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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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苏暖舟只是普通的睡了个觉。 她很确信，在闭上眼之前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而床应该是在屋子里的，头顶应该是有白花花的天花板才对。 可她却被刺眼的阳光给晒醒了，而且是从头顶直挺挺照下来的阳光。 不仅如此，她还听见远处有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的声音，也有海鸟拍打翅膀的声音和持续不断的鸣叫声。 什么动静？ 苏暖舟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头顶裂开了一大条裂缝的天花板，又看了看自己躺着的二手床垫和周围满是碎石、泥土的环境，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我是谁？我在哪儿？ 就在苏暖舟内心剧烈波动的时候，一个听不出性别的机械音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了她乱麻一样的脑子里。 【群星已至正确之时——】 【赞美■■■■！】 【滴滴——数据重启中……】 【欢迎您来到《我的模拟小镇》的世界，我是您的专属辅助系统。本系统编号为666，同时搭载模X人生和我的O界部分程序能力，将协助您从0开始建设一座属于您的城镇！】 从0建设……小镇？ 苏暖舟的目光再次扫过四周那一片狼藉。 她醒来的这个地方只有放着床垫的这面墙是较为完好的，其他三个方向的墙都有或多或少的破损，完全起不到遮蔽的作用。 这也让苏暖舟毫无阻碍地看清了周围的情况：青山、绿水、残岩断壁。 到处都是残岩断壁。 或许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城镇，但它肯定是经历了什么灾难，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 苏暖舟：“……” 苏暖舟问：“我可以不建小镇直接回去吗？” 自称666的声音非常实诚：【不可以，您毕竟有经验的，而且现在您已经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苏暖舟欲言又止：“可是……” 【这座小镇已经完全属于您，您可以将它建设成理想中的样子，666会全力辅助您。】 苏暖舟：“……” 不得不说，她被“完全属于”、“理想中的样子”这几个词打动了。 为了让她更加心动，666展示出了这座小镇的平面地图，还有系统最大的特色能力之一——建造模式。 在这个状态下，时间是暂停的，苏暖舟可以用上帝视角去观察并改变自己小镇的范围内所有地区的地形环境，进行各种修建。 甚至如果能得到程序上的认可，对其他地区进行修改重建也是可以的。 就像玩游戏一样，只需要用意识像点鼠标那样点点点就好了。 它说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要看大饼就要把人给晃晕了。可苏暖舟的眼睛及时向下方的菜单一瞥，入目的却是几把大锁和密密麻麻的灰色方块。 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666适时地解释道：【建造模式的其他板块和家具需要完成任务、达成成就解锁。】 苏暖舟又戳了戳植物那一栏里自己唯一能放的小型樱花树——这个选项的右下角有一串红红的数字。 她一戳，樱花树的框就发出如666一般、毫无感情的达咩达咩提示音。 666继续耐心地解释：【建造时需要支付对应的家具费用。】 苏暖舟：“……可是这里显示我的资金是0诶。” 【是的，您的初始资金确实只有0。】 