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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恢复更新……第70章谢长留问出口的瞬间,沈知寒便觉不妙——若说桂仙留香能够感应到大地之精是因其托生于与其同为植物的一株灵兰之内,谢长留又是凭借什么感应的?似乎是猜透了他内心的想法,红衣魔尊亲昵地在他颊边蹭了蹭,随即便直起身来,笑吟吟道:“亏你还在收集五行之精,连它们之间可以互相感应都不知道吗?”沈知寒一时语塞——他还真不知道!不论是白树还是留香,没人跟他说过这么一茬啊……谢长留低笑一声,先是抬起手来将遮住沈知寒眼角泪痣的鬓发向他耳后一掖,又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指腹摩挲着泪痣轻声道:“你身上有木之精,定是和桂仙前辈交谈过了……怎么,她没告知你我如今是什么状况么?”火之精……沈知寒下意识望向对方线条风流的明亮双眸,胸口却闷得难受。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仿佛一日不将事实说出来,他便能多一日来自欺欺人地欺骗自己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一般。见他一直沉默,谢长留笑了笑,又道:“此前在蜃楼,我因受到力量牵引被迫入阵,谁知醒来才发现极夜竟与你那惹祸精师妹便是托生红莲业火方可降世的冰魄焰心莲——她们在我身上的业火包裹之下已然合为一体,回你们无为宗去了。”沈知寒却听得蹙起了眉:“那如今主导身体的是阿念还是极夜魔尊?”“哪还有什么极夜魔尊……”谢长留嗤笑一声,神色却说不出是悲是喜:“盛弥烟自愿献祭,趁着你那师妹还未醒转便与其融合,如今世间唯剩清暄仙子韩念了。她们二人分离百余年,如今终于可以永不分离,个中滋味大概唯有她们自己知晓……”他说着,眼眸一转,却将视线落在了沈知寒潋滟的双眼之中:“若换做是我,心肝猜猜我会怎样做?”沈知寒被迫抬眸,努力忽视着颊边由对方温软指腹带来的触感,艰难道:“我……不知道……”谢长留似乎早知道他会这样说,一双眉眼笑得弯如弦月,双手却掠过他的肩头,一点点向下,最终握住了沈知寒的手。被抓住双手的瞬间,沈知寒就下意识想要将手抽出来,可谁知还未发力,右手中便被谢长留塞了个冰冰凉的圆形疙瘩。圆球触手粗糙,沈知寒却知晓那是因其雕花繁琐所致,他轻轻晃了晃手心,便闻清脆铃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是谢长留的金铃。他有些诧异地望过去,便见对方眼含亲昵与狡黠,一阵灵流由二人皮肤接触之处流入掌心金铃,手心触感立时从圆形金铃变做圆柱形剑柄。常年握剑的条件反射使沈知寒立即调整姿势将长剑端正地握入手中,谢长留移开手,他便将手中剑举起移至眼前,随即目露惊叹。这是一把薄如蝉翼的金剑。尽管长度与其他剑并无二致,剑身却薄了不止一点半点,几乎给人一种一掰就断的错觉。沈知寒微微抬了抬金剑,只觉这剑比起琼华不知轻了几许,握在手中几乎没有存在感似的。他心中疑惑,望向谢长留,便见对方不知何时已然单手握上了金剑尖端。鲜血从格外轻易便被割开的皮肤处溢出,正在顺着剑尖缓慢却坚定地滑落,似是铁了心要去触碰沈知寒白玉般的葱指。“谢长留!”沈知寒越看越心惊,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做什么???”前者却未回答。他只是轻飘飘握着剑尖,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随即微微使力,迫得沈知寒不得不随着他的行动抬手,却发现剑尖落处——竟是谢长留的胸口!红衣魔尊仍在握着剑尖,面上笑意盎然。殷红血液顺着剑身滑落,好似一根用少女口脂晕开的红线,在纯金剑身之上格外显眼。沈知寒不忍心抽剑,也不敢收手,只好硬着头皮再度询问道:“谢长留,你究竟要做什么?”“心肝,”谢长留微微垂眸,羽睫将他眸中光辉遮了七八成,却有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感,“你需要火之精,对不对?”沈知寒哑然,对方笑了笑,又道:“这几千年,本尊便时常在想,上天将我留下来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为了受这烈焰焚身之苦么?”“直到本尊再次遇见你……心肝,原来你就是我坚持下来的意义。本尊受过的所有苦难,都是为了再次与你相遇,还有——为你所用。”谢长留说着又凑过来半步,剑尖受到压迫,立时将他胸口的红衣戳破。眼看锋锐剑尖便要刺入前者胸膛,沈知寒瞳孔紧缩,立即一把将金剑抽回,急声道:“你疯了?!”“疯?”谢长留满不在乎地甩了甩被剑锋割得鲜血横流的手,笑得顾盼神飞:“我清醒得很——心肝,这是我的宿命,亦是我的选择。”“什么宿命,什么选择!”沈知寒执拗地摇头,梗着脖子道,“沉心魔尊,衿傲太子,怎么会是屈从命运的人?!谢长留,你冷静一点,我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如果是你……”谢长留突然垂首,神态虔诚地在沈知寒眉心火纹之上一吻,低声道,“如果是你,屈从命运又怎样?”沈知寒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捂着眉心,那里还带着来自谢长留唇瓣的温热触感,抬眸望去,红衣魔尊绮丽面容之上只有飞扬的笑意,对自己即来的命运好似毫无怨言。手心金剑的剑柄不知为何,竟变得guntang,沈知寒握着,却觉得好像握着通红的碳块一般,剧烈的灼痛感迫得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将手一松,随即猛推了一把谢长留!不知从哪爆发的力道,谢长留本就做好了被他一剑刺穿胸膛的准备,因此也毫无防备地被沈知寒一把推退了数步。在回过神,便只见到琼华剑光一闪,对方的身影却已然没入剑光之中,消失于桂花气味与龙涎香气交杂的风中。谢长留也因对方突然的行动愣了半晌,面上笑意却一如往昔。良久,他终于从沈知寒离去的方向收回眸光,望着躺倒在地的金剑,发出了一声轻似落雪的叹息。“沈知寒,你跑个什么劲啊?”晶莹树叶在沈知寒周围飞来飞去,白树的声音骤然在他识海之中响起,絮絮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落荒而逃?要我说啊,你不如就接受了谢长留的好意,反正他也……”沈知寒实在听不下去了,强忍着自己爆粗口的冲动咬牙道:“……你能不能闭嘴?我说了不会杀谢长留,就是不会杀!!”“你这个人就是拗!”白树非但没有闭嘴,反而声音又大了几分,还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