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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岂桢来干什么?这件事难道和黎王府有什么关系?“请他门外稍候。”谢莹死因未查明之前,衣飞石没有让任何人踏入相王府的打算。出乎衣飞石意料的是,张岂桢不是来传话的。他身后站了三十多个黎王府侍卫,押着七八个伤痕累累的武士,叙礼后单刀直入:“国公爷,咱们王爷乘车出游,偶然遇见了几个匪徒追杀相王府几位公子,顺手搭救下来。”“这会儿几位公子都在府上休养,王爷差属下先把这几个匪徒提来给您。”“还有此人。”张岂桢似笑非笑地把一个锦衣男子推搡出来,这人和谢莹长得非常肖似,长眉狭眼,额头略突。在门上的几个奴仆纷纷惊讶:“济王子!”“顺藤摸瓜抓了个幕后主使,得亏卑职马快,赶在他上船时截了下来。否则,一夜顺风三百里,再想拿人,就是大海捞针了。”衣飞石看着这个与谢莹长得极其肖似的“幕后主使”,又看看张岂桢带来的人马,点点头:“多谢。改日去黎王殿下府上拜谢。”张岂桢干脆利索地把人移交给衣飞石,一行人提着灯笼打马而去。衣飞石觉得,不必回家看了。如今住在长公主府的那个,必然是他的三弟衣飞琥,而不是小弟衣飞珀。衣长宁今天才告诉衣飞石他觉得衣飞珀不大对劲,衣飞琥就干脆利索地送了一个功劳给黎王府。既是向谢团儿表明自己的能力,同样也是向衣飞石展示自己的能力和心志。我回来了。我回来是为了替团儿谋事。我有能力做这件事,不会坏事。——二哥,求你让我入局。第217章振衣飞石(217)张岂桢把谢济和一干爪牙捉了回来,单是从头讯问整理整个案子,也花了整整一夜时间。谢济从头到尾不肯承认自己犯了事,只喊冤枉。问他为何好端端地在庄上养着病,却突然出现在渡头打算赁船离京,他就一口咬定是知道相王府坏事了,自己不过是闻风出逃。再问他为何差遣凶徒追杀几个侄儿,他也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陷害了,自己根本没有收买凶徒的途径银钱。案子问到了谢济头上,他嘴硬不肯承认,衣飞石也不能刑求——就有屈打成招之嫌。所幸京中犯事不比其他,任何差遣仆婢出入都有街坊行人盯着,再有十户联保法打底,生人进出很容易会被记住。从谢济养病的庄子查起,总有蛛丝马迹落下。谢济不吐口,查起来就颇为花费功夫。次日清晨,衣飞石让宗正寺奏报相王谢莹被鸩害致死一事,他自己也先赶着进宫一趟。一夜没回去,再不回去交代,皇帝又要跳脚了。熬了一宿的谢洛没精打采地跟着进宫复命,眼看着襄国公快马进了宫门,他则苦哈哈地缩在自己的小轿子里,一边烤火一边等着皇帝传见。这日不朝。衣飞石赶回太极殿时,皇帝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整个太极殿都静悄悄的。廊殿中众人悄悄施礼,衣飞石在外殿脱了冻得冰冷的外袍,换上软底鞋。秦筝服侍他用热毛巾搓脸,再喝了一碗热汤,他才发现今日当差的是因伤休养了多日的秦筝。他冲秦筝笑了笑,示意了胳膊一下。秦筝做了个“已无碍”的动作。肯替皇帝挡箭的人,在衣飞石心中也格外不同。他摸了摸秦筝的头顶,就如嘉奖自家子侄。秦筝一瞬间脸都红了,满眼受宠若惊,轻轻打起帘子,让衣飞石进殿。皇帝已经醒过一次,只是不肯起床,歪在寝殿床帏里闭目养神。隔着内外殿的帷幕已经挽了起来,两个小宫婢正在服侍睡在外殿榻上的楚弦洗漱穿衣。小孩子脑袋一点一点的,显然还在打瞌睡。“抱他去外边再睡一会儿。醒来也是白玩儿。”衣飞石轻声吩咐道。楚弦一骨碌睁开眼,上前抱住他的腿:“公爷。”内边谢茂就听见了动静,床帏一阵晃动,探出皇帝的半个身子来:“怎么这会儿进来?快过来。”衣飞石快步上前,两个宫婢不敢违背襄国公的吩咐,用大衣裳将楚弦一裹,直接就抱了出去。谢茂还未洗漱束发,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眼中还带了一点儿惺忪的睡意。身上穿着素白色的丝质寝衣,服帖在胸膛上,远远看一眼,衣飞石都能回味起他怀里的热度与温柔。“陛下。”衣飞石上前施礼,在床前磕了头,也不等皇帝叫起,就凑近床边坐下了。谢茂闷笑着尝了尝他唇齿间的味道,按住他的手:“这会儿来撩拨朕。”衣飞石还想努力一次,谢茂已反扣住他的双手,笑道:“不许捣乱。”再闹下去,又要被皇帝扒了上衣,指着还没完全消失的伤痕训斥一顿了。衣飞石无奈地倒头睡在皇帝身上,被谢茂掀起锦被裹进被窝里,凑近脸颊亲了好几下,才问道:“昨儿差人来说去了相王府,这是忙了一宿没阖眼?累了么?”“不累。想陛下了。”衣飞石老老实实地说甜话,希望皇帝不要在意自己夜不归宿的事。“辛苦爱卿了。”谢茂说着又开始叭叭叭地亲,亲得衣飞石扭了扭,哼哼道:“臣的美须……”“朕的美人。”谢茂低笑。几十岁的人了,哪个是美人。衣飞石搂着谢茂的腰,色销魂与地想,陛下才是美人……照例亲热了好半晌,弄得衣飞石不上不下极其不舒坦,独自睡了一夜的谢茂才舒坦了。他哼着小曲儿下床,要衣飞石亲自服侍他漱口更衣,衣飞石恨不得把龙床捶出一个窟窿。谢茂回头道:“小衣?”衣飞石立刻坐了起来,老老实实地上前服侍皇帝除去寝衣。“陛下,十七日了。”衣飞石服侍皇帝穿上中衣,将皇帝披散的长发从领口细致理出,提醒道。同样憋得难受的谢茂顿时更爽了。一眼瞥见衣飞石郁闷的脸,他才端着架子,慢腾腾地说:“还不到一个月嘛。”“……”衣飞石被噎得,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