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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寒吃力地抓着对方的手腕,咬牙道,“快,抓紧我!!”他的话似乎有魔力,硬生生为陆止澜已全然提不起一丝力气的四肢百骸又注入了一股力量。前者下意识按照他的话回握,谁知暗流的力道却陡然加大。后方吼叫声已然完全消失,竟是那两名魔物在被业火焚尽之前主动献祭了自己,扩大了暗流范围!本在岸上的沈知寒立时同样脚下一空,与陆止澜双双陷入洪流之中。——男主不能就这么死!!!这是沈知寒脑海中冒出来的唯一一个念头。他一咬牙,握着陆止澜的手却猛地一用力。不知哪来的力气,深陷乱流的陆止澜竟真被他拽了出来,一把甩了出去!后者原本已经做好了与沈知寒共患难的准备,却完全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立时猝不及防地被甩出了数丈之外。本就重伤的身体立时不堪重负,彻底失去了意识。反观沈知寒,却因将陆止澜扔出那一下的反作用力向下一沉,彻底被淹没在洪流之中。就在玄衣道子被彻底吞噬的瞬间,破开的地面竟自行闭合,再无任何曾被力量破开的痕迹。风回峰。才凝聚一起的云海被交战时产生的巨大余波再度震得四散而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漫天飞剑与玄黑魔气。两人高的仙鹤盘旋高空,而空下高崖,一玄一素两道身影却飞快地过着招,剑气魔气疯狂交织,几乎连风回峰的山头都削去了一截。万千飞剑环绕玄衣男子周身,清冷剑光将他一向温柔清绝的笑颜衬得竟有几分深邃冷锐:“你生疏了。”风不悯冷哼一声,玄黑魔气愈发凝实,竟绕做一只魔龙在他身后盘旋,龙目处却是鲜绿色幽光,像是两团熊熊燃烧的魔火。“谁胜谁负,犹未可知。”“是么?”君无心挑眉,“到了如今,你竟还会被那股力量所cao控,真是没有丝毫长进——”“他当初因何而死,你忘记了么?”“闭嘴!!!”风不悯金眸之中杀意愈发茂盛,“轮不到你来置喙!”君无心双眸微眯:“若非你伤了寒寒,你当谁都乐意像他似的愿意管你么?”“我警告你,”绕身而飞的光剑齐齐调转方向,剑尖直指崖边站立的白衣男子,向来好似柔和清云的嗓音终于冷凝,“若再敢伤他半分,别怪我手下再不容情!”风不悯冷眸一厉,却突然闷声笑了起来。君无心隽眉蹙起,一向平静无波的眸中倒映出对方笑得几乎前仰后合的身躯,却没有开口。冰冷面具几乎将前者全部表情挡住,可那线条凉薄的薄唇却分明挂着嘲讽的弧度:“君无心,你也傻了。”“明知他已死,还非要养着一个生得一模一样的徒弟,你是什么感觉?”君无心却面色如常,反唇相讥道:“那你呢?明知他已死,又何必缠着我的寒寒?”风不悯身周魔气陡然窜起数丈,眸中终于涌起一丝妖异绿色:“不用你管!!!”前者轻笑一声,负于背后的右手却向前一扬,光剑得了指令,立即飞落直下,与滔天魔气短兵相接,劈天盖地的灵压立时再度强袭天地。二人衣袍烈烈作响,君无心淡淡望着被光剑逼得步步后退的魔龙,眸底没有任何波澜。倏然,他垂在身侧的左手一动,抬起查看的瞬间,修长中指之上竟陡然出现了一道细长血痕,穿过手掌,一直蔓延到腕上才愈合的伤口。与此同时,一道稚嫩童音在识海乍响,含着显而易见的惊讶与焦急。“小辈!那孩子的气息不见了!”君无心垂眸,掩去了眼底波澜:“……我知道。”精血共享,君无心自然对沈知寒的位置有着一定的感应。可就在刚刚,属于沈知寒那一部分的精血却凭空消失了。左手是精血释出之处,自然与受体之间的感应最深,大半精血瞬间凭空消失,感应断裂,便直接反映在了他的左手之上。树叶几乎急得要挤出他的衣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去。”君无心双眼微眯,终于抬起右手,握住了身侧一直安静悬浮的木剑。原本平平无奇的木剑竟在被他握住的瞬间光华大盛,未待风不悯反应,原本数十丈外的玄衣身影便倏忽而至。交击的光剑与魔气瞬间溃散,连崖顶的风都静了下来。二人衣摆与发丝失了劲风鼓动,终于纷纷垂落。“咔。”细微的碎裂之声响起,却见木剑剑尖竟点在了风不悯的眉心处,而那声脆响,却是从那副玄黑面具之上传出的。一道rou眼几不可见的细纹从木剑与面具险险相触的位置迅速蔓延,随即又是一声脆响,漆黑面具陡然碎作两半掉落。触地的瞬间,本就破裂的面具竟眨眼间化作微尘,融入二人脚下的石崖。风不悯的面色格外苍白,凉薄线条却与那双薄唇一致,带着一种凌厉薄情到极致的俊美。金眸在阴鸷眼角的衬托下显得没有一丝人气,反倒像是眸中兽类的眼瞳,冰冷残忍,毫无感情。君无心收剑,嗓音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果然没变,还是长得如此令人讨厌。”风不悯却笑了:“可你还是不会杀我。”“呵,”君无心终于冷笑一声,“若不是他一力保下你,你以为自己还有可能离开堕神天渊么?风不悯,好好想想吧,你如今这副模样,究竟对不对得起他。”盘旋的仙鹤早在二人谈话时便飞落高空,君无心说完,也懒得听他回驳,身形一幻便现身于白鹤背上,一人一鹤立时乘风而去。风回峰顶,崖风再度卷起,风不悯却望着下方的朦胧人间出了神,再不发一言。“白河!正东方五千里,快!!”“是!”回到仙鹤背上的君无心却远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给白河下完命令便立即打坐调息。谁知还未过十息,他的面色便倏然一白,唇角溢出一丝鲜血来。“仙尊!”振翅疾飞的仙鹤口吐人言,赫然是少年的声音:“您怎样了???”“不用管我,只管向着给你的位置全速前进便是。”君无心抬手抹去唇角血迹,再度调息起来。树叶终于再度出了声:“早就跟你说不要逞强吧?!找场子这种事晚几天又不会有什么损失,何必都不调养一下便非要一路杀过来???”君无心面色苍白,唇角笑意却柔软清和:“再晚,只怕要被压得举不起剑了。”“怎会?”树叶惊讶,立即感应了一息,声线中却有些疑惑:“按理说枷锁全数转移少说也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