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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能治好的。你相信我,也相信医生,国内不行我们就去国外,总有地方有办法治好你的……”庄孟淇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语气满是不敢置信。周思逸往前走了几步,透过遮挡的隔间,看见康念躺在床上,瘦得只剩下骨头,头上戴着那只毛线帽,肩膀上仅有几缕头发。庄孟淇背对着门口,握着她的手,肩膀微微颤抖。康念已经是泪流满面,笑着抹了抹他的眼角,轻声骂道:“mama跟你说过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样,让mama怎么放心。”庄孟淇沉默不语,放在膝盖上的左手紧紧地攥成拳。“对不起,我跟你道歉,这件事我不该瞒着你。从小到大,mama只骗过你这一回,原谅mama,好不好?”康念的眼泪吧嗒吧嗒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庄孟淇说不出话来,不断地点头,康念抱住他,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我也不想离开你,我的宝贝才长大几年,我还没看你结婚,还没看到小逸过门。孟淇,别怪mama……”康念边抽泣边道。周思逸捂住嘴,后退了一步。他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胸前的铭牌上写着“院长陶泽”。饶是老陶见惯了生离死别,眼眶也有些泛红,他指了指门外,示意周思逸一起出去,不要打扰他们。周思逸跟着他走到外面,喉间仍然苦涩不已。“陶叔叔,您好,我是孟淇的男朋友小逸。”他声音沙哑地开口道。老陶带着他往亲属休息室走去,点头道:“阿念和我提过你很多次,我看背影就猜到是你了。”到了休息室,他给周思逸泡了一壶茶,这里的硬件设施确实都是一流的,周思逸也稍稍安心了一点。“康阿姨的病,真的……治不了吗?”周思逸没动茶杯,忍不住问道。老陶说:“三个月前就取样化验过了,胃癌晚期,这个病一旦发现,就没办法治,拖得越久受的罪也越久。”周思逸胸口阵阵收紧,难怪康念会瘦得那么快了,也难怪她不得不向郭婷和周洪坦白了,这样下去根本瞒不住。“康阿姨她,还有多久的时间?”周思逸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老陶说:“连带现在,一个月不到。”周思逸不说话了,掌心的指甲深深地刺.入rou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快,庄孟淇才刚知道这个噩耗,很快就要失去唯一的母亲了,他不敢想象,那对他来说会是怎样的局面。“真的完全没有办法了吗?”他恳切地看向老陶,老陶也望着他。周思逸明白了,已经这么久了,老陶一定比他们更想挽回她的生命。但人一辈子最斗不过的,一是时间,二是死亡。他一只手捂住眼睛,许久不能平静下来。老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三个月,我已经平复许多了。小逸,不瞒你说,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她的。我等了她大半辈子,没想到唯一得到的,确实最后陪她走一程。”周思逸放下手,两眼通红地看向他,“陶叔叔,您真的没结婚吗?”“要是结了婚,还能陪她演这一出呢?”老陶自嘲地笑了一下,“我送走了那么多人,没想到最后也要送走她。别的病人,癌症晚期的时候,我都是说‘能吃好就吃好,能喝好就喝好’,可到了她这里,每天这不能吃那不能吃,还要苦苦吊着一口气。煎熬了这么久,我也替她觉得够了,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会早早地去等她。”周思逸的眼泪掉在了手背上,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他想起了那天在咖啡店里,那杯她一口都没有动过的咖啡。这么痛苦的生活,但康念却支撑到了现在,为的,只是想看着庄孟淇幸福。他伏在桌上,泣不成声。作者有话要说: 我努力码字,早点把这一段情节写完_(:з」∠)_☆、第62章当天晚上,庄孟淇原本坚持要留在陪护病房,但康念说那是给老陶留的,说什么也让他回碧云。周思逸给郭婷打完电话,就看见庄孟淇在窗户前抽烟,他身上不会带烟,应该是老陶给的。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枯燥乏味的景色。同样景色的窗口,康念看了三个月。最后,庄孟淇还是在劝说下开车回去了。周思逸本来想给他找个代驾,但他摆了摆手拒绝了,先把周思逸送了回去。到家的时候,周思逸忽然改变了主意。“你在这儿等我一下。”他解开安全带,对庄孟淇道。庄孟淇抬眸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他跑进家里,郭婷立即道:“回来了,怎么样?孟淇现在还好吧?”“妈,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了,你帮忙照顾下淇淇。”周思逸边往楼上走边说。“也好,你去碧云好好照顾他,这孩子,对他妈感情太重了,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郭婷叹了口气。周思逸随便拿了几件衣服,把笔电带上,便下楼了。他打开车门的时候,庄孟淇的表情毫不意外。“其实不用这样,我没事的。”他神情淡淡的说,似乎方才在医院,已经发泄够了。周思逸把手放在他手上,“无论贫富健康,你忘了?”庄孟淇转头看向他,点了点头,发动了汽车。将近十二点,他们才到达碧云。黑色的夜空中,银亮的圆月照着庭院中的浅池,大门外的树荫下,有一个年久失修的秋千。庄孟淇将车停放好,院子里开着矮灯。周思逸边研究那个秋千,边等他出车库。他之前没有留意到这棵树下面还有个秋千,看起来像是给小孩子做的,手工很粗糙。“那是我爸做的。”庄孟淇走过来道,“我五岁之后,他就不经常回家了。”周思逸直起身子,“你一直都住在这儿?家里设施很新,我还以为是后来搬来的。”庄孟淇说:“后来重装过,当年我爸净身出户了。”周思逸忽然很难过,康念这半辈子,为情所困,为家庭所困,估计一刻也不曾真正的轻松过。“进去吧。”月色昏暗,他看不清庄孟淇脸上的表情,但也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进门后,庄孟淇没上楼,从吧台拿了瓶酒,靠着台子对瓶饮了起来。周思逸本想上前阻止,伤心的时候喝酒,不仅易醉,还伤身。但他没法做出这样的举动,只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