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混蛋,真当我免费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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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窗外天际乌云堆积一片灰暗,滴答滴答的雨声渐响。 床上的人儿娇嫩欲滴的粉唇略微红肿着,如墨的黑发凌乱散落在枕头上,那优美细长的天鹅颈遍布着浓重的吻痕。 在一片滴答滴答的雨声中,床上的人儿发出了一声低不可闻的闷哼。 意识逐渐苏醒,司言感受到腰腹和xiaoxue传来阵阵的疼痛,不觉吃痛地拧紧眉毛嘶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半睁着凤眸环视了一圈身处的房间,发现是他的房间,便抬手按着晕乎乎的脑袋,咬紧牙关支着胳膊坐了起来。 腿间传来的一阵阵钻心的痛意,不断提醒她昨晚经历了什么。 她葱白的指尖抚上被jingye塞满以至微微鼓起的小腹,豆大的泪珠便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沈清夜,你会有报应的! 她深吸一口气,用冰凉得不像话的指尖抹去泪水,随后掀开被子赤脚一瘸一拐地返回自己的房间。 她不想看到自己现在是什么狼狈的模样,不想在回忆起那些话不堪的画面。 于是,她低垂着脑袋走进卫浴,站在花洒下拧开水,拿浴球发狠般擦着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想把那个男人所碰触过的一切都洗干净。 半个小时后,她披着浴巾浑身湿哒哒地走出浴室,仰面躺到床上盖上薄被闭眼休息。 沈清夜刻意选了刚开始对外出售入住率不高的小区,卧室里外都安静得出奇。 这样诡异的寂静,将司言心中连绵不绝的绝望放大了百倍。 她不明白从小到大一直规规矩矩,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为什么会遭受他的报复? 她得不到答案,用贝齿咬紧着朱唇,忍住眼眶将要溢出的泪水。 她坚持很久却还是压抑不住眼泪,便弓着身子蜷缩成一团将自己埋进被窝里。 不多会儿,空旷的屋内响起了一阵极其压抑的抽泣声。 她连哭都不想被他听到,她想要是他听到应该会很得意。 那天后,司言一直没有沈清夜见回来,心底虽然忐忑但也只能照常去上课。 一天下课回来,司言一边小声哼着歌一边舀粥的时候,听到熟悉的“咔哒”一声,明白是许久未见的沈清夜回来了。 她吸口气漾着一贯拥有的优雅淡笑,语气平淡道:“沈先生,你回来了!” “晚餐吃了吗?没吃的话,我煮了粥,要是不嫌弃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话落,回应她的都是沉默,以及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声。 脚步声消失的刹那间,她不动声色地飞快瞟了一眼身后。 扫到他隽秀的眉眼间比之前更多了几分疲惫,她猜他这一周一定又熬夜了。 她垂下浓长的睫毛,敛去眼底的情绪,摇曳着纤腰一步步走到餐桌前坐下。 她低垂着小脑袋不紧不慢喝粥,用余光悄悄打量他。 他走到餐桌前,大掌拿起苹果也不洗就这么咬了一口,咬着咬着潋滟撩人的桃花眼逐渐失去焦距。 她记得上次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是让他洗手那回。 沈清夜从小被mama带大,他的mama虽然查不到名字,但是她被沈如清害死丈夫又强制怀孕生下孩子,只怕对他恨多过于爱吧。 有这么一个母亲,他的童年一定过得很苦。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人,一定缺关怀。 她得出这个结论,咕噜噜转动着眼珠子,思量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动心,而不是只是馋身子。 她思考着这个问题,喝完粥整理完厨房,用指腹抹把额间的细汗,转头来到客厅。 客厅里,他低垂着脑袋端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本书,似乎在研究着茶几上的围棋棋盘。 