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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送你至此了,”方弃羽笑道,“不过某可以断定,沈道长定能一切顺利。”“那便借方道友吉言了,”沈知寒诚恳道,“这些时日,多谢方道友为沈某奔波。此间事了,定当好生答谢。”谁知方弃羽却摇了摇头:“沈道友此言差矣。”那张如画面容之上,笑意又盛了三分:“方某此举,是想交沈道长这个好友啊。”沈知寒闻言,却向着对方眨了眨眼:“可沈某心中早已将方道友当做至交好友了呀!”方弃羽一怔,随即笑道:“既如此,好友有空可要常来水亭做客,弃羽定扫榻烹茶以待。”沈知寒点点头:“下次见面,清昀给好友尝一尝我家乡的茶,较之苦茶,更别有一番滋味!”方弃羽失笑出声:“那弃羽便拭目以待了——沈道长,保重。”“方道友保重。”二人道了别,沈知寒这才转身,被一名紫衣内侍引着进了宫院。才踏入院门,便收获了前前后后不下上白道目光。早已料到自己大抵是加了楔进来的,沈知寒被这百来人盯得心底发虚。与引路内侍道了谢,便兀自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静候选拔开始。可偏偏树欲静而风不止。他还未来得及好好打量一下这座别致的院子,便闻一道格外粗犷的声音平地惊雷般响起:“洒家还以为有什么事才会延迟比赛,原是加楔加进来个俊俏姑娘!哈哈哈哈!!”沈知寒:“……”怎么每次都是这些话?他一个被嫌弃的人都听腻味了,这些嫌弃人的人还没学点新词吗???不欲与人争端,沈知寒干脆无视因对方一句话在庭院中引起的哄笑,兀自从身旁明心花树上拈了朵花,把玩起来。适才出声的大汉见了,却又是平地一嗓:“哟,快看!说他是姑娘,还真就捏了朵花!哈哈哈!!!”沈知寒的手抖了抖,却连眼皮都没抬。无端穿回几千年前,无论是再次先后遇见的几名男主化体,还是一种挥之不去的隐约预感,都已经让他心中无比郁闷了,根本没心思与人论短长。可那主动挑衅的大汉却受不了嘲讽对象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终于怒吼一声,手中大剑“轰”地一声砸入地面:“他奶奶的,老子跟你说话,你聋了?!”沈知寒闻言,却只是斜睨了他一眼,干脆转了个身,对着身后的明心树去了。院中众人见状,立时纷纷低声议论起来。“嚯,看这人,瘦瘦弱弱的,胆子倒不小!”“可不是么?这严老大可是我等中最有希望夺魁之人了!”“其实严老大也没说错,你们看他这小身板,能不能抗住严老大一剑都难说!”“话也不能这样说,万一人家是深藏不露呢……”“深藏不露的也没见过怂成这样的啊!你看他,连看都不敢看严老大!”议论声越来越大,严老大抓着足有成人双掌宽的大剑,尴尬得面上红云都要冲破络腮胡的包围飞出来了,当即举着剑快步上前,一掌冲着沈知寒的肩膀拍了下去:“娘的,你还不理人!!!”沈知寒终于叹了口气,转身迎上对方巨掌,脚下却不知怎的一动,整个人便鬼魅似的向后撤了十余尺。严老大运足力气的一掌扇了个空,整个人身形不稳,立即向前趴去。他立时手中大剑一撑,这才险险稳住身形,不至于摔个嘴啃泥。沈知寒叹了口气,望着大汉狼狈的身形,终于向着对方迈开了步子。因大汉那一掌骤然停下的议论声再度响了起来。“哎哎哎,你们刚刚看清了吗???此人好俊的身法!”“没看清……太快了!”“快看快看,他向着严老大走过去了!”“要动手了吗?!”沈知寒也不是聋子,好笑地听着众人议论,脚下步子却仍旧未停,在众人希冀的眼光中走向严老大,随后……从他身侧饶了过去。众人:“……”沈知寒缓步走向不知为何几乎没人肯站的中庭,那边也有颗明心树,开得似乎比方才那株更茂盛些,他看中了树下的阴凉。可刚刚迈出没有十步距离,严老大便怒吼一声,挥舞着巨剑冲了过来:“老子杀了你!!!”大剑裹挟着厉风劈下,沈知寒连头都未回,直接身形一侧,剑锋便擦着他笔直的背脊再度砸入地面。大汉又是一吼,巨剑剑锋偏转,侧削而上,前者却脚尖轻点,一跃而起,仙鹤般单足踏中了巨剑剑尖。大剑受了力,剑尖不不受控制地被踩入地面。沈知寒负手立着,面上满是无奈之色:“这位兄台,非是沈某自夸,可你是打不过我的,还请收手吧。”大汉立马炸了:“放你娘的屁!!!”沈知寒摇了摇头:“欸,兄台,你这是脏话,可讲不得。”话音未落,他便再度翻身跃起。剑尖失了压制,一直用力拔剑的大汉陡然一个踉跄,“扑腾”一声跌坐在地。反观沈知寒,却轻盈落于树荫之中,连衣角都未染上半分尘埃。庭院之中顿时一阵哄笑。大汉羞愤不已,再度怒吼一声,正要扑过来,一名内侍却骤然推开了庭院侧门,高亢嗓音立即止住了他的动作。“太子殿下有旨,请诸位进入院内比试——”沈知寒手中花梗转了转,优哉游哉地迈开步子,第一个随内侍进了大门。方弃羽的情报果真不错,众人到齐后,沈知寒环视一圈,不出片刻便将他言明需要注意的几人认了出来。他早发现大汉也在其中,刚刚一试,却颇为平常,心中立时又有了几分底气。所谓院内,不过是一处比起方才的小院又大了几丈的庭院,正中央却多了一座比武擂台。沈知寒靠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便见擂台上热热闹闹地打了起来。所谓选拔的赛制很简单,一个个上去打,谁站到最后便是赢家。沈知寒晓得自己平时爱划水,除了修为哪都不如陆止澜,可还是有信心胜过这些绣花枕头的。尽管如此,无为宗一门上下的懒癌传统还是在此时影响了他。——不然还是最后再上去吧……沈知寒琢磨着,便开始神游起来。皇宫之中,竟有如此多只对修者有用的明心树,这一点令沈知寒很是惊讶。他将手中白花凑到鼻尖嗅了嗅,立时觉得灵台清明,对周围的感应又强了几分。这宫中虽说有禁制,却并未对神识控制过多,感应周围七八尺还是没问题的。胡思乱想结束,沈知寒百无聊赖,正四处寻找着谢长留可能观战的位置,耳边便再度平地一声雷:“喂!说你呢!!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