苏暖舟：“……” 苏暖舟委婉地说：“我看想重建小镇或许用重新做梦的方式会比较快。” 【您可以使用任何方式获取资金，666不会追究资金的来历。】 苏暖舟：“……” 不要用那么平和的声音说出那么可怕的话啊！ 虽然看到空荡荡的资金后更想回家了，但苏暖舟必须承认，刚刚看到这个小镇的地图和菜单里尚未解锁的东西时，她真的剧烈心动了一瞬间。 ……结果刚刚萌芽的梦想马上就被没有钱的残酷现实给创死了！ 苏暖舟忍不住叹气。果然不论在哪个世界，没有钱都会让人万分痛苦啊。 苏暖舟苦恼的退出了建造模式，蹲在地上戳那块浮空的地图。 让她自己抱膝自闭冷静了一会儿后，666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脑中。 【请为您的小镇命名——注：小镇名字不可更改】 苏暖舟想了一下，说：“那就叫清水镇吧。” 她想建设一个如名字一般清澈不含杂质的地方，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瑕疵。 也没有任何阴影。 【小镇名字已确认，新手礼包已发放至您的仓库】 【欢迎尊敬的「苏暖舟」进入《我的模拟小镇》，您的小镇位于哥谭市东北方，原为哥谭市下属奎尔岛基拉镇。但在经历战争轰炸而废弃30年后，因无人接手重建而被哥谭市正式移除管辖范围，现作为私人岛屿出售给您。】 【小镇名称：清水镇】 【小镇建设资金余额：0】 【新手礼包已计入您的物品栏】 【飞行模块已开启，玩家可以自由飞行。注：可飞行区域不限于小镇，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出行请注意交通安全】 【长期任务「作为义警出道吧！」已开启，请为自己想一个称号，并在任务中对敌人报出该称号，让您的威名响彻罪恶之都吧！】 【注：在清水镇旁的哥谭市是美国犯罪率最高的城市之一】 苏暖舟：“……” 怎么还有出道当义警的？ 不是，怎么这个破地方会在美国最危险的城市旁边啊！ 苏暖舟发现自己今天无语的次数好多，但现在先看新手礼包的内容比较重要，毕竟她现在身无分文。 在再次吐槽666之前，苏暖舟打开了系统的物品栏。 可能是因为666同时搭载了模X人生和我的O界，对应的区域画风也不一样。 刚才打开的建造模式的菜单里，显示的都是高清精美3D建模图片，而现在这个物品栏则是色彩有些鲜艳的像素画风。 左侧上方甚至还有一个她的2D像素小人。 苏暖舟看到任何跟自己有关的东西都会有些不好意思。不论是照片还是画像。现在看着那个跟自己一模一样、脸蛋上还有红晕，跟着自己动作一起摇头晃脑的像素小人，她也忍不住脸跟着发烫，赶紧用手捂了一下降降温。 物品栏一共有20x20个格子，有10个是单独在下方，可以随时把上面的东西拿在手上的。但个人装备的武器和装备不算在内。 像素小人旁边个还有2x2的格子，上面用像素字体写着“合成”二字。 系统界面都是由光屏的形式显示在苏暖舟的视野中，666告诉她没必要一定用手去戳，只需要通过意念就可以cao控。 这么说其实挺没有实感的。于是苏暖舟想了一下：我想打开新手礼包。 物品栏里放着新手礼包的格子白了一下，就像被点击了一样，然后一排东西出现在苏暖舟的物品栏里，一共有10个。 一套铁制工具，包含斧头、镐子、锄头和铁锹，一把剪刀、一个打火石、一组云杉原木、5个玻璃瓶、20个鸡蛋和一个金苹果。 这些东西默认出现在了苏暖舟可更换手持的那一排物品栏里。因为她现在手上并没有拿武器，于是铁镐就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苏暖舟手拿着铁镐眼看着金苹果。 不，那已经不是金苹果了，那是她的启动资金！ 【666温馨提醒您，财不外露，转卖有风险，小心被打劫、压价。】 “啊？”苏暖舟拉长声音，满脸失望，“那不就砸手里了？我又吃不了……” 【您可以在结识哥谭的富豪之后将金苹果转让给他们。】 “结识富豪？emmmm……那不比重建这里简单吧。” 【哥谭有很多富豪，每十个任务里就有一半受害者是有钱人。666会为您寻找最合适的任务。】 自动帮她找被绑架的富豪提供英雄救美的机会吗？ 苏暖舟满脸感动：“你真好，666。” 【不客气，那么您决定好自己的称号了吗？】 