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两人趁小孩回来之前，又放纵了一次，叶楸浑身上下都是李玄宁的精水，腿根软rou被蹭得肿起，男人从衣袋里取出一张净身符贴在叶楸身上，污秽东西凭空消失，叶楸像是看戏法一般盯着李玄宁，想看他还能整出什么。

    “要是射进去了，也能清理干净。”李玄宁摸着叶楸的腹部意有所指。

    叶楸拍开男人的手，“你哪来这些新奇玩意？”

    “有的是城主给的，有的是在北城引魂街那买的，这种符和结界的使用很容易上手。”手又回到叶楸身侧缠绕着发尾打转，“不过刚刚用完了最后一张，过几天再去整点。”

    “我们什么时候上路？”

    “等你伤好了。”

    “投胎还要养伤吗？”叶楸问得认真，反而让李玄宁一愣，“什么投胎？”

    “你之前不是说，你负责送没被污染的魂魄见城主，然后出去投胎。”　叶楸靠在李玄宁的怀里，像是不舍，“你这不是来接我了。”

    李玄宁将手放在叶楸的背上轻轻按压，疼痛刺激着他将背部挺直，“你见过鬼有痛觉，还流血的吗？”

    “你别骗我，我第一次当鬼没经验。”叶楸甚至伸出手，两手交叉试图穿过自己的手。

    “你当时只是昏过去了，然后被我通过李渡河接过来。”李玄宁拉过叶楸的手放在心口，心脏的跳动格外有力，却因为男人的触碰有些慌乱，“这不是还跳动着？”

    小孩找了一圈没寻到人，回到屋里看着男人在给叶楸换药，叶楸起身后两人又黏黏糊糊的凑在一起，“还发热吗？”

    “好多了。”叶楸说着肚子传来响声，“就是肚子有些饿。”

    “你去给叶楸找点吃的。”男人理所当然的指使小孩，小孩敢怒不敢言。

    “你能不能别指挥李玄宁？”叶楸刚准备下床，才发觉自己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又用被子遮住自己下半身，问两人有没有衣服。

    “有。”男人从怀里取出之前被叶楸丢掉的牡丹肚兜。

    半晌后叶楸单穿着一件深蓝色云纹襕衫光着脚领着小孩出门，随后男人只着一身白色亵衣跟在后面，还好叶楸只是扒了他的外衣留了里面的衣服。

    “李玄宁，这里什么地方能找到吃的？”叶楸掩着上身的衣服。

    一大一小同时应声，叶楸扶额随后指着男人道：“为了好区分你俩，你是李校尉，他是李玄宁。”

    “那你问他，他也不知道啊。”男人挑眉道。

    “这也要争？”叶楸只能妥协，“你是李玄宁行了吧。”

    走过几个街角后，叶楸因为脚之前受过伤长时间走路会脚痛，更何况现在还没有鞋子，没办法只能让李玄宁将他背在背上。

    “臭小子，你找过来也不给叶楸带身衣服。”

    “我……我…”小孩低头不语，他当时确实是着急了，怕赶过来见到灵魂状态的叶楸。

    “你别说他了。”叶楸轻捏男人的耳垂，“他还小。”

    “以后要是认养个孩子不得被你宠坏了。”李玄宁回头在他的手上轻咬几下。

    李玄宁带着两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因为这里只有三个活人的缘故，街上寂静到诡异，远处隐隐传来铃铛声。

    三人顺着声音寻去，不远处有一队魂魄排队站在一个铺子前，铃铛在屋角无风自动吸引附近的魂魄，他们手里拿着碗，一个仙气飘飘的人给他们张开的嘴里依次放入鸽子蛋大小的珍珠，指引他们再向前走。

    “他们在做什么？”叶楸见上好的珍珠被魂魄带走，那个大小与之前见过进贡的东珠大小不相上下。

    “含蝉，有些家里很穷的人去世后没有东西陪葬，就来这领一颗珍珠，去了那边就是买路财。”

    “天子含珠诸侯含玉，僭越了。”

    “这地方没人管，再说了，珍珠不值钱。”李玄宁说着走向前和发放珍珠的男子打招呼。

    男子眉眼如画气质清冷，额间挂着水晶和宝石制成的银链，链子从耳后穿过埋入衣领中，似是将整个人缠绕住，他只是点点头，随后捻起珍珠抵在叶楸的嘴边，叶楸鬼使神差的张嘴含住珍珠。