司言看到沈清夜眉间皱出的川字型,又看到那本八岁就看过的围棋启蒙教材,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嘲讽弧度。 司言从沈老太爷过往的采访中,了解到他本人很喜欢下围棋,明白沈清夜硬着头皮研究围棋是受他的命令。 见他面色隐隐透出不悦,她没有停留,回房间将身上的油烟味清洗干净,换上一套短裙套装,才推开门踏出房间。 只见,欧式的客厅里,沈清夜叠着一双大长腿,脑袋懒洋洋地仰靠在沙发上,绯色薄唇里缓缓吐出一个个烟圈。 而他修长如玉的手指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 司言闻到客厅里充斥着的烟草味,下意识蹙了一下眉头。 从之前的相处,她察觉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抽烟。 他如果抽也总是到窗边抽,抽完就会关上,没想到这回会在沙发上抽。 鼻端充斥着一股nongnong的烟草味,儿时一位名为白衣天使的人说着节哀的画面,便在她脑海里如浮光掠影般闪过。 她调整了好一会儿的呼吸,才仰着精致的天鹅颈,步态优雅地走到他身侧,斜着一对纤细莹白的美腿坐下。 她坐下伸指将脸颊的一缕青丝绊到耳后,随后不动声色地调整了最好的姿势,让他一眼就能看到该看的春光。 虽然她暂时不打算让他碰,但是有机会勾引他,她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她已经摆好了姿势,可微微仰头的他却是完全没有欣赏,自顾自地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烟雾缭绕中,他俊美得过分的容颜忽明忽暗,那双没有丝毫温度的黑眸寒冷得宛若被万丈之下的寒冰浸染过。 客厅壁钟发出的阵阵“滴答滴答”的声音,绕在耳际,司言心中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一股夹杂着几分痛苦的烦躁。 这股烦躁伴随时间,一点点将她的理智淹没。 到了最后,她的脑袋里只剩一个不想继续闻到烟味的念头。 于是,她伸指从茶几上的烟盒取出一条烟,用葱白的指尖夹着它,起身走到他跟前。 “借个火。” 话落,徐徐袅袅的烟雾中,他如墨染的黑眸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把玩着打火机的修长手指,却按动了打火机的齿轮。 见状,她半弯下腰凑到打火机燃气的火苗上将烟点燃,而后朱唇抿着烟深深吸了一口。 当舌尖出现一股刺激咽喉的气味时,她忍不住紧紧皱着眉头。 司言深知不能让沈清夜,发现她不会抽烟。 于是,她极力克制自己皱起的眉头徐徐挺直身体,掐准时机将烟圈吹向他的口鼻。 下一秒,一声极淡的咳嗽声自他唇中溢出。 紧接着,他微微抬起失去焦距的黑眸,斜睨了她一眼。 这会儿,她胸腔里翻涌着失去至亲的痛苦,连伪装都忘了。 看到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瞪圆着清澈凤眸的画面,他觉得这模样的她,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小奶猫,不觉扯起一边的唇角。 心情骤然变好,他用中指弹了弹灰烬,随后抬起流畅的下颚,回了她一口烟圈。 二手烟更加刺激了她的喉咙,令她当即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而他见她白皙精致的小脸蛋,逐渐染上一层诱人的绯红,唇角的笑意不由得更浓了。 她咳嗽了好一阵,直到双眸聚满泪珠的时候,才勉强止住咳嗽。 司言抹把泪水调整了几下呼吸,才看向沈清夜。 看到他那张写满“看戏”两个字的俊脸,她忍不住用舌尖抵了抵牙槽。 被气得不轻的她压抑着怒气,伸手指了指茶几上摆放着的棋盘说道:“我会,我可以教你。” 话落,他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梢,随后他往后一靠,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叠放在膝盖上,俨然一副同意的姿态。 不会说话,就当哑巴得了! 她看到这一幕,在心底骂骂咧咧,娇俏的小脸蛋却是挂满了乖巧的笑容。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如她最开始在心里设想的一样,全程完虐刚刚入门围棋的他。 