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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散落的星辰闪闪烁烁。

他小心地提着衣角走出来,“多谢你了。”

“你是朋友。”闻不凡说:“我应该帮忙。”

“既然这样。”尧白将袍角捞起来摊给他看,“我把烙阗衣服弄脏了,你能不能帮我洗洗?”

正文他到底什么来头

闻不凡拿着叠好的衣袍消失在竹林小道,尧白这才慢悠悠推开栅栏,慢悠悠地进屋。然后看到一个颀长身影慢悠悠地转过头,见着他就乍然跳起:“我衣服呢!”

烙阗变回了自己模样,身上披着尧白的雪青外衫。他身量比尧白略高,肩也略宽,那衣服只堪堪挂在肩膀,遮住了一边另一边就要露在外头。

尧白方才衣服脱得干脆,这会仅着一件素青里衫,领口微敞,露出线条紧致的蝴蝶骨。

桑宿眼皮一跳,连忙插|进两人中间,朝左道:“你先找件衣服穿上,像什么样子。”又朝右说:“不急不急,我这就去找三哥借件外袍来,你回去后就说路上淋了雨衣服湿了。”

烙阗对桑宿拿来的素净外袍不大喜欢,迫于长老yin威只能皱着脸穿上。尧白看着他倒是顺眼许多,掌着下巴心情颇好,“你放心,过两日我就帮你把衣服拿回来。”

他打的正是这个主意,去取衣服又能见着闻不凡,他再挑个时日正经去道谢,又能见上一面。顺理成章一点也不冒昧。

烙阗哼了一声,把低头束腰正了正,没搭理他。

正这时,竹门“吱呀”一声轻响,一抹赤红从缝隙冒出来。那猫爪老实不客气,一掌把门拍开,黑宝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正在仙灵中睡得打鼾的水月蓦地醒了,抖着毛跳出来。黑宝视若无睹,步态优雅地从水月面前走过,跳上桑宿膝头,这才蹲坐着看向自家主人。

猛然见着不再穿红戴绿的主人,黑宝险些脚底打滑,不确定地转头问桑宿:“他怎么了?”

尧白笑盈盈地拍拍自己大腿,“黑宝,来抱抱。”

黑宝是个脾气温和的灵兽,大多数时候都有求必应的。好在它眼尖,看到地上蹲着的水月獠牙一晃,猩红的舌头一卷,踏出去的一只爪子又慢腾腾收回来,道:“今天不是要找灵魄吗?”

“是的。”桑宿点头说:“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填饱肚子。”

折腾了半天午膳还没来得及用呢。烙阗拎起黑宝的后颈毛将它放在肩头,说:“我先回去了,晚些时候再来。”

尧白顺手递给黑宝一只炸鱼,这是水月日常吃的零食。黑宝张嘴咬住,朝他们乖巧地挥了挥爪子。

水月伸了个懒腰,跳上案几把剩下的炸鱼全吃了。尧白见它低头磨爪,光洁的皮毛随风微动,不知是不是快成年的缘故,水月身上蟒纹愈发精致,恍眼间似乎还有流光溢出。尧白心里痒痒,回忆起烙阗的动作,伸手缓慢地靠近水月的后劲毛。

正要抓住时,水月警觉地抬头,不高兴地跳到椅子上。

尧白讪讪收回手,气闷又失望:“你让我抱一抱怎么了!六界哪只灵宠像你,只给看不给摸。”

水月哼了一声,“我是只豹子,是猛兽懂么。”

开什么玩笑,天上地下哪个猛兽会被主人抱在怀里的。水月形体上虽是只猫,却以娇小的身躯矢志不渝地护着自己猛兽的尊严。

想抱在怀里撸,没门。

——

金乌西沉,烙阗姗姗来迟。他又换上花蛾子专属打扮,头上戴着一串黄刺玫编成的花环。熟门熟路地从竹梯上去,敲开桑宿的房门。

开门的是尧白,瞥见他头上黄白花藤,“梵境下回的佛会决计不会再邀你来了。”

“为什么?”

“养得好好的花这几日被你摘了多少,你好歹收敛点。”

烙阗想了想,说:“我替它们传粉,来年会开得更多。”

行吧,忘了他还有这个隐藏技能。

桑宿正在窗边坐着聚灵,属于白龙特有的银色灵光萦绕在她周身。见烙阗来了便指了身旁的蒲团,“坐。”

烙阗依言坐好。他见识过桑宿抽魄碎魂的本事,此刻回忆起来还有些惴惴。桑宿的灵气缓慢地包裹他,他在银光里吸气闭眼,黑长的睫毛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桑宿安抚道:“别怕,不会疼。只是借你精魂引个路。”

她越说得轻描淡写,烙阗就越觉得是在刻意安慰,呼吸陡然沉了。桑宿抬袖一挥,暂时封住他的六感。

银色水滴从桑宿指尖凝出,顺着指引进了烙阗体内,片刻后从眉心飞出来。带着烙阗精魂的水滴在桑宿掌心凝成一只精小纸鹤,从窗口飞了出去。

桑宿拉起烙阗,“行了。跟着它走。”

三人跟着纸鹤走出竹林,沿着青石小路一直走到茫海边。连天的优昙婆罗似乎比前日开得更盛,花浪在碧波荡漾的水面起伏。纸鹤沿着海岸蹁跹飞过。

尧白觉着这条路有些熟悉,又走了半刻才认出来自己在这里化出原身给和尚看过。硕大的夕阳悬在茫海尽头,将岸边细沙染得赤金。正走着,像是一阵清风至耳,聆聆佛音跨海而来。

尧白不禁放慢了脚步,这声音丝丝缕缕入耳,竟让他觉得熟悉。

纸鹤在前方拐了个弯,飘进一条绿意盎然的小路。路两旁都竖着篱笆,上面爬满苍绿的藤蔓,间或缀着一两朵小花。脚下不是常见的青石板,而是一粒粒莹白透亮的卵石镶成。

尧白跟着走进去,心上有几分怪异。

篱笆小路走到尽头,一个面积广阔的花圃豁然横在面前,里头隐约有白团子蹦来蹦去。尧白疾走了两步,隔着开得争奇斗艳的繁花看到了熟悉的草屋。

他正要往前走,身旁的桑宿却突然拉住他,“纸鹤停下了,先看看再去。”

三人绕着花圃边缘靠近,在一株黄月季底下蹲着。纸鹤在草叶上停了许久,又晃荡着原地转圈盘旋,像是前面有什么东西令它不敢靠近。

烙阗疑惑道:“它是不是迷路了?”

桑宿捏了个诀,给纸鹤注了自己的灵力,才终于见它晃晃悠悠地飞高,一头扎进了院子里。

三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院子,爬满花藤的院墙遮挡了大半视线。只能看到里面有个人在院中坐着,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耐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