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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轻蹙,望着窗外微光下的花园,眼底也有一丝茫然。其实燕来不应该看见的,毕竟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快五千年,除非……磁场不稳。而造成这一状况的原因很多,比如突然性的磁场波动、极端的自然现象、或者有磁场极为相近两个的人,在某一点产生了重合。但每个人的磁场都是不同的,哪怕双胞胎之间也有很大区别。郁离心中一直有个答案,但始终缺少解题的步凑,如今从燕来那里获取了一些线索,就只差一锤定音的证明。他不说话,燕来也不再追问。其实燕来最想听的不过是一句“我开玩笑的”,但直觉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渐渐消化了自己是鸡妖的事实,燕来开始担心起自身安危,“那我是妖,会不会有道士和尚什么的来抓我?我会被送到实验室做切片研究吗?”郁离嘲讽地笑了笑:“你不说,一般人也不会知道。”“湘、湘经理也是吗?”燕来真的很在意。“是。”“……你也是吗?”而这一次回答他的,是推门离去的一抹绯红。雨已经停了,郁离穿过繁彩碧影的花园,来到后院时,天际才刚刚破晓。他驻足停在小楼前,望着屋檐下摇曳的红灯笼,双眸暗沉。郁离深深呼吸,清新湿润的空气卷入肺中,他推门进屋时,就见谢翡正从楼梯上下来,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郁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客厅里没开灯,谢翡半眯着眼才看清是谁,笑着问:“怎么还穿古装?是戏服吗?”郁离站在原地,隔了一段距离沉默地打量着谢翡,又像透过他在观察别的什么人。“怎么了?”谢翡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郁离一步步走到谢翡面前,抬手触摸对方喉结靠下一点的位置,在他们第一天见面时,他也做过同样的事。谢翡朝后一仰,表情一言难尽:“你老这样不太好吧?”郁离拧眉,“怎么了?”谢翡见他的困惑不似作伪,只好把话说开:“感觉有点儿gaygay的……”郁离呆了呆,随即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放肆!”谢翡立刻端正态度,见郁离已在恼羞成怒的边缘,只怕对方找他还钱,忙说:“只是我那里比较敏感,如果你非要摸,下次提早跟我说一声,我好做个心理准备。”郁离脸唰地红了,羞愤与屈辱交织于胸,下意识想要辩解,忽而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他猛转过头,就见敞开的大门口有三道高矮不一的身影。空气刹那间凝滞。良久,响起了阿福弱弱的声音:“打、打搅了……”接着,是湘妃耐人寻味的感叹:“Iing……”最后,只剩下了银粟:“咕。”作者有话要说:湘妃:疑车阿福:无据银粟:咕第17章那天早上,要不是谢翡死命抱住郁离的腰,只怕客栈又会发生几桩血案。两人一鸟逃之夭夭,唯有谢翡舍身取义,留下来扛住所有怒火。他曲意讨好、百般奉承,终于让郁离脸色回暖,对方只留下来吃了顿早饭,又赶回了绍阳镇。直到郁离的背影消失不见,阿福和湘妃才敢冒头。两人站在庭院角落里拉拉扯扯,嘀嘀咕咕。谢翡坐在秋千上,一只小腿随意晃荡,另一只脚尖点在地面。听见不远处你来我往的“你去”、“你怎么不去”,谢翡扬声说:“两位哥哥jiejie们别演了好吗?站那么近,我又不聋。”两人讪笑着上前,湘妃扯了阿福一把,后者支支吾吾地开口:“老板,那啥,老大找您干嘛啊?”老实说,谢翡也不知道。郁离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从头到尾也没提过有什么目的,难道真的就是摸一下?见他摇头,阿福和湘妃面面相觑,两人安静了会儿,湘妃试探地说:“他有没有问过您一张图?”谢翡抬眼:“什么图?”湘妃一怔,点开手机相册,从中选出张图:“您见过吗?”谢翡凝神看了会儿,“没见过。”他的反应很平常,也不认为那张图有什么特殊之处。虽然和大多数人一样,谢翡也有初见的惊艳感,但再细看时,又莫名觉得笔触呆板又俗气。他隐隐有种感觉,好像那个场景不该是画里的模样……他见湘妃和阿福都有些失望,不解地问:“这图怎么了?”“没、没怎么啊。”湘妃偷偷拧了把身边的人,阿福硬着头皮说:“就是刚好在热搜上见到,觉得还挺好看的……”他说了两句就说不下去了,编得自己都不信。“还行吧。”谢翡从秋千上跳下来,拍拍皱起的裤子,“我要去山上直播,这里就交给你们了。”谢翡转身就走,留在原地的两人同时舒了口气。但谢翡不傻子,当然看得出湘妃和阿福有心隐瞒,因此怀疑那张图没那么简单。只是他们不愿说,他也懒得寻根究底,反正问也白问。谢翡转眼就将这事儿抛在了脑后,可晚上睡觉时,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一片广袤冰原。寒风卷着鹅毛般的雪片盘旋而落,轻覆上碎裂的冰层。一身黑衣的男子站在浮冰上,手里撑着把红纸伞,而他的前方,趴伏着一只巨大的蝙蝠。那蝙蝠左翅断裂,老鼠般的脸上划有一道深长的伤痕,看上去已奄奄一息。鲜血从它身下蔓延开来,污染了黑袍男子站立之处,但男子并未退步,反而踏着血水上前。狂风掀起男子的衣袍,他持伞走在雪里,仿佛宣纸上盛放的墨莲。男子越过蝙蝠庞大的身躯,驻足停在了一位跪在冰上的女子身前。女子生得很美,可惜青丝凌乱、浑身是伤。她一手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中蜿蜒而落,一滴一滴汇入冰面的腥红。“大人饶命!”女子瑟瑟发抖,眼含惊惧:“吾等远渡重洋来到中土,只为求习高深法术,并无恶意。只是吾等生于蛮荒之地,粗俗无知,不识深浅,这才冒犯了大人。”女子伏地叩首,“还请大人再给吾等一次机会,从今往后,吾等必潜心修法、积德积善。若大人不嫌弃,吾等愿以卑贱之身随侍大人左右,供大人驱策。”红纸伞缓缓抬起,伞下之人剑眉入鬓,凤目藏星,此刻一双眼中杀意未褪,刺骨深寒令人望而生畏。然而男子的声音却温润如水,仿若佛陀般慈悲:“好孩子。”女子大喜,瞬间化作一只粉色动物,那蝙蝠也将自己缩成巴掌大小。两妖眉心处同时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