一盘棋在她已经放水的情况下,他都没有撑过二十分钟,以至于她全程压着内心的哈哈笑,下完了一盘棋。 下完这局棋,司言起身半弓着腰,一边收拾棋子将他们归回棋篓,一边用一种闲聊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出斟酌过的话。 “沈先生,在我十岁的时候,mama就因为车祸离开我们,mama走后,爸爸把名字改成司音,表示永远思念她。” “那时候我才只有十岁,他怕我想mama,所以不敢表现,只敢每天把玩mama留下的家传棋盘,渐渐他也开始下围棋……” 她说着,感受到投在身上那道逐渐复杂的视线,全身的神经都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 无论何时,只要被这双不带温度的黑眸盯着,她总能感受到身边萦绕着一股冰冷的压迫感。 “到现在,爸爸虽然不是职业棋手,在职业棋手中也很有名。” 她说着顿了顿,抬眸对上他涌动着复杂情绪的黑眸,深吸口气尽量忽略掉紧张的思绪,一脸诚恳地用劝慰的语气对他糯糯说了一句。 “沈先生,你有这么好的出身,比别人拥有更高的起点,现在努力未必没有真正掌控沈氏集团的一天。”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一切皆有可能。” 话落,四目隔空对视,她看着他幽深似谭的眸光里涌动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捏住棋子的手指不禁微微收紧。 他一直微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她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只得抬起手理了理脸颊两侧的黑发,借此和他错开视线。 凭借眼角余光,她注意到他用舌尖舔了舔干巴巴的唇瓣,觉得他应该是渴了,便起身向厨房走。 来到厨房,她意识到给他倒开水目的太明显,转念一想水果也解渴,便从冰箱里拿出橙子切成几块放在盘中。 当她端着餐盘返回弯腰将餐盘放在茶几上时,听到身后隐隐传来的一声急促的喘息,脑中顿时警铃大响。 被他碰一回,她只觉去了半条命,哪里敢轻易让他再碰。 因为惊恐,她的心跳瞬间快了几个节拍。 她闭了闭眼睛,压住慌乱的情绪,取了一块橙子坐回原位,低垂着小脑袋安静吃着。 落在身上的视线极具侵略性,在这样的视线下,她只觉好似浑身赤裸地坐在他面前一样。 扑通,扑通…… 她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所传出来的声音,那一声接一声的心跳声不断刺激她的耳膜。 眼看着他胯间支起的帐篷,都快顶破布料了,她调整了几下呼吸稳住心跳后,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和他说:“沈先生,我头有些晕,就先休息了。” 她说完,起身对他鞠了一躬,才抬起被吓到酸软无力的双腿,挪动步伐朝房间走去。 她的房门,正对客厅他所坐的沙发。 所以,当她握住门把手关门的时候,能看到他在做什么。 在她潜藏着惊恐的视线中,他抬起优美的下颚线,后脑勺倚靠在沙发,那修长的手指正握住一根盛气凌人的狰狞巨物撸动着。 这可怕的一幕,直到她弓着身子蜷缩成一团,躲在被窝里都忘不掉。 这一夜,司言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躲在被窝瑟瑟发抖的她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探出小脑袋,一会儿在床上来回打几个滚,刚酝酿出困意却发现天亮了。 她起床抓紧时间洗漱好,推开门探出上半身见危险人物不在,一路小跑逃出去。 半个小时后,掐点赶到教学楼的她,一个不留神脚踩在一处台阶没踩稳,整个人一个趔趄惊呼着向左倒。 眼看着就要摔倒,她抓住一旁的“人行rou墙”才稳住身形。 她在心底狂骂着罪魁祸首,向“人行rou墙”道谢后,一瘸一拐地跳上台阶。 她并没有注意到“人行rou墙”,投来的那道几近痴迷的目光。 当她顺着人流再次走出教学楼之际,仰起精致的天鹅颈望向天际。 头顶上厚积的浮云遮蔽了那一片蔚蓝,今天似乎没有一点太阳的影子。 这一刻,她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种凄凉感。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她一路辗转返回房间,走到厨房洗米煮饭后,打开冰箱粗略扫一眼,拿出一些食材开始炒菜。 