    “方灵珠，你傻了，他一看就还没死。”李玄宁让叶楸把那东西快吐出来。

    “第一次见你带活人过来。”方灵珠轻笑一下，手指还在叶楸嘴里搅动珍珠按压他的舌头，看着他被珍珠抵着嗓子，异物感让他眼眶湿润低声道：“喜欢吗？我生的。”

    “森的？”叶楸被李玄宁遮住眼睛，突然回过神发觉他被美色蛊惑了。

    “你也不嫌脏。”李玄宁伸手从叶楸嘴里取出珠子，接着吻住叶楸的嘴，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肆虐一番，沾满叶楸涎水的珠子被男人悄悄收到怀里。

    “别亲了，饭菜得凉了。”方灵珠带着几人走到后屋，银链跟随在他身后另一端钉在院中地上，银链将方灵珠的活动范围控制在整个院落中。

    桌上只有简单的三菜一汤，不过菜色并没有像外界那种偏红，像是特地从外面采买送来，看来这里也算是下面的县衙了。

    “你也不介绍下这位？”方灵珠突然出声询问，“这么宠着他，莫非他就是你口中的啾啾哥哥？”

    “嗯，我带他在鬼域各处转转。”李玄宁说着给叶楸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

    方灵珠听罢有些不安，简单吃了两口就放下碗筷，说是去前面继续忙活。

    饭饱后叶楸喝着热茶暖身，虽然这里无风无雨，可没有太阳还是阴冷了些，安稳下来让叶楸有心思和李玄宁打听各种消息。

    “他也是鬼域的官员吗？”叶楸将话题拉到方灵珠身上，“他长得好美，但能感觉到身上有股强者的气息。”

    “是的，方灵珠的长相能蛊惑他人，魂魄也不例外。”李玄宁取出珍珠把玩继续道，“他本是千年鲛人拜入蓬莱门下，后来游历中原时不小心现出原形，相传鲛人的油脂可让火焰千年不灭，霸刀山庄便高价从黑市拍走说要用他投火祭炉，之后他又被一个锻刀弟子救了，两人在霸刀山庄好一顿破坏，霸刀山庄在江湖通缉他俩最后只能躲在这。”

    “这事确实有听说过，好像霸刀山庄那阵子对外说锻刀的地方炸炉了，还让藏剑山庄捡到好大一笔生意，也真不怕惹到方家……等等，鲛人？”叶楸想起书里的杂谈说鲛人雌雄同体，脸色突然变红结巴着问道：“那……那珍珠…真是他生的？”

    “你才是看的什么不正经的书吧？”男人被叶楸红成晚霞的脸逗笑，“鲛人落泪成珠，他骗你的。”

    “这地方又是鬼又是怪的，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好啾啾，你怎么不问问我和这小屁孩的事。”李玄宁岔开话题。

    “你两不会害我，而且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李玄宁，那个发脾气的样子太像了。”叶楸回得斩钉截铁，眼看着一直被冷落的小孩从被期待询问到满脸失望，还是问了句，“不过你是怎么分成两个人的？”

    “整个李渡城不止分为南北还分上阳下阴，我分出一半意识，他负责鬼域上面的活人，我负责鬼域下面的死人，虽然这样会能力减半但分工合作也不会每天忙不过来。”李玄宁说着捏了下小孩的脸蛋，又盯上他新换的红缨，“本来我是打算直接送你出去，可这家伙在你进鬼域前几日在北边的拍卖行买了些小玩意，把魂铃用得差不多了。”

    “这不是你首肯的，每次快攒满魂铃就去拍卖行买点东西。”

    “那留影珠又有什么用？”

    “你每次负责外出给城主采买东西，都会去藏剑山庄找……”小孩的嘴被人眼疾手快捂住，还是让叶楸听去大半。

    “找我？”

    “问到了，没敢去看你，这不是怕那符咒失效，后来试着用了下入梦的法子，看你在梦里被吓成那样效果也不是很好。”李玄宁松开手，上面被小孩咬出齿印，“现在这符咒在你入城那天就没效果了，你最好不要离我两太远。”

    面带微笑的人手中茶杯发出“咔擦”一声，那日能让他轻松混入城也是李玄宁的功劳，晚上噩梦缠身也总算是有了原因，难怪和李玄宁一起能睡个好觉，那安神香唯一的用处估计也就是骗个吻。

    叶楸尝试着说出那句话：“你们带我去见城主，然后我们破解鬼域的阵法一起出去，续命的事再想办法？”

    “不可能的，城主不会想见你，因为城主就是当初画符的谢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