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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跟了一头像豹子不是豹子豺狗不是豺狗狮子不是狮子的神兽。有人认出他来,道:“是冥君与谛听!”冥君道:“我听小鬼儿说,大圣在此遇到难处了,有一妖魔变化成他的模样出来骗人,于是带着谛听过来看看。”说着,他摸摸谛听的头,道:“小听,去看看。”谛听俯首,趴在地上耐心听了会儿,却是脸色大变。冥君道:“你听出什么了?”谛听道:“君上,我虽听得清,但此事不可说破。”又对猴子二人道:“两位大圣,您二人的秘密,天知地不知,我知你们知。言尽于此。”话毕,便钻到冥君胯|下,驮着他回地府了。天知…天,指的是?我皱眉,捉摸着一般情况下,在凡人口中,“天”指的是玉帝。但对于佛门中人,“天”应该是…佛祖?!“悟空!”不知为何,我突然听到了金蝉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八戒背着他来了。生平第一次被人带着飞,落地时金蝉的脸色煞白,被数万丈高空吓出一身冷汗。然而,他却顾不得擦,只小跑着上前,对猴子他们喊道:“我知错了,我知你是为我好,也知是我误会你了。悟空,待此事了结,你回来吧。”金蝉看似软弱,骨子里却倔强地厉害。世上能让他主动认错并且请求的人,怕是只有猴子自己了罢。即便是我,听到他如此软言温语,主动示弱,也不禁心生动容,忍不住要应一声“好,我跟你回去”,更不用说是一直待他极好的猴子了。我忙抬头向猴子看去,谁知他却没在看金蝉,而是在看我。四目相对,我二人皆微微一愣。到底是他先移开了目光,对金蝉淡淡唤了声:“师父。”长留哥哥似乎有意捉弄,也跟着笑眯眯唤了一声:“师父!”这下立刻将金蝉弄晕了,他茫然道:“你们…哪个才是我徒儿?”长留哥哥笑而不语。猴子脸色阴沉,也不说话。我和悟净被围观的人群挤到最不起眼的角落,冲金蝉喊道:“圣僧,都是,都是!”长留哥哥本背对着我,听到声音后忙回头,隔着人海,道:“不是让你在洞里歇着…”话未说完,他似是感应到猴子心中的想法,眼神一凛,骂道:“艹,猴子!你竟然要跟我来这招!”我对他因何突然骂人尚在懵懂中,就见猴子将金箍棒的一端化为利剑,转身向我刺来!他目光冰冷,淡淡道:“孙长留,方才你不是说我所有的招式,你都会么?那这一招,你试着接接看。”他要杀我!猴子竟然要杀我!我如被钉在原地,望着剑刃折射出的冷锋,浑身冰凉,血液近乎凝固。我想,我懂得方才猴子看我那一眼的其中含义了。他挣扎过,犹豫要不要出这一招。可无论他是否犹豫过,他最终还是出招了。悟净大惊,喊道:“大师兄,你要干什么?!”长留哥哥向猴子追去,想要阻止他。偏偏他会的猴子亦都会,每一招都被猴子轻松化解。而他,却偏偏奈何不了猴子向我刺来的这一剑。唯一一次,我在长留哥哥眼中看到了恐惧,他冲我大喊:“你傻了吗?闪开那个地方!欢喜,快闪开!”我也想闪开,可偏偏动不了。剑锋冰冷,猴子的目光也冰冷,已经彻底将我冻住了。又或许并非冻住,而是猴子施了定身法,让我不得动弹!“欢喜!”长留哥哥一把将金箍棒甩出,随即扑到我身上,终于抢在猴子之前将我护住。也是这时,剑锋携眷着骤风,凛冽而过,一剑没入他后心。“嗯呃!”长留哥哥闷哼一声,趴在我肩头,半身的重量全都压了下来。他一身红衣,有血也看不出,可血水涓涓滴落地面的声音是那么清晰。“!”我瞳孔骤然放大,眼角几乎崩裂,瞪着赤红的眼睛,任泪水溢出眼眶。然而,我却没有勇气抬手拥住他,怕碰到他疼,更怕我一动让他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再难起身。他却缓缓抬手,极轻地拥住了我。比起体力不支,我更愿意相信他是因为怜惜我,才用了那么轻的力道。他似乎吞咽了口什么,就像我在洞中时那样,苦笑一声,哽咽着道:“欢喜,是我小看那只猴子了,他、他这招儿,太、太特么损了。他说的对,这招我不会用,我、我也接不住…”我张着口,嘴唇颤抖,手也不受控制地发抖,想叫他的名字却失声了一般,只瞪着眼睛,哭得泪流满面,然而半丝声音都没有溢出。越过长留哥哥的肩膀,我看清了猴子的一双眼。曾经我留恋于那双金色眼珠中的琉璃华彩,此刻,我却从来没有过得厌恶其中的冰冷。他与长留哥哥,怎么可能是同一人呢?突然间,我有些不敢相信他们是同一人了。我望着他,想问他为何他要如此残忍地对待我,又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长留哥哥。难道喜欢一个人,仰慕一个人,也是错吗?若这些是错,那我承认,我当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了。猴子再次避开了我的视线。好笑得紧,他做了这种事,竟然还会心虚得不敢看我。他收了剑,淡声道:“你明知我不会真的对他下手,明知若你挡上来,这一剑刺的便是你,你为何还要挡?”“呵——”长留哥哥笑了一声,道:“知道是一码事儿,挡上来却是本能。我不像你,做事喜欢想那么多…咳,本能让我去做,我就做了。让我去爱,我也爱了……”“……”长留哥哥压在我身上,越来越重。终于,我支撑不住,一下跌坐在地。失去的直觉在震荡之下似乎恢复了,我一把将长留哥哥揽住。他身子一歪,倒在我怀中,眼眸微阖,不复往日的神采。嘴唇煞白,嘴角却连一丝血迹也没有。想来他和我一样怕将血吐了浪费,于是全给咽了。“长留哥哥,长留哥哥……”我唤道,除了他的名字,我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说什么好。我厌弃自己,想我或许该听他的话,不要硬缠着悟净将我背出来。若我不出来,猴子也不会用我做诱饵伤他。“欢喜,别哭,我…咳,我看不得你难过,一点儿也不。”他道,说话间,他呛咳一阵儿,唇缝隐约可见一丝殷红,偏偏被他忍住了。我拿袖子抹干净脸上的泪,道:“没难过,我没难过。”可怎么才能不难过?我不争气地再次眼泪飞飙,咧着嘴大哭:“不行啊!我做不到不难过,长留哥哥,你不要有事,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才能一直欢喜下去,求求你,不要抛下我,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啊。”“傻,傻瓜…”他叹了口气,口中的血水终于大股大股的开始往外涌。他捂着嘴,不想给我看,可那些液体依然从他指缝中向外溢出。发现是徒劳之后,他颓然垂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