墨音在司言十岁时遭遇车祸离世,司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一蹶不振。 年幼的司言,便开始学会照顾自己和司叶。 年幼的她经历过无数次切菜划到手流血不止,被热油溅到稚嫩的小手起大颗大颗的水泡。 等司叶振作起来改名司音,司言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娇宠以至什么都不会做的小女孩。 司言烧完菜沾了一身的油烟味,见沈清夜还没有回来,便返回房间洗了个澡。 当司言返回厨房时,便看到沈清夜端坐在餐桌,正挽起衬衫袖口露出一截白皙手腕的画面。 见状,她沉默着盛好饭走到他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安静用餐。 她今天炒了五样家常小菜,从他夹菜的频率,她推断他是典型的rou食主义者。 俗话说得好,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她觉得以后也不能图省事,天天喝粥了。 她吃完收拾好碗筷,便坐到单人沙发上,双手搭在膝盖捧着手机带上耳机追剧打发时间。 期间,司言余光瞥见沈清夜交叠着修长的双腿,正拿着平板翻阅文件,眉间蹙起的沟壑越来越明显的画面。 在这一刻,“头痛”两个字,仿佛就写在了他的脸上。 这幅画面实在太过美好,她的唇角不可抑制地向上扬起了一个细小的弧度。 就在这时,她听到茶几上的手机陡然开始响动,便把脑袋扭向声音的来源。 见手机屏幕显示的是闹钟,她淡漠的眸光再度扫向他。 此刻,他正打开笔记本电脑接通视频通话,和对面的人用口语沟通。 她一听他的发音,就知道他之前没认真学。 现在悔不当初了吧! 有什么比看到仇人头痛,还知道他的黑历史更开心的。 这一刻,她一双潋滟凤眸忍不住溢出了几分讥讽,却不料下一刻,便见到他抬起一双眯成危险弧度的黑眸望了过来。 视线接触的第二秒,她心虚地低下了小脑袋,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来两个字,便是完蛋! 司言没想到好不容易提升了一下沈清夜对她的好感度,竟然能这么快就回到解放前。 在她心底的小人儿敲打自己脑袋的时候,耳畔响起他仿佛云淡风轻的声音。 “烟和咖啡没了,你去买点。” 我又不是你的仆人,给你烧菜煮饭洗碗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需要替你跑腿! 她在心底这么想着,求生欲却让她的小脸蛋一秒挂起甜美可人的笑容。 司言抬起脸面对沈清夜似笑非笑,仿佛写着“继续演”的眼神,乖巧地吐出一声“好”,便带上手机往门口走。 当她关上门的那一刻,高高翘起的唇角就瞬间挂回原状。 混蛋,真当我免费佣人了? 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 她走到电梯口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脚踢在电梯中间的垃圾桶上。 下一秒,垃圾桶发出一声闷闷的响声,它大概没想到会无端端变成泄气的工具。 踢一脚发泄下心情后,她一边走一边骂,在外面转了半个多小时才返回华锦小区。 “叮”一声电梯停在六楼,司言一手提着买来的东西,一手捏住手机走到门口用指纹解锁,下一秒门自动打开。 司言踏入屋内蹬下鞋走到客厅,见沈清夜专注地看着电脑,便踱步到茶几前把烟放下,随后转身去厨房泡咖啡。 她对咖啡没研究,只能一步步摸索着来,花了二十多分钟才冲好咖啡。 司言冲好咖啡,仗着沈清夜离得远听不见,用勺子使劲戳了几下杯底。 她发泄后一秒扬起笑脸,端起咖啡杯走到他面前,将咖啡杯放置于烟灰缸的一侧,然后坐回原位舒展开一条如玉般白皙诱人的美腿,脚尖抵住茶几一角,低头继续追剧。 没有他的吩咐,她不敢擅自回房间。 客厅墙钟指针缓慢转动,她追完剧后干脆打开一款射击类网游,把里面的目标当成他一阵突突突。 沉浸在游戏里的她,逐渐忘记他的存在,原本规规矩矩摆放着的一对美腿开始不断交换姿势,到了最后干脆跷着腿。 她并不知道身上萦绕着的一股香甜气息,也在随着她的动作向四周浮动开,不间断地撩拨着一旁正襟危坐的男人。 危险在逐渐逼近,而她却只专注于对游戏里的敌人,一阵突突突,丝毫没有发现一旁男人频繁向她投来一种,想将她吞之入腹的饿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