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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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三人的密谋行动你不了解,也没空在意。 因为一年一度火热的魁地奇比赛季又要即将到来了,可怜的玩家正忙着躲避拉文克劳学院魁地奇队队长罗杰·戴维斯,避免被他抓住充当吉祥物。 啊——什么比赛结果? 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你一问三不知地直摇头。 敷衍加沉默。又糊弄走一个跑到你面前寻求答案的人,少年瘫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表情麻木的像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心早已像坐在旁边看戏的泰瑞·布特手里拿着的水果刀一样冰冷。 麻了,你几乎失去了除睡觉外的所有个人时间。 即使是去洗手间,都有人跟背后灵似的突然出现,凑过来问东问西,一个接一个都不带停。 不止是拉文克劳学院学生,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学院也不在少数,甚至斯莱特林学院都有人拐弯抹角、偷偷摸摸地询问。 真的那么好奇吗?也许有一部分原因,还有更多的是想看好戏——头顶着预言家称呼的维塔尔·希勒(你没承认过!)如何出丑。 金钱魔法加持将魁地奇比赛的火热又点燃了一把。 布拉德利开了张,招揽起他的生意。这次不再仅限于拉文克劳学院,他将范围扩大到全校,四处兜售起自制的比赛兑换票,以至于能看见他身边时时刻刻都簇拥着一群高的、低的、胖的、瘦的各种萝卜头跟着到处跑。有无聊追求刺激的,也有想要暴富的。 泰瑞理解,但不感兴趣。 从小生活在一个家教严格的富裕家庭,他出手不算阔绰,但也不缺零花钱。父母都是魔法部的职员,外祖父还曾任过高级部长。在没进入霍格沃兹学校之前,作为乖宝宝模范生的泰瑞几乎是看书、偶尔听父母交谈聊到政治度过的。 虽说泰瑞的家长绝对无意将他往固定方向培养,但成长中,大人的处事待物往往会起到耳濡目染作用,让小孩不知不觉模仿。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自己还在喜欢玩乐的年龄,泰瑞却已然能初见成熟可靠的男mama形象。 他嘴角带笑,悠哉悠哉地削着苹果皮。动作很慢很细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龟毛。长长的一根从头到尾还没有断过,直到最后漂亮的花刀收尾。 ——真是优秀! “非常感谢。”你总算将原本打算带皮啃的苹果吃进了嘴里,随后优雅地葛优瘫在沙发上闭眼开始装死。 “别睡在公共休息室里。”泰瑞说,他拿起旁边的《标准咒语,二级》接着先前的内容继续看起来。 “你的黑魔法防御课的作业写完了吗?” “……哈?” 黑发少年神情迷茫的转头,“是什么,他还有作业吗?” 这话问的……泰瑞露出来一双看破红尘的死鱼眼。 他就知道,甚至习以为常。 维塔尔·希勒什么都好,就是不爱写作业。这里还要加个特指,主要是不爱写黑魔法防御课和天文课作业。 对于后者,你挠挠头,苦恼地说:“没办法啊,我根本看不懂星象图。它们每一颗都那么像,一闪一闪的在天上眨眼睛……” “所以,”半夜陪你在天文台挨冻的泰瑞冷冷地问,“看了那么久,你还都不认识吗?” “唔,勉强认识一颗。”你不好意思地开口,对着专门特意给你补课的泰瑞,指向夜空,“看啊,最亮的那颗——” 少年的眼眸好像也会发光一样,一闪一闪的,“是天狼星(Sirius)。” “……” 泰瑞不想再回忆那段时间他后续受凉重感冒、被你嘲笑为喷气列车的全过程。 清清嗓子,提高音调模仿起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吉德罗·洛哈特的高调发言,道:“嗯,作业——就以我战胜沃加沃加的事迹写一首诗!写得最好的将得到几本有作者亲笔签名的《会魔法的我》!” 三句话,让面前原本单薄身体跟着颤了三颤,像是摇曳风中脆弱的小草。 不是小草,你简直要生草(重音)了。 脸皮呢?洛哈特的脸皮呢?他怎么敢啊—— 你表情痛苦地抱住脑袋,捂住耳朵,痛恨起自己的过目不忘,无聊时曾看过、夸大其词的内容又出现在眼前……就那个没长脑子、一口气放出康沃尔郡小精灵还抓不住的花孔雀,用了整本书夸夸其谈自己在满月时是如何独自打败了身材壮硕的成年狼人,成功帮助村子摆脱祸害。 