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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吐槽,却丝毫不敢松懈。“漱月道友说笑了,”沈知寒镇定道,“仅凭气息,道友又如何认定在下是无为宗之人呢?”君无心道:“实不相瞒,宗门心法一旦小有所成,体内灵力便会掺杂道家真元,唯有同门之间方能互相感应。清昀道友身上,便给漱月一种极强的感应之力。”各个宗门,总会有些不能外传的东西,功法便算是其中一类。沈知寒早有预料对方会这样说,因此立即道:“道友,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普天之下,修道的却不止一个无为宗,单凭身上虚无缥缈的气息便断定对方身份,未免有些轻率了。”君无心一怔,却好似对他的回答早有预料般,并没有追问下去,却立即换了个问题:“其实……除了灵力之间的感应,不知清昀道友可曾对漱月有过其他感应?”沈知寒闻言,立即想到了前往国师殿时一路上愈发浓厚的牵系感。那种感觉从身体内部传出,倒更像是血脉之间的牵引之力,而非来自功法。见他神色有异,君无心微微蹙眉:“若在下没有猜错,这种感应来自血脉之中,是也不是?”这一问,却是问得沈知寒毫无防备,当即只好苦笑一声,实话实说:“漱月道友说得不错,可这种感应从何而来,清昀是当真不清楚啊……”谁知道为何几千年后什么事都没有,一穿越反倒穿出“血缘关系”了???“这倒奇了,”君无心挑眉,“在下并无兄弟姐妹,怎会与清昀道友之间产生如此强烈的血脉感应呢?”对此,沈知寒也表示很无奈。许是他的神色实在茫然,对方终于放弃追问,摇了摇头:“看来道友是当真不知。也罢,真相既不能强求,便静待其浮出水面吧。”他说着,却从袖中摸了摸,掏出一物来,又伸手拉过沈知寒的手塞了过来。被冷不防牵住手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掌心之中多了一枚触感冰凉细腻的硬物。细细感应,倒像是一柄食指长短的小剑,与君无心给秦琉璃留下的大概是同样材质。“……这是?”对方松了手,沈知寒便将那玉剑举至面前,细细端详起来。这柄玉剑雕工极为精巧,活脱脱就是君无心本命剑的翻刻版。他手指摩挲着小剑之上的花纹,只觉其中好似蕴着一股玄异力量,倒很像是无为宗特有的传信秘法。“这柄玉剑,当做纪念。”君无心伸手过来,二人的温度便透过冰丝手套交叠在了一起:“漱月即将出宫闭关冲击合体期,最早也是月夕之前赶回。清昀道友若是有事,可直接通过此物联络。”“好,”沈知寒将玉剑卡在腰带侧边,笑道,“那在下可就却之不恭了,相信漱月道友定能早早晋阶,与清昀再见。”君无心也笑了:“那便承道友吉言了。”天光已然微微放亮,二人交谈结束,君无心也不再多留,道了别便飞身离去了。沈知寒望着熹微晨光中逐渐远去的背影,抿了抿唇。不得不说,君无心实在太过敏锐,怪不得修炼一直顺风顺水,从未遇过瓶颈。这样一个对万事万物观察入微之人,自然不会被修炼之中的障碍困锁,反而能找到最事半功倍的途径才是。沈知寒回身,正巧望见红玉宫殿门开启,却是谢长留赤脚走了出来:“清昀,你在做什么?”见少年虽神色有些疲倦,眸中猩红却已褪尽,他终于放下心来,笑着走了过去:“晨风凉爽,不过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罢了。”抬手为少年理了理睡得有些散乱的碎发,他柔声道:“殿下,还是回去穿双鞋履吧,着凉就不好了。”谢长留却摇了摇头,抬起了左手手腕:“这是母亲给我的吗?”朱红衣袖向下滑了一小截,露出少年养尊处优的白皙手腕,还有一根悬着金铃缠绕了数圈的红丝绳。沈知寒点点头:“不错。”谢长留却眸光黯淡下来:“昨晚我身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伸手抓住沈知寒的衣角:“其实,昨晚你与母亲说的话,我混沌中也曾听到一两句。”沈知寒心头一缩:“太子殿下,你不必……”他还未说完,谢长留便抬起眸来,眼圈微红地轻声问道:“我身上的魔气,是不是真的会害死周围的人?”“……不是的。”沈知寒弯腰将少年抱入怀中,坚定道:“我会帮你,你会与常人一般无二,绝不会有人因你而死。”谢长留再度搂住他的脖颈,闷闷道:“……你说了,可要说话算话。”“自然。”沈知寒摸摸他披散的长发:“太子殿下起得这样早,还要再睡一会么?”少年轻轻点了点头:“你说要陪我一起睡的。”前者失笑,随即抱着少年再度入了红玉宫内:“那太子殿下便再睡一觉,我就在旁边帮你治疗,好么?”谢长留双手紧了紧:“……嗯。”对红莲业火的运用,其实沈知寒还不算是太过熟练。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使用,是在石林遇袭时,一个没控制好爆炸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第二次却是用得威力小了,导致虚空之魔临死反扑,自己也掉进了时空乱流。第三次,便是初次为谢长留清理经脉。君无心所言其实不错,他身上的红莲业火已然是被剔除过火毒的温顺之火了,只要把控得当,便不会伤到谢长留。而事实上,疗伤一月,从一开始需要耗费大半日来为谢长留清理魔气,到如今的两个时辰便能结束,沈知寒也确实觉得对业火的运用得心应手了许多。因那枚金铃之故,沈知寒动用灵力轻松了不少。将谢长留体内最后一丝神识与红莲业火收回,沈知寒将怀中少年送回榻上,随即伸了个懒腰。今日是最后一次,果真如那夜君无心在夕日殿所言,连续每日清理经脉一月时间,便可令谢长留与常人无异。“清昀,”谢长留直直望着他的背影,有些犹豫,“我这样,就可以了吗?”沈知寒回身为少年顺了顺毛,眸中光芒潋滟柔和:“不错,待你再大些,我便着手为你彻底清除体内所有魔气,届时你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谢长留点点头,正要再度开口,一名内侍却骤然小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重重帘帐之外:“启禀太子殿下,沈道长……”谢长留眉梢一挑,又恢复了平日里骄矜清贵的样貌:“何事?”内侍磕了个头,恭敬道:“有人送来一封沈道长的信。”——信?沈知寒眸中陡然漾起笑意,奇道:“谁的信?”他撩开垂地纱幔走了出来,便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