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搜书 - 耽美小说 - 白日坠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差几岁的年龄,但贺濂看着就是比他蓬勃多了,李逾白被他半推半抱地往前拉,很想长叹一口气。

为什么要给逐流做思想工作呢?

他差一点就没憋住。

“看着你这样,我突然也开始希望这个团越来越好。”

怎么说得出口嘛。

走到练舞室门口的时候,李逾白抓住贺濂的手腕,他被佛珠硌了一下,开玩笑问:“贺濂,你跟我说一下,你想要FALL大红大紫吗?”

贺濂眨眨眼,条件反射要肯定回答,李逾白补充道:“你说实话,要发自内心。如果为了大家,说出来不要脸红;但如果为了自己,我不想听你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撒谎。”

“为什么呢?”贺濂反问他。

李逾白的目光扫过颜色深沉的紫檀:“这决定了我会怎么看你。”

贺濂:“你相信我吗?”

李逾白放开他,推开面前那道门:“我不是小孩儿,没那么好哄。”

“我真心的!”贺濂匆忙地说着,跟着他一脚走进去,还想要辩解,李逾白转过头看向他,那双眼中的神色平静却令人心寒。

“那就证明给我看。”他说。

转过脸去就是另一副表情,他笑得促狭,捉住顾随一阵揉脸:“哎呀小随,白哥去了个厕所回来,怎么还在哭?”

顾随恶狠狠地按着鼻子:“不要你管!”

贺濂探出头:“小随怎么了,眼睛红得好厉害?”

裴勉看热闹不嫌事大:“哦?回来啦,你刚才错过了一场好戏哦……”

“啊啊啊啊队长我求你了不要再说了——”顾随跳起来锁喉裴勉。

场面一度滑稽,谁都想活跃气氛,但都不太能真的笑出来。李逾白拿出手机,戳开某个上回私聊还停留在半年前的聊天框。

“逐流,你在哪?”

第24章男人与男人的谈话

茶水间是个好地方,李逾白当练习生的时候没什么朋友,一到休息就躲在茶水间的最边上,贴着窗户,低头玩吃豆人。

在这里消磨的时光说不上好坏,总是一份特有的回忆。而这时,他推开这道熟悉的大门,看见江逐流坐在以前自己最喜欢的位置,僵硬地把手机屏幕按亮按灭,旁边咖啡机正在自动磨着咖啡豆,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还以为你去别的地方了。”李逾白拿了个纸杯,接满咖啡后坐在江逐流对面。

“能去哪儿,外面在下雨。”他说。

两边座位中间的过道又长又窄,喝了口咖啡,李逾白皱着眉又去夹方糖:“退队的事,不会是真的吧?这会儿退还要赔违约金,贺濂的房租,广告费都没结……”

江逐流声音沙哑:“我知道。”

李逾白笑了笑:“所以不要退出嘛。”

江逐流诧异地看向他,迎着光,李逾白才发现他好像刚哭过,眼睛红得要命——江逐流是桃花眼,平时不上妆都有点朦胧的含情感,这会儿却只觉得不太有神,更别提粉丝镜头里灵动的目光流转了。

他没来由地想,如果粉丝知道江逐流私下里一点也不光芒夺目,会有什么反应呢?

可李逾白拿起咖啡杯,想了想说:“很好奇是我来劝你吗?”

“嗯,我以为会是勉哥,或者……”他差点咬了舌头,说起那个名字时声音都低了很多,“或者顾随。你很少做这种事。”

“不如说是从来没有过。”

江逐流勉强地笑笑。

李逾白望着他:“先说好,我不擅长安慰人,只好在旁边喊,‘你别走’。”

“万一唐早说了什么,如日中天的TSU和我们,你觉得秦总保哪一个?还有些旧账被翻出来,我就只好退队——”

“什么旧账?”

江逐流看着李逾白,眼神很锐利,他偏过头躲了一下。李逾白追问:“告诉我也没关系吧,反正说不定晚上大家都知道了。”

江逐流把纸杯揉皱了抬手扔进垃圾桶:“家暴,打架,反目成仇。”

“嗯?这么多呀。”李逾白托着下巴看他,“那就聊聊?难得你和我单独说说话。”

奇怪地看他一眼,大约不知道李逾白这是什么逻辑,但江逐流叹了口气,缓缓地开始说:“以前我把唐早当成,进了演艺圈的第一个朋友。你知道,那时候我还没有成年,他年纪更小,说自己不容易,家里没有亲人了,我……很容易被这种事触动,就把他当自己亲弟弟看,小随还很不开心过一阵子。”

李逾白听到这儿,低着头想顾随该不会真的吃醋了吧?

夭寿了,别是团里有真基,好慌。

江逐流对他的内心活动一无所知:“大厂里差不多100个人,我不可能谁都认识,但唐早和所有人都挺熟的,现在想起,才觉得他不简单。做朋友做到后面,有一次,他突然自己躲在楼道里哭,我看见了,问他怎么回事……”

“是柠檬101时期的霸凌事件么?”李逾白皱了皱眉。

“你知道?”江逐流一愣。

“闹挺大的,我当时看了一眼。”

江逐流烦躁地揉着头发:“唐早就是受害者,后来霸凌他的那几个被强行退赛了,但在那之前我打了他们一顿。因为这个,第三期就把我淘汰了——主办不希望有个暴力狂出道。”

李逾白讶异:“我还以为是你唱功不好。”

江逐流望向窗外:“不知道,可能也有这个原因吧。”

李逾白:“为什么打人?”

江逐流笑了声:“觉得……自己朋友被欺负了,替他出头。但现在我都清楚,他早些时候没人气,因为和我离得近所以镜头也多,还经常拿手机里粉丝剪的我们两个的视频给我看……炒CP吧,慢慢地有个一两期,人气也上来了。”

“那你真是做慈善。”李逾白感叹了一声。

江逐流不置可否:“我自己知道是做戏就行。当时其他人都觉得我一定会进出道位,我也挺开心,毕竟要养家,早点出道早点赚钱,也就娱乐圈不在意用童工。”

“你?养家?”

“我爸是赌鬼,我妈要治病。”江逐流平静地说。

李逾白在那一刻猛然觉得,朝夕相处的人用短短几个字凭空划出一道天堑,对方视为平常的事,却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人生。

“我希望他们离婚,可那个烂赌鬼不肯,现在看我出道了,更加变着法子要钱。我不给的话,他就会打我妈……”江逐流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成拳,语气依然很波澜不惊,“贺濂来之前没多久回了一次家,他又用家暴妈威胁我给钱,我忍无可忍报了警,现在人还在拘留所——可以的话,他这辈子别出来了。”

李逾白不忍地劝他:“其实这些事不是完全不能说的——”

江逐流:“这样的家庭能教出什么好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