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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在国外治疗的时候她疯疯癫癫对自己说的话,她说她的肚子烂掉了,别救她了。哪里是她的肚子烂了,阮奕感觉自己皮囊下的每一处都被附骨的恨侵蚀成了一堆烂rou枯骨。现在好了,许宜彤不会再受伤,也不会再伤心。只是阮奕不知道自己要做的事被她知道的时候,会不会让她有一点解脱。他走的时候,把自己带来的白玫瑰放进了花瓶,摆在她的病床边,轻轻掩上了房门。等到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比他平时回去的时候要晚一点。他现在住的地方是一梯一户式,房子和主人一样高冷又安静,这几天因为多养了一个小东西,这里就像是有了温度一样。阮奕走出电梯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温和甜软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帖顺他的心肺。他们超高的契合度,让何楚天生就是他的所有物,信息素的契合让彼此间有强烈的性吸引,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何楚的身体完全为他打开。阮奕站在门口,视线扫过他们沉湎于性/爱过的沙发、地毯、落地窗,明明只是几天的时间,阮奕占有了他,他又在阮奕身边每一处都留下了痕迹,成了这里的一部分。阮奕开始明白为什么Omega能让人着迷。而比起他之前任何一种发泄方式,这种清醒着的沉沦也更让阮奕满意——他对何楚的欲/望填埋着心底焚燃的裂谷。听到声音的何楚从书房走出来,白皙带粉的脸上带着软绵绵的笑,腰上系着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围裙。“你回来啦,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你过来看看。”阮奕从阮家搬出来的东西不多,但是他都懒得整理,就一直堆在书房。何楚一个人太无聊,就揽了这个差事,现在仰脸对着阮奕,双眼欣喜期待,像是要表扬的小孩。不过在阮奕眼中,这种天真的神态有了另一层意义,这种纯白在他眼前是赤/裸的,他走过去,托着何楚的腰把人轻松抱起来,咬上他后颈的腺体,像是缓解着某种渴。敏感脆弱的腺体带来了Alpha鲜明的存在感和征服欲,何楚瑟缩在阮奕怀里:“我明天就要去学校了。”上次阮奕留下来的标记今天已经彻底从何楚身上消失,Omega的腺体已经不再释放和Alpha交融的信息素,但是何楚身上又盈满了阮奕的气息,这里要是有第三个人在,也能看出何楚现在是阮奕的所有物。只有何楚还以为只要标记消失,别人就看不出来他们的关系。阮奕抱着他去了书房,地上还有没有收拾的纸箱子,里面的一些东西都被拿出来整整齐齐摆在了该放的位置,桌上还有一本摊开的相册,上面是阮奕小时候的照片——何楚刚刚就在看这个。“想回学校?”他粗略看了一下那些他不在意的小东西,看何楚点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说,“在家当我的小田螺不是很好吗?我看你挺喜欢弄这些。”白天在房间里收拾来收拾去的田螺楚说:“那你晚上就看不到我了,我该回水缸里。”“这不是抓到你了吗?”阮奕捏了两下手掌里的半瓣屁股。何楚把视线从他正经的脸上挪到摊开的相册上,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发现你小时候就好酷。”相册里的阮奕简直就是现在端正傲然的样子的缩小版,被镜头记录的都是他冷酷的目光,嫩嫩的一张脸上毫无表情。阮奕看了一眼以前虚张声势的自己:“不觉得装模作样么?”何楚摇头,感觉阮奕心情应该不是很好,说:“我小时候也蛮可爱的,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样子吗?”阮奕随手把相册合上:“记得,小可怜一个。”何楚和从前也没有什么变化,文静孱弱,不引人注意,让人看到的时候,又很能引起人的恻隐之心。阮奕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在何楚开口前,问:“那个时候蔺洪滨就对你做了什么?”以前的事何楚不太愿意提起,不过在阮奕身边,他也没有那么害怕,说:“没有,蔺洪滨教我摸他,我就跑出来了。”然后去找了吴怒,吴怒告诉他,他想的是对的,不是要谢谢一个人就要对那个人唯命是从,也不是表示亲近就要去碰大人的下半身。阮奕问:“他没有碰你哪里吗?”何楚愣了愣,以为他是介意这个,说:“没有,因为叔叔检举过他,之前Omega协会的人会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检查,蔺洪滨就不敢做什么了。”阮奕摸着他的脸:“何楚,我想听实话,他有没有脱过你的衣服?”在阮奕的注视下,何楚艰难点了一下头。阮奕说:“有吗?”“有。”阮奕不关心何楚心里是不是害怕,他现在像是一个公正无情的审判者,只是要既定的事实:“还有其他的呢?他摸过你哪里?”何楚摇头,这些问题像是刮板一样刮过他的后背,他站在神情寡淡的阮奕面前畏惧又惶然。“别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养子,在我成年前,他都不会做很明显的事,他会恐吓我,也会打我,他本来准备在我发情期的时候,把我单独送到一个地方……”他像是被养在笼子里待价而沽的奴隶——不对,他没有什么卖价——在无数个惴惴不安等着天明的夜晚里,被脖子上的锁链勒得不能呼吸。他回答完阮奕的问题时,左手抓着右手的小臂,低头看着地上,捉襟见肘地藏着自己的那些过往。他的抗争和绝望都变成了身上丑陋的伤疤,何楚不想展示,尤其是在这种阮奕并不关心他的时候。何楚知道阮奕还是觉得自己骗了他,关于之前的事,阮奕不关心,也不想提,而他不知道阮奕突然问这些是想要知道什么。何楚一直缺点尊严,也缺点爱,这几天在阮奕这里得到了太多,现在他算是明白“由奢入俭”真的很难。何楚窘迫的样子并没带给阮奕想要的感觉,他抬手托起何楚的下巴:“何楚,我只是想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没有别的意思。我明天会去找蔺洪滨,把你的监护权拿过来。”何楚在阮奕这里心情总是大起大落的,他上一秒还在想着,阮奕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现在听到阮奕这话,他眼睛都亮了,绷紧的眼梢能看到清晰的紫蓝色的毛细血管:“真的吗?会不会很麻烦?他要是不愿意呢?”“会在你生日前弄好。”他的生日是冬至那天,还有不到一个月,何楚一想,笑出了细细白白的牙齿。蔺洪滨因为拿着他的监护权,不仅捏着何楚父亲留给他的信托金,还可以再起诉吴怒——这个也是蔺洪滨之前威胁何楚的一种方式。只要蔺洪滨想,他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