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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于此同时,本该濒死的张岱却忽然焕发了蓬勃生气,灵神在眨眼之间暴涨数百倍,远超任何一个正常人!就像那些小辈的劲力全部被他吸纳到了自己这边。震荡的地面骤然止息,庭院内出现了不足半秒的死寂。接着,满场哗然。依然站立着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激怒了。吴茵一把拽起面容枯槁、毫无生气的吴文凯,掩到身后。凌然出手,直奔张岱而去。杨家的符咒带着千军万马之势,轰然直击张岱头顶——但是发出惨叫倒下的却是她身后那些枯萎的年轻人,献血从他们头发缝隙里渗透出来,沿着脸颊蜿蜒直下,形容可怖。原本攻势正盛的那些人看到这一幕,猝然刹步,强行收住攻势。脚步在冲击之下连退数丈!众人急喘着,不敢贸然再动。闻时却在那一刻冷然出手!他在千钧一发之际看明白张岱的把戏——张岚姐弟当初看到“张正初”给每一个有天资的孩童点符水,下意识想到的是傀术中的定灵。以为“张正初”试着给那些小孩埋下隐雷,为了某日需要,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那些点过符水的人变成自己的傀。后来他们悄悄探查过,发现那些被点过符水的人,并没有出现任何傀的迹象,便以为是冤枉了爷爷,就此作罢。现在看来,“张正初”确实动了手脚,也确实跟定灵有关。只不过,他走的是反路——他不是要将那些人变成他的傀,而是要在危急关头,将他自己变成那些人的傀。众所周知,傀本身是危险的存在,在濒死挣扎之际,甚至会反向吸纳cao控者的灵神。如果不以锁链压制,威压又不足以碾压式地震慑对方,很可能被傀反噬一遭。张岱现在所做的,就是这件事!因为他跟那些人灵神相通又不被压制,此刻落在他身上的攻击,全部都会牵连到那些枯萎跪地的年轻人。“畜生!”在场的其他傀师也回过味来。林家家主嘶声叫骂着。张岱周身流泻着蓬然的灵神,又因为寄附他人,全然无惧地笑了一声,嗓音像磨了砂纸:“我钻营千年,最会的,就是如何让自己活——”话未说完,他忽然听见了一道很轻的叹息,还裹着笑。至于是嗤笑还是别的什么,他已经无法去想了。因为他听到叹息的下一秒,就感觉自己肩上落下一只手。那只手长而枯瘦,像隆冬雪林里的枯枝,看上去很轻,压下来的时候却犹如寒山百里。他听见自己身体里发出“咔嚓”几声脆响,伴随着剧痛。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被压得跪立于地,没有对着某个具体的人,而是对着庭院那些干枯倒地的后生,对着正西方。判官最早的书里写过,正西代表亡者,朝向的是已故魂音。“你当年要跪我,我说不必。现在想想还是漏了一句,你该跪的人在那边、该还的债也在那边。”谢问的嗓音响在他耳侧,“抬头看着——”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另一只手落于他头顶。也许只是隔空拨了一下,张岱便感觉力如千钧。他只能仰着头,看着正西方的天际。而下一刻,另一个人如寒芒出鞘,悍然而至。无数道傀线捆扎过来,像枷锁一样缚住他的全身。张岱来不及反应,只看到白影一晃,额头就被人猛力敲击下来。当——那是真正的、完整的定灵术,能将活人收纳为自己的傀。而对他敲出这一击的,正是闻时。传言说,闻时最为巅峰的时候,可以同时驾驭十二只战斗巨傀,而且不用捆缚锁链。威压浩瀚如海,从不担心反噬。但是……但是……张岱忍着脑中巨震带来的痛苦,嘶声开口:“现在的你连螣蛇都捆着锁链,而我身如百人,你凭什么——”“凭我给他当锁。”谢问的声音沉静入耳。下一瞬,威压铺天盖地,撞得张岱五感尽失,周遭仿佛一片空白!没有声音也没有人影,只有持续而尖锐的鸣声在耳蜗里嗡鸣。“我就是想活着,这有什么错……”张岱在极速的衰败中喃喃了一句。他听见闻时说:“错在现在的你,根本不该活。”……那股威压太过强劲,周遭其他人也陷入了炽烈到炫目的白光中。那些枯槁的人感觉手腕上有什么东西锵然截断,灵神如涌泉一般汩汩流回体内。那个瞬息,他们恍然听到了哪座山上的清风松涛声。而当他们眯着眼睛,从炫目的白光中恢复过来,便隐约看见闻时曲起的手背,重重击向张岱的心脏。第97章荒处“我不甘心……”我真的……好不甘心!张岱的声音嘶哑又尖利,在最后的那一刻几乎狂化成了妖魔,回荡在天地之间,像有人用指甲划着所有人的耳膜,却又没人听得清……除了闻时。准确来说闻时也不是真的听见,而是感觉。因为他和张岱之间连着傀线。铺天盖地的威压毫无保留地从他身体里涌出来,几乎是一种悍利且不留余地的碾压。不止其他人,就连他自己也身裹狂风、两耳嗡鸣。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张岱在枯化。那个不断偷着别人皮囊,苟延残喘一千余年的张家老祖宗在定灵术下,跟其他所有人都断开了联系,成了闻时的傀,又将被闻时亲手诛杀——他挣扎起来有如狂化。那是作为傀的本能,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为了活着处心积虑的人,比正常的傀更疯百倍。但他每一个动作都会撞出金石震响,就像真的存在一把看不见的通天锁链,将他牢牢捆束着,动弹不得。而那些本该传递到闻时身上的痛苦和反噬,也被挡在了那层看不见的锁罩里,几乎没有落下分毫。谢问说他来当锁,便一字没有虚言。闻时看不见他,却知道他寸步未离,始终都在,仿佛千年的时间里,从未走开过。他说:“有我呢。”于是百无禁忌。当啷——铺天盖地的白光从眼前褪去,一截朽木倒落在地。它滚动了两圈,在张岱呼号的余音中归于静止。它的表面是繁复皱褶的纹路,沟壑连连,依稀可以从那些线条里分辨出一张人脸。那张脸还带着狰狞的表情,愤怒至极,又透着颓丧……朽木,不可雕也。狂风从身侧呼啸褪去,耳朵里的嗡鸣终于停歇下来。闻时轻眨了一下眼睛,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周身经脉里蔓延开来的酸痛。那是一种紧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