完全没想的苏暖舟扛着铁镐转身走向外面的废墟。 “今天太阳真好，真是个好天气啊，该干活啦！” 【……】 虽然666一直是在脑子里和苏暖舟对话，但苏暖舟挖了一个上午的建筑垃圾，都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好像谁一直在她背后用幽怨的眼神盯着她一样。 中午的时候，苏暖舟终于还是受不了那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别扭感觉了。她把耐久度下去一大半的铁镐放回了上方的物品栏里，找了块木板坐了下去，长出了一口气。 “呼，好累啊。” 说是这么说，她只是额头上起了一层被晒出来的薄汗，连胸口随着呼吸的起伏都是平缓而放松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升到天空中的太阳，被刺眼的阳光照得虚了一下眼睛。 然后她说：“要不就叫「小鸟游」吧？” 【确认使用这个称号吗？】 【注：称号一旦确定便不可更改】 “以前有和朋友跟我说，小鸟游这个姓氏的读音takanashi是没有汉字能对应的，taka是日语里老鹰的意思，nashi在日本古语里又意为没有，这样就可以写作汉字的「鹰无」。因为没有老鹰，所以小鸟可以出来玩。所以「鹰无」又可以叫「小鸟游」” 【非常好的寓意，您的称号已确认，现在是「小鸟游」】 【是否开始第一个出道任务？】 苏暖舟又扭过头朝向另一边的哥谭。 “唉，还是先去把今天收的垃圾卖了，找个兼职再说吧。” 【……滴嘟，好的。】 尽管确定称号这个任务完成了并没有实质性的奖励，但666还是给苏暖舟b－box了一段跌宕起伏的《两只老虎爱跳舞》作为鼓励。 苏暖舟大为感动，飞在路上的时候非常捧场地给它呱唧呱唧鼓了掌。 哥谭和清水镇所在的奎尔岛之间相隔有7公里，本来岛的南北段都有桥梁通往外界，但是在三十年前，它们就跟岛上的房屋建筑一起被炸毁了。 一片废墟无人打理，又没有什么资源，根本没人往这上面跑。现在它又被作为私人岛屿卖给了苏暖舟，那就更不能放人随意进出了。 于是666建议苏暖舟做一块告示牌，在上面写上“未经允许禁止入内”，再把它随便找个地方插上。 “这样就可以防止别人闯入吗？” 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啊，苏暖舟满脸写着怀疑。 666说：【您可以不相信666，但您要相信我的O界，它的设定就是这样。】 原来是游戏这么设定的啊，苏暖舟将信将疑的用云杉原木做了一些木板和木棍，又用剩下的木板做了合成台和木箱。 她回到自己一开始醒来的床垫旁，把两个木箱并排放在了一起，组成了大箱子，又把合成台靠着床垫挤了挤，全当床头柜了。 配合上周围泥土地上冒出来的野草，好一副末世之后人类不再，只剩下他们曾经产物的荒凉景象。 这个寒酸的墙角看得在场唯一的人类苏暖舟鼻子一酸，当场就想给自己抹两把辛酸泪。 为什么会这么穷啊！666是不是把她原本的资金都拿去买这座荒岛了！？ 眼看火快烧到自己身上了，666赶紧出来给她画饼：【以后会有的大房子的，成片成片的大房子！要相信那句话：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措不及防被灌了满嘴鸡汤的苏暖舟泪眼朦胧，目光痴呆。 “好想有富婆抱抱我……”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了她从岛的西北方飞到了罗伯特·凯恩纪念大桥南端，又沿着海边飞了一段，最后在一片繁华街区外落脚后，苏暖舟步行走进去，听见有店里的电视在放新闻。 “……据悉，韦恩集团的继承人已在今日回到哥谭，这位年轻阔少对自己能否正式接手家族集团似乎还抱有疑虑。毕竟他过于年轻，韦恩企业又是身价亿万的庞然大物……” 亿万…… 苏暖舟目光更加痴呆了。她偏头远远望了一眼远处高耸的韦恩塔，忍不住流下贫穷的泪水。 她悲伤的去了废品回收站，将今天挖废墟剩下的建筑垃圾分类卖了出去，获得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300美元。 …… ……小型樱花树都要150啊！ 苏暖舟又想自闭了。有的人在思考自己是否该回家继承亿万家产，而有的人却连一棵树都种不起。 就连免费的地形修改功能都还没有开启。必须要先完成5个任务。 一想到自己没有钱，也还没有开始做任务，甚至今天连水都还没有喝一口，苏暖舟的目光就如同死了一般，灰暗的在空中打转。 幸运的是，因为她是个亚裔面孔，所以在她如幽魂一般飘过中华街时，被一个女仆咖啡店的老板给叫住了。 老板是个中国人，看苏暖舟长又清秀又娇小，年纪轻轻的像是个学生，就问她是不是在找兼职。 苏暖舟谨慎的跟在他后面半米远的位置去看了一下，发现他的店就在繁华的大街上。 店内装修很新，偏英伦风。现在已经是饭点之后，有几个同样是亚裔的女孩在里面穿着款式不一的女仆装正在收拾桌椅。 老板说他的店会在中午和晚上的饭点售卖餐点，其他时间则是出售咖啡和糕点。如果苏暖舟能自己手磨咖啡、做食物或者甜品的话，他可以包吃并且提供更高的工资。 当然前提是苏暖舟要足够受欢迎。 听到他说的这些，苏暖舟面露难色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只有下午能来……” 老板倒是非常豪爽：“兼职工资是按时计的，我只是看在你也是中国人又刚来哥谭，帮一下你而已。” “啊？”苏暖舟露出迷茫的表情，“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板一她这表情就乐得拍大腿，指着她的脸笑着说：“就你这样，一看就是还没被哥谭污染的清澈啊！” 苏暖舟：“……” 他是不是就是想说她看起来很蠢很好骗？ 不过老板话也没说错，苏暖舟长相清秀个子又小，确实有种搞艺术的人特有的文艺气质，文静又温和，一看就知道是个乖乖女。 再说直白一点，老板觉得她特像自己以前高中的音乐老师。 苏暖舟对此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而知道苏暖舟拳打雷狼龙、脚踢黑龙、火烧夜之城等英勇事迹的666：【……】 还是别了吧。 苏暖舟是一个身负诅咒的伪神，尽管她现在依旧固执的认为自己还是人类。 曾经的她在日本旅行时，在一阵地动山摇中误入了三十年前的混乱空间，被一个旧日支配者降下的血雨感染，又受当时跟她一起的活祭少女输血解救，变成了不死不灭的存在。 不、也不能说是不死，而是她每次被杀死之后都会复活。并且每一次复活都会把苏暖舟推向更加非人的那一面。 同时也会变得更强。 但奇怪的是，苏暖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死了多少次了。 她只要一天还有人类的意识，被杀死的疼痛就还会折磨着她。没有人会想不停经历死亡的痛苦。苏暖舟也不想。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是选择性的遗忘了那些消化不掉的痛苦。 毕竟被杀是真的很痛，而有些死亡方式是非常非常痛。 光苏暖舟记得的，就有被那个旧日支配者差点把她竖着斜撕成两半、被困在坠河的车中淹死、被枪近距离扫射而死和掉下山崖被凸起的尖锐石头刺穿胸膛而死……等等痛苦的经历。 她摔死那一次还花了好久、反复挣扎了好多次才忍着剧痛把自己从那个石头上拔出来呢。 想一想都觉得恐怖的回忆，要是比这些更痛、更可怕，苏暖舟宁愿自己把它们忘了。 从那个时空裂隙中出来之后，苏暖舟因为成了伪神的缘故，时常会因为一些不恰当的请神被卷入其他的世界。所以一开始666跟她说她来到了其他的世界的时候，苏暖舟并不怎么惊慌。 在不同的世界里，苏暖舟经历并且学会了很多东西。 她曾经确实是一个搞音乐的学生，也确实如老板所说的那样弱不禁风，别人一拳就可以打飞十个她。 但现在的她就算贴脸被子弹打中了，也只会是子弹先抱着自己皱起来的脑袋尖叫着弹开。 毕竟在新大陆的龙结晶之地和冰原的聚魔之地待了太久，她时常沐浴着龙血，又吃了太多不该吃的东西，现在已经是光脚踩在岩浆上都没什么问题的体质了。 不过其实龙rou还是好吃的……要是她以后在清水镇开餐厅的话，一定会把新大陆的猫饭套餐统统加进去！ 