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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你的意思是说,端庆吃了丹药,丹毒发作掉进水里淹死了?”那名锦衣卫想了想,道:“或许要等回去将尸体仔细检验。”陆商看了他一眼,问道:“端庆这么年轻,你觉得他有那么怕死吗?”那锦衣卫忙犹豫了一瞬,道:“兴许只是为了补肾壮阳呢。”陆商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他站起身,命锦衣卫将正厅里的所有公子全都带走,外头的下人在正厅伺候的一并带走。当然,姜善也在其中。福康眼看着姜善被带走,有些急了,道:“我去找云公子!”姜善拉住福康,冲他摇了摇头。眼下人多眼杂,还有个陆商,这时候福康不适合做什么。总归云献早晚会知道,现在得沉得住气才行。姜善皱着眉,看向陆商。陆商居然也在看着他。姜善心里颤了颤,挪开了眼。燕王世子身死这件事很快传的沸沸扬扬,与此同时,陆商拿了十几位王孙公子的事也传遍了京城。陆商前脚进北镇抚司,后脚各家的施压就到了。一直拖到傍晚,陆商顶着压力,拿的人一个都没放回去。姜善被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入了夜阴冷的不得了。他在角落里坐着,脑袋乱糟糟的,一边想着陆商是不是冲云献来的,一边又想端庆怎么就莫名其妙死了。忽然,姜善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站起身。只见牢房外面,两个锦衣卫提着灯在前头开路,陆商的身影渐渐显露出来,他身着描金的飞鱼服,身披曳撒头戴大帽,气势凛然不可犯。陆商摆了摆手,那两个锦衣卫放下灯下去了。他站在牢房前看着姜善,目光之中毫不掩饰自己的打量。姜善见了他如此模样,不自觉的气势就落了下来,隔着一道牢门与他相对,心里十分不安。“我没有杀燕王世子,”姜善为自己辩驳,“你也看见了的,我只是推了他一把,那时候他还好好的。”陆商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他双手负于身后,只用那双幽深的眸子看着他。忽然,他问道:“你遇见我的那条路,通向哪里?”姜善一愣,眼中有些惊疑不定,嘴巴却紧紧的闭上了。陆商眯了眯眼,“你可知道,我在王府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能问出来,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嘴硬。”姜善眼睛泛起一些波澜,但是他依旧没有说话。他怕陆商套话,怕自己不自觉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那条路通往一个叫清竹轩的院子,院里住着端阳的男宠。”陆商目光一直放在姜善身上,姜善低下了头,权当没听见陆商的话。陆商的耐心很快告罄了,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你可想好了,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诏狱的大刑你受不受得住!”骤闻端庆身死,燕王府上下哭作一团,燕王妃几番哭死过去,燕王内心也悲愤交加,他向陛下请命彻查此事,陛下却把这件事交给了陆商那个毛头小子。陆商连让他见见那几个嫌疑人都不肯,如何是真心为他儿找出真凶。燕王心里气一回怒一回,悲怒交加之下险些晕厥过去。他身边的一个长随连忙扶住他,取出药喂他服下,一边扶他坐下,一边给他顺气。“王爷,依小的看,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若王爷真想为世子讨回公道,不如去问问那位文先生。”燕王心念一动,长随所说的文先生是一位高人。燕王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只在茶楼与他隔帘见面。前不久燕王奉命赈灾,这位先生没少为他出谋划策。燕王连忙吩咐长随,“是该去见他,你去备份礼,先去请先生,我随后就到。”长随领命走出房间,摸了摸衣袖里厚厚的银票。只是说两句话,这些银子就归他了。燕王与文先生在有间茶楼见面,这是京城最大的茶楼。二楼雅间,隔着一道帘子,依稀能看见帘后的人影。“文先生,”燕王急匆匆的,连惯常的寒暄都省了。帘后的人摆了摆手,道:“世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王爷节哀。”燕王深深呼出一口气,道:“先生神通广大。”文先生道:“如今京城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了。”燕王有些焦急的问,“那先生可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儿只是去参加了一个宴会,怎么就莫名其妙死了呢!”“王爷莫急。”文先生声音沉稳,“如今王爷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不少人都或明或暗的针对您与世子,想要你们命的人也不在少数。”这话倒是没错,燕王缓了缓,道:“先生可知,谁是害死我孩儿的凶手?”文先生没有回答,反问道:“王爷觉得呢?”燕王想了想,“事情发生在成王府,成王必定脱不了干系!还有端城,端城也在场,未必不是他干的!”燕王说罢,看向文先生。文先生沉吟片刻,道:“私以为,谁能从这件事中获得最大利益,谁就是凶手。王爷觉得,世子一死,对谁最有好处?”燕王握紧了拳头,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端城——”文先生掸了掸衣服,没有说话。“我儿子死了,端城就能娶到首辅的孙女,与首辅联姻。”“这只是一方面,”文先生意有所指,“更重要的是,王爷您不能没有世子。”燕王心里一突,文先生所说的这个世子,已经不单单指端庆了。他是王爷,他需要一个世子以保证传承。想他先太子端兰洲,不正因为有端献这个好太孙,才在太子之位上坐了这么多年的吗?假如他没了名正言顺的子嗣,帝位基本上也就与他无缘了。想通这一点,燕王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何其狠毒。燕王心里的失子之痛已经没了一半,“那依先生之意,我应当上书请求再立世子?”“不妥。”文先生道:“世子刚死王爷就上书再立世子,未免有些无情了。”燕王皱眉,“话虽如此,但若是庆儿知道因他之死使我无缘大位,约摸他在天之灵也是不安心的。”文先生默了默,道:“我的意思是,王爷可以借此在陛下面前诉诉苦,自来会哭的孩子父母总是会偏疼些。”“对对对,先生说的不错。”燕王从小到大都深谙这个道理。“此外,就是要借此将端城拉下马。”文先生道:“世子身死,端城理应是嫌疑最大的人。退一万步说,即便端城不是凶手,那也无妨。王爷明白我的意思吗?”“明白,明白。”端庆到底是死了的人,如果他的死能将端城甚至齐王拉下马,也是他为本王这个父亲尽的孝了。燕王心想,至于杀害端庆的真凶,自然跟眼前巨大的利益是不能比的。文先生敛下眼眸中的情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