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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尚且如此艰难,烙阗怎么说也是鬼域之王,魂魄怎么会无缘无故丢了。细数六界,谁敢同烙阗动手,还能以绝对的压倒之势直接动他魂魄。尧白和黑猫并排蹲着,侧过头真诚地问:“烙阗平日有把自己魂魄拿出来玩的癖好?”黑猫舔爪子的动作一顿,尧白清晰地感觉到它凉凉看了自己一眼。黑宝挺着胸脯,仰着头颅,不知道哪里来的傲气,“我主人是跟人打架!一时不查而已!”尧白呵呵一笑,顿时来了兴致,“跟谁打架呀?”黑猫尖爪一闪,阴恻恻地说:“你jiejie。”尧白:“......”幸灾乐祸的笑僵在脸上。是了,神族白龙桑宿,最擅抽魄碎魂。正文蝴蝶成精事情还得从半月前讲起。那日水月走后,径直去了鬼域。凭借人畜无害的一脸萌样和猫一样娇小的身形顺利潜入烙阗的鬼殿。无比顺利地偷走了烙阗放在床边的一把匕首。时隔多日黑宝提起那日依然愤愤,尾巴炸成了花,“那把匕首是我主人最心爱的宝贝。那虎斑猫逃得飞快,我跟主人从鬼域追出来,又追到九天神域外。最后追到天清门它竟然凭空没影了!”尧白暗自咋舌,想来黑宝和烙阗的记性都不太好,竟然没认出水月来。“都怪那只虎斑猫!”黑宝气得面颊的胡须直抖,两边獠牙隐隐露出个角。尧白正色纠正道:“...其实它是一只蟒纹豹。”黑宝略一愣怔,神色由怪异转为明晃晃的嫌弃,发出灵魂一问:“这天底下还有这样娇小的豹。”嫌弃归嫌弃,怒气倒是平息了一些,舔着爪子道:“难怪我追不上它,原来不是猫。”黑宝心里那点阴暗的好胜攀比心在得知对方是豹之后便消散了,火气也跟着消失殆尽。它接着回忆说:“后来就遇上那条白龙,手里正拿着我家主人的匕首。”“呃——”这得是什么运气才能让正主逮个正着,尧白想想都替他姐尴尬,“然后就打起来了?”黑宝正色道:“我主人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吗。”尧白腹诽道:他可太是了。据黑宝所说,当时寻刀心切的烙阗看到自己的刀之后很是沉得住气,甚至连言辞都算不上激烈,甚至十分有礼。尧白眨巴着眼睛,表示不太信。据黑宝所说,烙阗只是上前拦住了桑宿的去路,盯着对方手里的东西道:“姑娘手里这刀似乎是我的。”桑宿微笑道:“鬼王这话怎么说呢?”烙阗道:“前日有一灵兽潜入我的住处偷了此刀。”桑宿继续微笑回道:“这刀确实是我的,鬼王恐怕看错了。”烙阗道:“刀刃上有在下名字,一看便知。”桑宿拇指轻轻顶开刀鞘,雪亮的刀身慢慢滑出来,一侧的刃上蜿蜒着几根颇为潦草的流线,略一辨认依稀可以看到“烙阗”二字来。烙阗指着字:“这是我亲手刻上去的。”铁证在前,赖无可赖。不料桑宿眉头一皱,极其疑惑地“咦”了一声,讶然道:“你为什么要在我的匕首上刻你的名字?”烙阗:“......”——尧白默然,对烙阗的同情又重了几分。桑宿这般做派不是一日两日了,自己便是深受其害。这会竟然对烙阗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情谊来。可怜堂堂鬼王,活了这几百岁上至九天,下至幽冥地府恐怕都没有遇见过这样能颠倒是非的人。忍无可忍只能动手。结果让人抽了一魄,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精。惨,实惨。黑宝泪眼婆娑地控诉完桑宿,抬头望天哀叹道:“不仅刀没拿回来,还搭进去一魄,不知道是不是咱们鬼殿风水不好,要么就是流年不利,改日在鬼域也修个佛庙,学着凡人跟着拜拜看会不会好点。”尧白嘴角直抽抽,梵境的佛要是知道自己的庙修到了鬼域,怕是得原地圆寂。你家鬼祖恐怕也得气活过来。尧白暗自盘算一通,如若烙阗的魂真是和jiejie打斗时丢的,十有**这一魄在jiejie手里。他再三思量,决定还是亲自回去问问。由着这黑猫在外面晃荡也不是办法,眼看这孩子都被逼得要去拜佛了。“黑宝。”尧白趁机撸了把猫头,“我估摸着烙阗那一魄在我jiejie手里。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先回去问问,不行我再帮你找。”“真的吗?”黑宝瞪着水光光的绿眼睛,感激道:“谢谢九殿下。倘若您帮我找到,我愿意把我最珍贵的皮毛送您当作谢礼。”“我要你皮毛做什么。”尧白最后搓了一把黑宝脑袋,站起身指着一个方向道:“往东二里的榕树底下有一个白衣男人,我回来之前你帮我看着他。远远看着就好,千万别露踪迹。”“好的。”打定主意,尧白抬手招来风,眨眼间便御风走了。————桑宿的渊云潭紧挨着他的梧桐林。尧白幻出原身,展翅就到。他赤足落在湿漉漉的岩石小路上,清凉的触感从下往上蔓延,澄澈的灵气从足底源源不断浸入身体。沿着开满花的小路走到头,是个悬在断崖上的深潭,水面无风而动,灵气盎然。他们神族中的神兽一支对巢xue的依恋是与生俱来的,各自的巢xue会有最适宜自己吸纳的灵气。这里和梧桐林同气连枝,所生灵气也相差无几。尧白狠狠吸了几口,蹲在深潭边上朝潭底唤了一声:“jiejie!”不大一会,崖壁上传来悠悠回声,潭水如煮沸一般哗啦啦直响。紧接着一条雪白的龙腾空而起,龙鸣的回音在石壁上来回冲撞。桑宿在半空伸了个懒腰,又盘旋着坠入潭中,水花溅得老高。尧白颇有先见地伸出双手护住脸,从指缝中看到桑宿游过来,硕大的龙头搁在面前,风铃般脆生的声音传来:“你回来了,凡界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