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52
书迷正在阅读:太子曾经幸运S[星际]、幸福人生[重生]、原始异能、被迫与反派AA恋(穿书)、坑爹崩坏系统[快穿]、代嫁小夫郎[重生]、影帝养崽日常、总有人想杀我正道、金蝉脱壳、(校园)终于追到自家老攻了
孩子就得老老实实地不作寿,跟朋友出门喝一盅都不许。做生日可大可小,做寿又不同。寿者,长久也。生日人人皆有,做寿则是一种使人恭贺的仪式,乡下人甚至称之为“朝贺”。这就跟妇人称呼自己的丈夫,从官人到相公是一样的,越叫官越大。做寿这回事也是越做寿越小。初时六十才做寿,有身份地位就五十也做寿,若是某官某长,四十岁也要做寿……那么,为何要说,男不办三,女不办四呢?盖因男人三十岁时,恰逢而立之年,彼时高堂仍在,子女尚幼。这寿怎么个办法呢?总不能让父母、父母的朋友长辈来朝贺自己吧?子女不成人,办寿时连个撑场面的都没有。熬过十年到四十岁时,这个男人通常就拥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乡里乡亲,晚辈子侄,甚至是同僚下属……恭恭敬敬地提着礼物来拜访,显得家门荣耀。至于女人为什么还要再晚十年呢?也是因为从前的女人不出门交际,依附于丈夫社会地位。大凡女人四十岁时,丈夫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但是,同乡同僚们敬奉的是丈夫的亲娘,且轮不到自己这个妻室领受荣光。旧时代的女人只有等到儿女成人,孙辈渐长,熬出了资历,被尊称为某某家老太太了,才有做寿的资格。这些规矩都是给普通人遵守的,谢茂从不在其中。为何呢?他是皇帝。十八岁登基,年年都是圣寿。臣子高呼万寿无疆。他的生日还有个专门的称呼,叫万寿节。到了新古时代,依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影响力,平时不张扬也就罢了,三十岁上做个整寿,谁也不能说他轻狂放肆。这件事徐以方最上心,早一年前就开始筹备,在谢茂的生日家宴上她就跟徒弟亲戚们说,明年茂茂三十整寿,大家都要来吃饭呀!她直接作主把话给放出去了,谢茂总不能说,我妈说了不算,明年我不办寿吧?徐以方放了话,底下的徒弟们、亲戚们谁敢不上心?容舜是首徒,提前半年就跟徐以方沟通,您看先生的寿宴准备在哪儿办,大概宴请哪些客人,想庆祝几天……一应琐事,全让容舜包圆了,徐以方就只管在家里打电话指挥。关系近的亲戚,提前一个月就收到了消息,开宴七天之前,容舜、花锦天、刘奕分别出门送请帖。谢茂的三十岁寿宴办得比当初结婚还隆重。这五年来,修真大学完全整合了隐盟的力量,华夏隐修有头有脸的修士全都在修真大学里谋了个教职、学位,校长办寿,你总得去朝贺吧?那边药科大学和谢茂的关系也非常亲密,从研究中心拉出来一张关系网,密密麻麻地编织着如今所有倚靠新科技支持的新型产业,辐射的网络大得惊人。哪怕再三挑拣了,想拿到修真大学谢校长寿宴请帖的总裁董事经理人也是不计其数。最明显的例子,谢茂与衣飞石结婚时,婚礼当日只有太子妃和徐宝妍出现。此次寿宴举办的前三天,太子秘书室来通知,表示太子当日也会出席,请提前进行安防协助。到了这个时候,寿宴真不是单纯地庆祝行为,它是一种宣示地位的社交。华夏人在社交里最喜欢计较面子,你给不给我面子,我给不给你面子,归根结底,所谓面子,就是一种权力。太子亲自出席谢茂的寿宴,不能代表他服从谢茂的权力,至少代表他尊重谢茂的权力。寿宴当日。谢茂赖在衣飞石怀里不肯起床,叹气说:“简直是噩梦重现。”衣飞石哭笑不得,也只能轻轻抚摩他裸露的脊背,默默安抚。谢茂最大的噩梦就是回谢朝当皇帝,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偶尔想赖个床,马上就有大臣来问候陛下是不是圣体欠安?24/7全年无休随时应付各类天灾人祸奇葩货色。别人过节能放假,皇帝过节比上班还累!祭这个祀那个,完了还要请臣工百姓吃饭喝酒,顺带当吉祥物!徐以方给他办寿本是个好意,可是这事儿是雪球越滚越大,各方面都在求请帖,托人托关系,导致原本计算的三十桌小宴,变成了暂定一百八十桌的大宴,具体名单还在紧急核对。——毕竟太子要来,许多身份不合适的宾客就得被分流安置。事到临头,谢茂已经完全失去了高高兴兴接受徒弟、亲朋朝拜,大家吃饭同乐的初衷。他必须得去当吉祥物。“弟子们等着给您拜寿呢。”衣飞石看了看时间,谢茂已经赖床几个小时,现在都十点了,“我服侍您起床。我也要给您拜寿。”谢茂死死霸着他,一条腿把他叉在床上,坚决不许动:“我不!你给我拜什么寿,我才三十岁,我年轻着呢!”衣飞石禁不住笑。才三十岁?不说在谢朝经历过的心理年龄,就从谢茂穿越来新古时代之后,这穿越几年,那穿越一段时间,早就不止三十岁了。“你笑什么?”谢茂恼羞成怒,“我现在走出去,说我十八岁也有人相信!”衣飞石抿嘴不笑,听他说十八岁,又忍不住嘴角上扬。谢茂是最在乎年纪的。大约是在谢朝经历过一次最完整的生老病死,尤其是那一次死别,让谢茂特别敏感。他经历过自己肌体衰老、死亡,也曾陪伴衣飞石一步步从少年、青年走向中年,哪怕衣飞石自幼习武、体质管理非常好,一个人年轻时的精神气质与成年、中年时的感觉毕竟不一样。相扶到老不厌倦,已经是人间情爱的极致。面对着伴侣日益衰老的身躯,终究是不如年轻时那么热衷,渴求的频次也会渐渐地减少——他仍旧爱慕衣飞石,只是比不得年轻时的干柴烈火。到了新古时代之后,谢茂重新见到了年轻的衣飞石,他嘴里说着喜欢胖乎乎的衣飞石,等到衣飞石重新恢复了年轻健康的模样,他那恨不得将衣飞石吞吃入腹的热情,与从前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如今二人都有修为在身,时光很难在皮囊上留下痕迹,饶是如此,谢茂不仅死死盯着衣飞石的身体管理,对自己的皮囊也相当看重,保养调理得那叫一个悉心周到。他经历过衰老,知道人千万不要和人性对抗。以他对衣飞石的爱重都敌不过岁月与肥胖的摧残,何必非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