啧,某点的龙傲天都不敢这么写。 拜托了,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你真的很怕控不住对着那离谱的内容边写边骂! 玩家无能狂怒中,散发的低气压让原本想要凑过来的人快速跑远了。 没经历过一周目的迫害,泰瑞根本无法理解你为何如此抗拒,抗拒到大脑直接下意识忽略。他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牛皮纸,干脆利落的递到你面前。 是他的黑魔法防御课作业。 你颤抖着手接过,感动到无语凝噎,只想抱住他的腰大呼,“泰瑞——”mama万岁! “别着急道谢,”在你乱喊出让他头疼的称号前,泰瑞打断施法,微微偏过视线,“我有条件的。就是、你要告诉我……预言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结果是什么?” “……?” 你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有些狐疑地注视着自己的舍友,漂亮的猫眼瞪得圆碌碌,似是在观察。 认真打量确实不是有人喝了复方汤剂冒充,你蹙着眉,不解地问道:“奇怪——你什么时候对结果也感兴趣了,之前不是说更看重过程吗?” “我依然更看重过程。”泰瑞坦诚地说,“这不矛盾。如果非要有一个理由解释,你就可以当做我对你感兴趣吧。我们的大预言家——” 如此直白的话出口,他的神情有些不好意思,甚至低下头躲避起来,露出一侧耳尖微红弥漫。 颇有一种再问下去就会恼羞成怒得的含义。你咋咋舌,没想到除了戴维斯外,竟然也是一个隐藏很深的神秘学爱好者? “别给我盖名头,太大了,帽子戴不住。”黑发少年没再深挖真正的原因,修长的指节有节奏地点了下桌面,一旁的羽毛笔自动跳起来,沾着墨水刷刷刷地抄录。 写都不可能自己写。你只负责修改一些词汇和表达,让作业不至于百分百雷同,剩下的就交给万能的魔法吧。 “本赛季的第一场魁地奇是格兰芬多队对斯莱特林队。如果非要猜一猜的话,我想……”羽毛笔尖跟着你开口停顿了。 似是有两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跑出来红头发小人,一左一右地骑着扫把围着飞来飞去,就像两只不安分的游走球正在捣蛋,让人眼花缭乱。耳边还能听到他们叽叽喳喳地抱怨,说自己从八月份起衣服就没干过! 真是刻苦训练呢。既然这么努力了,那么应该能够得到回报。 “或许说,”你接过羽毛笔,在末尾处签上自己的名,嘴角微信上扬道:“我希望是格兰芬多队获胜。” “是这样吗……” 泰瑞陷入了思考,不知想到什么,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聚集的人群,淡淡道开口,“还真是和布拉德利宣传的一模、不一样。可能是因为你之前在休息室说梦话,大喊过‘蛇’啊‘蛇’,所以布拉德利认为你是在预言斯莱特林队胜利。很多人也因此被误导了,跟着都压在斯莱特林队。” “那看来格兰芬多队的赔率会很高,你要不要跟着我压一把?”赏金雷达响起,你从口袋掏出两袋金加隆,那原本是打算让韦斯莱双胞胎帮忙从蜂蜜公爵带些糖回来的私房,全部都递给一旁的泰瑞。 “我没办法下注,但可以把这些当做借你的本金。如果赢了给点分成就行。” 泰瑞将布袋放在掌心掂量,数额不少。他看了你一眼,还以为少年会生气,结果没有。 表情惯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和平日里没有太大区别,但眉眼偶尔透漏出狡黠的笑意,就像是准备好了一场恶作剧般…… 塔楼顶的冰雪好像被火热的温暖烤得融化了一些。 泰瑞心不在焉地问道:“如果输了呢?” “还没开始就已经开始担心输了吗?这种心态可不太好哦。” 你鼓励地轻拍他的肩膀,伸了个懒腰起身,“没试过又怎么会怕输呢,你要相信我们会赢啊。” 对面的人沉默片刻后说:“还是太冒险了。我不喜欢不确定的事情。” “所有机遇都是一场赌博。” 你在回宿舍前揉乱了泰瑞的发型,“别担心。如果输了,那就输了吧。本金不用还,折换成一学期作业就行。” * 在格兰芬多学院的找球手受伤被急急忙忙送到医务室时,做完例行检查的你看到满身泥浆的队长伍德脸上那抑制不住的笑容,就知道自己赌赢了。 只是赢得比赛的代价有些严重。 哈利被格兰芬多队队员围着,痛苦地抽气。他在抓金色飞贼时,被发疯的游走球狠狠地撞向臂肘,胳膊断了。经过洛哈特一顿治疗,手臂的骨头全部消失。 “你应该直接来找我,我一秒钟就能把骨头接好!”庞弗雷夫人面色难看地走了过去。 