老板还不知道新招的员工还没干上活儿就在想撇开他单干的未来了。他跟苏暖舟约定好了上班的具体时间、薪资和结算方式之后，便给她准备了一套枣红色的旗袍女仆装。 ——也就是在改良旗袍外面套了个花边小围裙。 苏暖舟：“……” 啊，感觉要给所有女仆装谢罪了。 不过她第一天上班也没遇到什么硬核女仆文化爱好者，进来的客人都挺吃老板搞的这一套的。 除了她以外还有三个来打工的女孩，有两个日本女生穿的就是大正和服女仆装，较小的一个中美混血女孩据说是老板表亲的女儿，穿的则是功夫装套围裙。 可以说是纯纯的某种刻板印象了。 苏暖舟又是做点心又是泡咖啡，像个小陀螺一样在店里转了一个下午。等过了饭点，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苏暖舟又和老板、其他同事一起吃了晚饭，带着老板送给她食材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把盒子塞进了物品栏里。 还好是所有材料都收在一盒里，所以可以当作一个单位放进去，只用占一格位置。 现在她每天的时间安排已经出来了：早上到中午清理废墟里还可以继续使用的材料和垃圾、中午去卖废品、下午打工挣钱、晚上去做任务。 ……完完全全的007连轴转打工人啊！而且她能不能在晚上12点之前回去睡觉还是个问题呢，指不定就要为了赶解锁进度加班什么的。 哪有这样的镇长啊？镇长难道不是该鱼rou乡里、把各种税收到七十年后去的恶霸吗？ 哦，也对，那个是县长，她不过是个镇长罢了，地盘的面积都没人家大。 想到这些，苏暖舟悲伤的来到了哥谭东区附近，她发觉她今天一天都好悲伤。 眼看苏暖舟就快走进任务高发地，在她工作时一直挺尸的666觉得自己该上线了。 【长期任务「作为义警出道吧！」分为突击任务、探索触发任务和团队任务，任务等级划分为S－D，您想使用的地形改造功能需完成至少1个D级任务。】 【另有可以解锁随机贴纸、壁画、装饰的奇遇任务，新义警「小鸟游」可积极探索触发。】 【义警固定装备已发放——“只有真心人才可看清真相的魔法少女发箍”！】 【只要戴上该发箍就可进行魔法少女变身，变身后会为佩戴者变装，让敌人记不清您的样貌，保护您的秘密身份。】 “……” 杀了我吧。 苏暖舟捏紧了出现在手中，由一根木藤编织而成的发箍，那上面还点缀着大小不一的白花和莹润的珍珠，看得她差点一口气撅过去。 好看是挺好看的，可一想到它是魔法少女的变身器，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忍不住问666：“不会这些珍珠被打烂完我就会死吧？” 【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它只是一个变装道具，而您也不会死。】 “行吧……” 苏暖舟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把它戴到了头上。 令她高兴的是，没有华丽炫目的光污染特效，也没有身体不由自主的舞动，更不需要什么咒语。 她只是戴上了它，全身闪过一瞬的白光，变身就完成了。 不过毕竟是“魔法少女”，她现在身上的衣服确实有些浮夸，光裙摆就有三层，像花瓣一样层层叠叠，腰后面还有个大蝴蝶结。 裙摆前面的中间位置是完全开叉的，下身配的是一条小短裤、长短不一带有腿环的过膝袜和非常贴腿的皮质中靴。 好看是挺好看的，苏暖舟做出评价，又问666：“那我变成魔法少女了，能使用什么魔法呢？” 666把她装备栏里那把改得像半边剪刀一样的庆典仪式剑放在她手上，机械的嗓音莫名温和。 【当然是用您天下无敌的剑术和枪法教训的人了。】 苏暖舟：“……不是，都魔法少女变身了。” 总不能让她在现代社会把人当龙一样砍吧！ 而且她现在也没有枪了啊，把她带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又没把她的小军库捎上。 【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怎么比得上您本身就具备的能力呢？再重复一次，发箍只是一个变身道具，并没有赋予您魔法的能力。】 