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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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山离得有些远,一来一回需得两天,若还要去太行村附近转转,没个五六天回不来,得找个借口出门才行。 燕璇想了想,她倒是好出门,就说中元节去给爹娘烧香祈福也就是了,宋青阳就不好出来了,中元节家里祭祀,他作为长子,怎么也要留下来的。 两人一合计,也只能安排侍卫保护燕璇先去,待宋青阳忙完家中祭祀之后再来。 没有宋青阳在身边,燕璇心里稍稍有些不安,出门时将所有法器全都带在了身上,还邀了张书颜一起同行,她毕竟是红衣厉鬼,比起普通的鬼魂要强上不少。 一行人中元节前一天出发,长路漫漫,宋青阳怕她无聊,特意弄了个千里镜给她玩,长长一杆子,能叫远处景色好似近在眼前一样,十分神奇。 两人一鬼玩了一上午才歇停,中午在路边茶棚休息了一阵,吃了午饭,便又继续赶路,这回没再玩千里镜了,只是喝茶闲聊着,张书颜与燕璇说起了这些日子在鬼界听说的一些好玩事情。 “别人都道荒郊野外容易撞鬼,其实不然,鬼和人一样,都喜欢凑热闹,人多的地方反而鬼越多,有些孝顺儿孙,逢年过节的时候会特意请戏班子给祖宗们唱叁更戏,也有些鬼自个儿摆戏台唱鬼戏的。” 燕璇听得津津有味,一边听一边给花容转述,这样听来,一般鬼怪们和活人是一样的,也是,所谓鬼原都是活人,与活人一样不足为奇。 出门的头一天就这么在马车过了,到酉时时候,马车到了离屏风山不远处的一个小镇落脚,宋青阳早就安排人在这边的客栈等候,等她来,一切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在这小镇上还真碰到了个大孝子给祖宗们摆戏台唱叁更戏的,就摆在镇子中央。 戏班子需得从戌时起一直唱到凌晨鸡叫,一开始时辰早,镇上人没有什么避讳,都围在戏台下面看,燕璇站在客栈楼上,远远可以看见那边热闹景象,拿出千里镜看去,所有景色就像是近在眼前一样,连他们额上的汗水都能瞧见。 “这东西还真不错。”燕璇欢喜一一看过,突然地,一张煞白扭曲的脸印入眼帘,吓得她一声叫,赶紧叫张书颜来看,“那是个鬼吧?” “你才看到呀,你瞧那儿,那儿,还有那儿。”张书颜连指了好几个地方,燕璇仔细一看还真是,他们挤在人群里,不认真看根本发现不了。 有了这个发现,燕璇便开始拿着千里镜往人群里找起鬼怪来,有些鬼在看唱戏,有些在偷听人家说悄悄话,还有那老色鬼在看别人喂孩子,看他挤眉弄眼那架势,恨不得自个儿替那小孩儿使劲嘬吧。 突然地,燕璇扫过一处黑巷,见那里面鬼挤鬼地十分热闹,不由得停下来,仔细往那看去,在黑暗中,隐隐约约看到有两个白花花没穿衣裳的人抱在一处,女人颤巍巍的奶子,男人一耸一耸的腰,明摆着是在做那挡子事。 燕璇不厚道的笑了,要是那对偷欢的男女知道被这么多鬼围观了,肯定会很羞愧吧? 继续往别处看,在远方茶馆的二楼上,燕璇看到一个男人正拉着个女人说着什么,女人看起来并不想被他拉扯,正要高声喊人的时候,男人松开了她的手,而后不知说了什么,男人从肩上挂着的褡裢里拿出了一块铜镜,摆在桌上让女人看。 女人将信将疑看去,只一眼,就被吸引住了,一眨不眨仔细端详着,好似在看什么宝贝。 燕璇变化着角度,想要看看镜子里面是什么,突然地,镜子里面突然伸出了一只苍白的手,一把将女人抓进了镜子里,而后从镜子里钻出了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 燕璇看呆了,忙忙喊张书颜一起来看。 张书颜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也是大为吃惊。 女人生得很漂亮,身子丰满匀称,蓝襟子,绿裙子,腰间系着条黄围裙,一看就是茶馆的老板娘,而老板此时正在一楼柜台后面拨算盘算账,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楼上被人掉了包。 假妻子从楼上下来,也完全没有被人发现有何不同,楼上的男人收拾好东西,结账走了,谁也没想到真正的老板娘此时被装在他褡裢里的铜镜中。 男人径直走来客栈,客栈掌柜还记得与他打了个招呼,问道:“客官看完戏了?” “嗯,看完了。”男人上楼去,燕璇和张书颜偷偷趴在窗户后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一直到看到他进了隔壁的房间为止。 这多亏得镇上客栈小,外来住宿的不多,让她们能继续偷听。 燕璇继续趴在墙壁上听,张书颜仗着自己是鬼,将半个脑袋探去了隔壁,只见男人念了一通听不清的咒语,女人被放了出来,女人很是惊恐,慌忙问道:“这是哪儿?我怎么到这儿来了?你把我怎么了?” “老板娘别着急,这是在客栈里。” 女人一听,立马就要离开,男子将她拦下,拉到了窗户边,“老板娘现在怕是回不去了。” 男人指着对面茶馆让她看,她才发现那边竟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在,又惊又恐道:“那是谁?怎么和我长的一样?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 “娘子勿要惊慌,我并无恶意。”男人拉着她坐下,解释说道:“我乃洪桥县人士,人称镜中客,今日路过贵宝地,与娘子一见如故,还望娘子能与我做几天神仙眷侣,等过几天我再将娘子换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绝不会有碍娘子名声。” “这哪能行。”女子不依。 “娘子觉得还有的选吗?你若是不乖乖的,那个女人就会永永远远代替你的身份,睡你的丈夫,打你的孩子,享受你本拥有的一切。” 镜中客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扯开了她的衣带,女子稍作反抗,最终还是放下了手,由着他将她扒了个精光,从后深深插入了进来。 桌子被两人摇的不停作响,桌上的茶壶茶杯也被摇得叮叮当当直做响,在这声儿当中,隔壁燕璇和张书颜互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恐。 她们没法子解救女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被威胁,被强暴。