她很不高兴地托起哈利那个可怜巴巴、毫无生气的胳膊察看,然后在哈利忐忑的目光下气呼呼地扔出一套睡衣。 “现在麻烦了,要让它们重新长出来会很疼——三十三块骨头全部长出来,那可是件难受的事儿。你做好在这里过夜的准备吧。”说完她将多余的人赶出医务室,转身去诊疗室里拿药。 热气腾腾的一大杯“生骨灵”,哈利需要全部喝完。 味道肯定糟糕透了,你看着他不停的咳嗽,眼角都因不适挤出泪来。递了杯温水过去。 “谢谢……”被洗刷后的眼眸碧绿的像块成色极佳宝石,晶莹剔透的倒映着你的身影。哈利又咳嗽起来,双颊因为喘不过气充血憋的通红。 “现在你还要护着洛哈特吗,赫敏?”罗恩一边拍着哈利的背,一边把那软绵绵的手指一个个地从刚换上的睡衣袖口里整理出来,生气地说,“如果哈利想要把骨头拿掉,他自己会提出来。而不需要他自作主张、多管闲事!” “谁都会犯错误的嘛,”赫敏喏喏反驳,“至少现在胳膊不疼了。是吧,哈利?” “嗯,现在不疼了。”哈利低着头说,胳膊跟着他的动作瘫软无力地摆动,“可是听庞弗雷夫人说,它大概会疼一整晚。” 赫敏不好意思再为洛哈特解释,她看向你,似乎期待你能说些什么。同时,罗恩怒气冲冲地瞪了过来。 “是洛哈特做的吗?那就不奇怪了。”你摸着下巴,想通了前因后果。 触及到哈利敏感的如同小动物般连忙躲避的视线,开口道:“我一直觉得、他就是个长得漂亮的草包——所以,真诚的劝阻一声。如果不想变傻的话,还是离远点好。” 难得如此直白的评价一个人,可见洛哈特在你心中的评分之低。 赫敏和罗恩瞬间互换了脸色。小姑娘诧异不解地看向你,而红发男孩则脸上绽开了笑容。 “赫敏,我承认了。至今为止——维塔尔还没预言错任何一件事。”罗恩说,他对你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再隐隐针对,变得特别友善。 他甚至绕过病床,哥俩好的直接将肩膀搭在你的身上,用力点头道:“你说得太对了,维塔尔。洛哈特就是一个草包!是吧,哈利?” “罗恩!”并不这么认同的赫敏还在等你的理由。 “如果非要说,那大概是……直觉。”你给出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答案。 赫敏xiele气,沮丧地坐在床边。 她相信了。因为你一句话,赫敏相信了,并因此真正地在难过…… 你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蜷缩在床边的手指动了动,最终伸手揉上小姑娘手感很好的棕发。 罗恩在一旁和哈利又兴致勃勃低说起了比赛场上的事。原本离开的格兰芬多队队员们带着蛋糕、糖果和几瓶南瓜汁也偷偷溜了回来,他们一起围在哈利床边准备开个庆祝晚会。 “这孩子需要休息!需要安静!”庞弗雷夫人咆哮着驱赶了除需要过夜的病人哈利外的所有人,“出去!全部都出去!” 在医务室大门关闭前,认真的女医师不会忘记任何一个患者,被特别关注的你还是成功的获得一瓶刚做好的药剂。 哪怕你并不打算喝,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去哪里倒掉才不被发现。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个好地方——没有人会去的二楼女盥洗室,那是消灭罪证的最佳场所。 有机会去看看,记下记下。 “维塔尔,要不要去图书馆?”赫敏问。 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迷,想着和你一起看看书,也许可以放松心情。顺便再问问洛哈特的事…… 你摇了摇头,拒绝道:“不了,赫敏。我有一些魔咒上的问题,需要去请教弗利维教授。先前就已经约定好了。” 难得弗利维教授专门腾出一下午时间,只为你一个人开小灶。这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事。你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曾是决斗冠军,也因此想借这个机会旁敲侧击地询问,有什么可以对付卡关boss的魔咒。(你可不想最后因为使用了‘不可饶恕咒’,被送进了阿兹卡班。) “那好吧,我自己去图书馆。”赫敏闷闷地说。 “抱歉,今天还是算了吧。”你弯下腰看着她的眼睛,真诚地建议道,“和大家一起回休息室,好吗?你一个人不安全。” “知、知道了……唔!”一抬头被美颜暴击,小姑娘脸爆红地后退几步。 有那么一瞬间,赫敏忘记了洛哈特,只记得黑发少年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眸。 “喂——不要靠那么近啦——”“有点距离感好不好——”你被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左右胳膊拉开距离。 即使他们明知你对女孩没有那方面的兴趣,但是耐不过你这家伙儿脸好,你不动心,不代表别人不动心。 乔治在少年的腰侧没太用劲儿地掐了一把,随后掌心停在你大腿外,靠近臀部位置。弗雷德仗着个高,用胳膊压在你的肩膀上,整个人几乎贴在后背。 “嘶——好沉……嗯,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你挨个给了站在身后偷摸动手动脚吃豆腐的二人,一人一肘击,在他们假装痛呼声中对着其他人挥手,转身离开。 当夜,第二起攻击事件发生了。 你刚结束和弗利维教授讨论,从他的办公室出来,在返回休息室的路上遇见了讨厌的皮皮鬼。他尖叫着,吸引来了管理员费尔奇。同时,还有穿着一件长长的羊毛晨衣,戴着睡帽的邓布利多教授。他和绿袍的麦格教授一起出现,他们的双手正抬着一件雕塑般东西的前后两端。 透过窗户的月光,你看到了一张目瞪口呆的脸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伸在胸前,举着一台照相机。是科林·克里维。格兰芬多学院一年级新生,哈利·波特的小迷弟。 “我想等会儿才有时间处理你的事情,希勒先生。”麦格教授说,“我们现在需要去医务室,找庞弗雷夫人。你最好跟我们一起。” “……是。” 你又回到了不久前才离开的病房。庞弗雷夫人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夹克急急赶了过来,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回事?”她小声地询问,俯身查看情况。 “又是一起攻击事件,他被石化了。”邓布利多低声说。 麦格教授补充道:“我在楼梯上发现了他。他的身边还有一串葡萄,我们猜是想溜到这里来看波特。” 你听到一旁的床头轻微吱呀响,猜测门帘后得人应该没睡,现在应该正在偷听教授们的谈话。 偏过头,对上一双小心翼翼抬起的绿色眼眸。哈利瞳孔猛然收缩,呼吸急促起来,他看到了你,看到了邓布利多、麦格教授、庞弗雷夫人,还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科林。 邓布利多倾身向前,从僵硬的手指间取出科林时常抱着的照相机。 “他会不会拍下了攻击者的照片?”麦格教授凑近急切地问道。 邓布利多没有回答。他轻轻撬开照相机的后盖,一股热气咝咝地从照相机里冒出来,伴随着塑料燃烧的刺鼻气味弥漫。 “我的天哪!熔化了,居然全熔化了……”庞弗雷夫人惊呼道,她用手捂住嘴巴。 “看来,密室确实又被打开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缓慢地说道。 “那你想必知道……是谁,阿不思?”麦格教授问。 “问题不是谁,”邓布利多说,他的目光掠过科林,将医务室环视后停下,“问题是,怎样……” 麦格教授显然没有听懂邓布利多的话,只是顺着他的视线,一同看向了安安静静站在半拉开的白帘后的黑发少年。 而你的身后躺着正在装睡的哈利。 “走吧,希勒先生。”麦格教授说,“我们换个位置聊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走廊?” “碰巧路过罢了。” 你从口袋掏出弗利维教授写好的情况说明,回避开桌前那双浅蓝色的、具有穿透力的目光,说道:“我对于洛哈特教授的书《与狼人一起流浪》里面提到的魔咒有一些疑惑,所以在课后专门询问过弗利维教授。” “是的,这孩子和我讨论了很多有意思的想法。”同样被叫到邓布利多办公室的弗利维教授说,他掰着指头数数般,“比如,粉碎咒和分裂咒的作用效果,昏迷咒和石化咒延长时限,是否存在闭眼见物的魔法,还有如果遇见类似狼人那种凶残的神奇动物,应该要如何灵活运用魔咒逃生等……” 问的五花八门,天马行空。实在没办法,你总不能对弗利维教授说是要对付蛇怪。只能让狼人被迫背锅。 “维塔尔,你怎么看待狼人?”邓布利多听后问道。 少年认真思考起来,半响后突然笑了。 “没有谁比谁更高贵。” 在玩家看来,所有生物都是一样的。 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人类还是其他种族(狼人、马人亦或者巨人等)……所有的所有,全都没有任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