尔说了两句安慰的话,嘱咐戴维到了月城一定要联系他后就离开了,同时,戴维的经历也让他琢磨着是不是在瘟疫结束后开展一下相亲联谊活动,人口始终是所有领导者盼望的要素,戴维不过才三十多岁,又是法师,身体健康,至少还可以为中央王国带来三至六名不等的孩子,绝对是所有领导者欢迎的居民。这样一想,塞西尔就更不理解坦布尼塔国王直接放弃皮蓬的做法了。农神表示要在这个世界逛一逛,了解一下情况,直接闪人了。路德说先在皮蓬法师塔这儿研究研究,月城没有法师塔,正好皮蓬又根本没人会来,清净得很,他可以自由自在地乱搞,“炸了法师塔也没关系,反正塔布尼塔短时间内不会派人来皮蓬了”,他这么说道。塞西尔和兰登离开那天还是翻的墙头,戴维认为无新病人的时期不够长,至少要一个月才行,他确实是个负责任、有担当的领导者,一想到这样的人才很快就要去月城了,塞西尔就开心得不行——这份好心情在离开皮蓬后一天天地消失了。到处是尸体,高速公路边、驿站里随处可见倒毙的人,甚至有一间驿站已经变成了尸体存放处,从敞开的大门能看见一直堆到超过门框高度的尸体,盛夏季节,这个驿站仿佛一个病毒传染源,尸体腐烂的味道也令人无法忍受,几百米外就差点儿没让塞西尔吐了。兰登用一个火系魔法把这个驿站烧了,燃烧的驿站仿佛是一个巨型火炬般。最恐怖的莫过于城市门口,还未死去的人、已经死去的人、死去多时的人混杂在一起,哀嚎声、呻吟声、喝骂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起来,变成了一曲名为绝望的小调。这是通往亚尔及路上的一个小城,塞西尔和兰登根本没办法以正常方式入城,而兰登也强烈反对使用和皮蓬时一样的手法,在看见城外人群中短时间内发生了好几起杀人抢劫之类的恶性犯罪后,塞西尔同意了兰登的看法。这座城市并没有戴维这样强而有力的领导者,也没有路德这样的治疗者,已经完全失去了公序良俗的约束。翻墙进入是不可能的,兰登围着城绕了一圈,说城墙上全部设有魔法监视,这座小城规模并不大,这样的监视魔法只需要一个高级法师就能做到,甚至好几个中级法师也可以。幸好,塞西尔有兰登。夜幕降临之后,兰登在城墙上画了个圈,让塞西尔把手放上去,触手之后却是一片空虚,他往前一冲,一眨眼间就已经穿过城墙进入了城内。“魔法真是方便啊。”塞西尔忍不住第无数次感叹道。兰登跟着进来了,左右看了看,皱起眉头道:“看起来情况还好。”与城外尸臭冲天的情况相比,城内只是冷清无比,清洁傀儡还在自动运行,魔法照明也亮着,俩人顺着道路转了几圈,虽然一个人也没看见但是并没有这段时间已经熟悉了的病人身上的臭味,那股臭味根本没办法清理,哪怕洗澡也不行,几个病人聚集在一起就足以让一条街变得臭不可闻。兰登蹬着房屋的墙壁跳起来瞄了眼,道:“走吧,我看见灯光了。”离灯光越近吵闹声就越响亮,不过,这不是争吵而是酒馆的喧闹,音乐声表明了这里的身份。塞西尔和兰登进去时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以防万一俩人都改了面容,穿着也很普通,看起来就是某个城市因公出差的小法师。有人看了他俩几眼,似乎没什么问题,很快就移开了视线。酒馆的侍从是位腰肢妖娆的中年女人,脸上的疲惫连浓妆都掩盖不住,眼中却有着深深的忧虑,她走过来带着职业笑容询问了点单后就离开了。“全是魔法面包。”塞西尔叹道。“这时候有吃的就不错了。”兰登压低了声音道,“再说了,魔法面包很容易储存,说不定端上来的是几百年前的面包呢。”塞西尔想笑又不敢,打量着周围,道:“你说,我要是弄点儿食物来卖,是不是能赚大钱?”兰登一怔,道:“我以为你不想发这种灾难钱呢。”“一般情况是,不过……我总觉得这儿哪里不对。”塞西尔几乎是凑到兰登耳边道,“外面都那样了,这里面还歌舞升平的。”兰登笑了笑:“等着看吧。”一连串激烈的弦声压过了酒馆众人的喧闹,吟游诗人出现在这里可真是格格不入了,他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可惜看起来很破旧了,边角还有缝补的痕迹,脸上挂着油腻的笑容,高声唱道:“老爷们,夫人们,你们可知那炼狱魔鬼已经出现?无辜的鲜血从喉咙里剖出,让罪恶成为晚餐的佐料!”吟游诗人的声音即吵闹又尖锐,塞西尔本不想听的,但是随着故事的展开,他不知不觉竖起了耳朵。某个村子——鬼知道是哪个,反正不是坦布尼塔,而是某个野蛮的文明国度——瘟疫肆虐而来,村民们惶惶不可终日,当第一个病人出现时,他们提出了祭祀的请求并且选出了祭品。那是一对母子,由于丈夫已经因病倒下,母亲与三岁的儿子被视为不祥之人,村人把孩子倒吊在村口,把重病的丈夫放在下面,再把母亲绑在父子俩一步之遥的木村子上。“看哪,孩子的脸变成了紫色,那是诅咒正在流出来!看哪,母亲流出眼眶的血泪,那是瘟疫正在发作!看哪,丈夫发出的嗬嗬呻吟,那是死亡正在造访!”吟游诗人高声唱道,酒馆里有了暂时的安静,食客们聚精会神地听着。孩子被吊倒了一天一夜后死去,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