看苏暖舟越发失望的表情，又想到她今天老是刚燃起希望就被泼冷水，666思考片刻，又补充道：【但之后您解锁建造模式和商城之后，应该就可以炼制魔药、制作魔法道具了。】 【至于枪械，您可以缴纳敌人的库存，666同样不会追究装备的来历。】 苏暖舟一下又支楞起来。 如果像巴OO小魔仙又是大声喊出魔咒又是尬舞的，当然会很羞耻。但要是能像那种优雅又神秘的女巫一样熬制魔药使用神奇的魔法道具就很厉害啊！ 或者说很有逼格，很能装逼。 光是想想那样的画面，往那儿一放就很唬人。之后等小镇修起来了，在餐厅旁边再修个魔药工坊吧。 已经开始学会自己给自己画饼的苏暖舟默默在内心的“小镇建设规划”本子上记了一笔。 然后她就开始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 【已接取C级任务·蝙蝠？蝙蝠？傻傻分不清楚！】 【哥谭的凤凰药剂公司最近频频失窃，已经有三位倒霉的夜巡保安声称自己是被巨大的人形蝙蝠袭击了。哈维布洛克警探认为这一定是蝙蝠侠干的好事，但局长詹姆斯·戈登并不同意他的看法。】 【不能让无辜的同事受到充满偏见的错误指控！请收集证据，找出偷窃者与真正的袭击者。】 ……什么同事？ 苏暖舟扫了一眼这个任务的描述，心里有些疑惑，在脑子里问666：“这个蝙蝠侠是谁啊？” 【他是比您先出道半年的义警前辈，遇见过他的人都叫他蝙蝠侠。】 他？一个男人，长得像蝙蝠？ 苏暖舟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描绘出一个黑漆漆的、长着蝙蝠脑袋、双手如蝙蝠rou翅一般的两米怪物。说不他还有一双血淋淋的三角眼，和满嘴尖锐的牙齿。 666：【……】 666觉得很6，于是它又给苏暖舟表演了一段b－box，这次演奏的旋律是《飘落的传说》，听得苏暖舟直接DNA动了，热血沸腾地抬起手就要用钩爪上翼龙。 【滴嘟，温馨提示，您现在是会飞的魔法少女，飞行途中请注意交通安全，飞行不规范，系统两行泪。遇到GCPD的夜间巡逻飞艇请绕行……】 苏暖舟赶紧捂住了脸。 她说：“我申请自动驾驶。” 还在念词的666果断装死。 将小地图的光屏缩小放置在视野右上角，苏暖舟一路磕磕绊绊的来到了凤凰药剂公司的楼外，找了一个足够高的楼层落脚，从一扇只能开启三分之一的窗户缝里挤了进去。 也亏得她够瘦够小，胸部平平屁股也没什么rou，爬进楼中并没有费她多少时间。 最后一起袭击案发生在21楼，苏暖舟进来的地方是34层。她从楼梯间一路连滑带跳的跑下去。 找到事发现场并不难，昨天遇袭的保安被从走廊扔了出去，连带着撞碎了一面落地玻璃，苏暖舟一到这层就听到很清晰的灌风声，她寻着声音找向源头。 然后恰好在她转过转角、看见那个破了个大洞的玻璃时，一个脑袋上有两个小小尖尖耳朵的黑影从洞口冒出来，面罩上的白色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苏暖舟看。 苏暖舟一个紧急刹车加战术后仰。 【滴嘟，是蝙蝠侠。】 “啊？”苏暖舟一边手足无措地抓了抓后脑勺，一边讪笑着对蝙蝠侠打了个招呼，“你、你好，前辈……？” 蝙蝠侠在黑夜中发光的眼睛眯了一下，没有吱声。 就在苏暖舟忐忑不已的想着他到底要干什么时，蝙蝠侠忽然暴起，动作如与蹲守的猎物对上眼睛的猎豹一般，她稍微松懈，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扑来。 苏暖舟吓得唧唧乱叫。 “噫——！！” 蝙蝠侠被惊慌失措大叫着的少女抓着手臂，像扔一个破麻袋一样扔到一旁的墙上，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圆坑。 “嘭”的一声闷响后，只有下巴露在外面的男人斜瘫在地上，像个硬汉一样抿紧唇，唇角不受控制的淌出血。 耳朵里的联络器还传来阿尔弗雷德惊叹的声音。 “这就是不回复一位女士好好打招呼的下场？您一下被打断了两根肋骨呢，布鲁斯老爷。” 蝙蝠侠：“……” 蝙蝠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